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要求女子待在家里呢?
这个道理逻辑根本就不通畅,可是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甚至连许多同为女子的同类都支持这种言论;
而且这些女子都是读过书的,识字的,为何一点儿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呢?
母亲说这是附和,对名声会有好处;
可这明明是错误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一致的推崇呢?
太虚伪了,国公小姐觉得她纵然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挑战世俗,但是也不会违心的去附和一些明明是错误的东西;
就算是保持沉默当一个看客也没有这些人这么虚伪;
手下的字一个个的都十分端正,但实际上思绪早就跑偏了,下面的兔子眼见着自己没有被主人搭理;
也十分的含蓄,不再闹了,躺在主人旁边安稳的睡着;
小兔子也十分的珍惜现在的生活,好像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人人喊打的星球,开始有了安稳的生活;
女使看的欲言又止,但她不喜欢却也十分的听自家姑娘的话;
甚至还会在心里说服自己,姑娘这么喜欢一定有她的道理,并且尝试逼迫自己也要发自内心的喜欢;
她从小就被自己的亲娘灌输了要以姑娘为先的想法,也从来没有去想凭什么和为什么这两个概念;
有的时候小姐就是非常羡慕自己这个陪伴着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冷眼观察着,心里确实是一丝不敬的想法都没有;
更没有一丝的邪念;
若是有什么,就是有些虚荣和傲娇,经常性的在其他小丫鬟面前炫耀自己的看重;
但是小姐一点儿也不觉得讨厌,甚至有些欢喜她炫耀时候的模样,因为这完全是凭借女使的努力获得的荣耀;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懂她,不是自己,而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使;
那细心程度,就连茶的入口温度差一点她都能感觉到不对,然后将小丫头训的狗血淋头;
那样的威风凛凛,虽然显得不太稳重,但实际上心有沟壑,能将这个院子所有事情都牢牢的抓在手心,不用自己操一点心;
比起她的母亲虽说还有些稚嫩,但只是差在一些经验的积累上。
小姐想自己这位女使应该非常的知足吧,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同阶层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算是她那个身份的最顶端...
可是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呢?她想和沐沐姑娘一样可以随意的谈论那些男人可以谈论的话题;
也可以去游历大好的河山,然后像别人一样将游记写下来出版给他人看;
可是这些啊....只能在脑海里想一想;
若是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她就会和母亲一样,前半生在娘家的日子所有学习的东西都是为了嫁给一个好男人;
好不好的,谁也不知道;
然后就在婆家受委屈,生子之后才能够稍微的站稳脚跟,之后就是打理家业,这一生就像是一个“工具人”一样;
国公小姐自然是有任性的理由,可是那些任性只能够在一些衣食住行享受上的任性;
若是敢不顾及名声,那么影响的是整个宗族的姑娘婚嫁;
这是非常严重的后果,世家大族的姑娘就是这样,尤其是主枝嫡脉的,她们要是做错了,可能无伤大雅还能在父兄的庇护之下嫁一个好人家,但是对于旁支的姑娘而言;
本身就是靠着这个姓氏才能找到稍微好一点的婆家,如果传出嫡脉的姑娘嚣张跋扈或者说更严重的名声问题;
对于下面人而言实在是难以承受;
有人说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这是相对的;
可是富贵时自己也没有享受到太多,但是一旦遭难轻一点的就是被连累抬不起头,重一点的,那就不好意思了,直接九族消消乐;
给你头都砍下来;
国公小姐是标准的名门贵女,更重要的是她还拥有一个正常人都应该有的同理心,自小受到的教育也告诉她不能够任性;
得承担起自己该有的责任;
就算贵为国公府的血脉,但只要你的性别为女,你的容错率就非常的低,或者说,只要你做错了一件事情且这件事情被传出去了;
在同等圈子中就是被鄙视的存在,之后只能是对下兼容;
就算是不嫁人也不行,你父兄愿意养你也不行,因为你是真的会影响到你宗族里的其他女孩;
不嫁人不管有没有毛病,外面都会议论纷纷,甚至有许多无端的揣测,这些揣测会影响到你的兄弟姐妹,你的父母亲族;
生活在这样的世家大族里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女子的容错率实在是太低;
但是男子就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安安分分的当个纨绔不惹事就已经算是给家里省事了,算是个好孩子;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虽然他贪财好色,但他真的是个好孩子;
所以啊,男性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品德,不管他之前做了多少不成器的事情,只要开始变好:就会有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竟然还是赞叹,这些所有的规矩用来约束人的品德几乎全部都是用来约束女子了,明明圣贤书上都是对君子提出的要求;
他们却将圣贤书诡异的解释,凡是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全部都放大,对自己不利的一面不仅要牵强的解释,甚至将这所有的约束都强加到另一性别身上;
作为国公府的小姐她自然锦衣玉食,可是有些时候她也非常的羡慕女使;
最起码她想要不嫁人的话自己可以养活的她一辈子,也不用受别人指指点点,可以做一个受小丫头尊敬的婆婆;
她很渴望去现代世界感受一番,女子能够随意走在大街上的畅快,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也想要去学校里面自由自在的和同龄人一起上学;
只要一想到许多人一起学习,小姐就非常的高兴,无论身份贵贱,大家都是同窗;
这样的友谊实在令人羡慕和渴望;
国公府小姐是一个想法非常多但是十分畏手畏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