周围邻居看着杨罗两家羡慕不已,这才真的叫一人得道鸡犬飞天。
到出发的这一天,一条长长看不到尽头的车队从顺兴县出发。
车队出发的时候罗母一直等不到罗大夫来,一问小仆才知道罗大夫带着罗明世在书铺里找什么绝世医书,说是离开了顺兴县他出发和这本绝世医书就彻底没有相见的缘分了。
小仆催了罗大夫几遍,罗大夫都说在等等,他马上就来。
杨家的车队都已经上路,再晚罗家的车队追不上去了,罗母看着心急如焚。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没有影儿的绝世医书,杨华华在一旁向罗母说道:“娘,要不我去找找他们吧。”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娘去去就回!”
罗母温柔的对杨华华说完转头便生气的形象也不顾,大跨步跑着往书铺方向赶去。
一进书铺果然看见罗大夫眼睛在书本上扫视着,罗明世在一旁帮忙,仆人在焦急的催促他们。
罗母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一手一个将二人带走,嘴里说道:“杨家车队已经出发了,你们还在这里耽误时间!”
罗大夫被罗母带离了书铺,罗大夫痛心的看着自己渐渐远离书铺。
也许那本绝世医书还在书铺里只是他没有找到,也许那本绝世医书已经被人买走了。
*
杨元祖得知家人要来长京的时候兴奋不已,最近逢人就笑着打招呼,活像一副在路上捡到五百两银子的模样。
丈量田亩的活干完了之后算术官被调回了卜算阁,杨元祖暂时失去了自己的小伙伴。
干了一段时间的活,习惯了工作环境之后杨元祖的咸鱼体质又开始发作。
现在每日都在自己的办公位上核对数据,明明一天就能做完的事情他愣是做了一周。
最近正是南方收稻谷的时节,农司里开始忙了起来,杨元祖这个闲人难得的被上面注意到,于是被派往了南方督促收稻谷一事。
他不仅要收稻谷,还要配合粮税的征收,下雨了还要吩咐手下通知大家以及帮助众人收晾晒的谷子。
那谷子稍微收的慢了一点就会被雨水淋湿,被雨水淋湿了的谷子还要想方设法的赶紧弄干,杨元祖最近忙的站着都能睡着,这和他以前想象中的官涯生活不太一样。
好不容易等南方的稻谷收完,结果又要忙着开始抢种第二波稻苗,他们丰平村现在都不带这么忙的,连口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杨元祖在南边忙完回长京的时候路过柳城,再次来到柳城杨元祖依旧对这个地方保持着讨厌的感觉。
他这次只路过柳城城外,当快要出柳城片区的时候杨元祖听到了有人叫他,这声音透着一分熟悉感。
杨元祖回头看的时候正见云锦来的芸娘形容狼狈的朝他跑来:“贾公子?贾公子!贾公子救命!!”
芸娘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贾公子,她还以为贾公子命丧当初那场火灾里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她后来都没有找到贾公子的人影。
杨元祖没有停下马,只是放缓了速度,问道:“你不是云锦来的姑娘吗?怎么跑出来了?”
芸娘虽然很累,但也不敢停下脚步,追在马后面回道:“贾公子救我,云锦来妈妈要杀了我!”
云锦来不把人命当回事杨元祖是知道的,没想到他们对自己人都这么狠,他好奇这芸娘究竟是干了什么事,惹怒了老鸨,于是向芸娘询问:“你做了什么,他们就要你的命了?”
芸娘哭喊着回道:“天爷啊!芸娘的命苦啊!芸娘不过是失手打伤了一个客人,他们便都要芸娘的命。”
芸娘喘了一口气又继续喊道:“贾公子你是不知那客人是如何的变态,他用那烧红的铁棍往芸娘的身上烫啊!芸娘忍了一次便再也忍不下去了,再不还手就要死在那天晚上啊!”
芸娘虽然长得漂亮但没有楼里的姑娘年轻,很多时候都接不到好的客人,只能接到一些别人不要的,别人不敢接的。
这变态的客人是她无奈接下的,没想到差点因此送了性命,那天晚上她打伤了客人之后本以为最多被老鸨打一顿,哪里知道客人要她的命赔罪。
老鸨自然不会因为她这么一个小人物得罪客人,况且还是一个不能给楼里赚钱的老姑娘。
芸娘偷听到老鸨要将她送给变态客人,当天晚上便趁着夜色逃了出来,就算逃了出来她也不敢出城,就怕老鸨给城门口的人通过气。
她在城里躲躲藏藏了一个月后趁着守卫松懈,躲在别人的馊水桶里逃出了城。
杨元祖内心自然不想带上这么一个麻烦上路,而且把她带回长京对自己媳妇儿也不好交代,再加上他也没有理由救芸娘,仅凭云锦来那几面之缘未免分量太清。
杨元祖思索片刻之后便回道:“你我非亲非故,我没有救你的理由。”
芸娘恳求:“贾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这大路四通八达的你倒也不用非得跟着我走,可以自行随意选择一条道路通往自由。”
“芸娘怕他们追来,他们一旦追来,芸娘就算插翅也难逃!”
毕竟是一条人命,杨元祖不打算主动救,也不想断了别人的生路。
于是说道:“罢了,你可以跟在我们车队后面,只是我们是通往长京的,那边入城检查严谨,没有文牒路引身份牌恐怕是进不去的。”
芸娘顾不了这么多,她现在就只想逃出柳城的地界,而杨元祖所在的车队插着官旗,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只要她跟着官旗走,料想老鸨他们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来抓人。
车队行走的速度有些快,芸娘为了节省体力谢过杨元祖之后便不再开口说话。
旁边同行的同僚看完芸娘求救的全过程,一脸揶揄的向杨元祖问道:“云锦来的老相好?”
“只有过几面之缘而已,路人,不熟。”
“不用解释,我嘴严的很,你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