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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天子扶灵,极尽荣宠,侯恂这次不报丧了…

崇祯五年八月,袁可立于北京仁心堂溘然长逝。朱由检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见到袁可立最后一面。

随后,袁可立的遗体被运送回太师府入殓,整个袁府哭声一片。由于大部分的东西事先都已经准备完全,老爷子当日便顺利入棺,设了灵堂。朱由检见状扶棺痛哭,悲痛欲绝,命礼部官员从速从重安排袁可立葬礼,并下旨停朝三日,以示哀悼。

随后,礼部三议葬礼规制,朱由检皆不满意,遂下旨加封袁可立为上柱国,光禄大夫,追赠镇国公(爵位不可承袭),谥号“文正”“武”,以公爵之礼下葬,入英烈祠,配享太庙。封宋氏为一品诰命,见官不拜,享一品官员俸禄。

(根据《大明会典》,武官的谥号以“武”开头,单谥“武”一个字为最高。文官顶峰则为文正。朱由检这么一搞,直接让袁可立死后封神,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同时获得文臣武将顶级谥号的人物。)

考虑到后世满清并未给袁可立立传,朱由检下旨,于英烈祠外铸袁可立像,并立碑刻传。其得皇帝之荣宠,可见一斑。

葬礼当天,北京城万人空巷,朱由检执弟子礼亲自为其扶灵,礼部尚书梁廷栋念悼词:

大明镇国公,上柱国,光禄大夫,登莱镇总督,忠诚干国,正直立朝…一朝抗疏,二纪归田。口不言事,耻汉人部党之名;退不忘君,有楚尹毁家之风…清任以和,直方而大;精神折冲于千里,文武为宪于万邦…

悼词念完,首辅施鳯来亲自为袁可立的墓志铭撰文,书法家王铎书丹。其好友董其昌作《疏林远岫[xiu]图》赠之。并在画上题诗一首:

年家袁伯应司农上疏归省尊人大司马节寰年兄。

赠以诗画,癸酉十月之望。

挂冠神武觐庭闱,得奉朝恩意气归。

圣主似颁灵寿杖,仙郎耐着老莱衣。

随后,袁可立在京师皇陵之侧下葬。其牌位先入太庙,再分牌位入英烈祠享受供奉。英烈祠内大道两侧,两尊雕塑分左右而立,左为白起,右为岳飞。少年军由李过带队,于大道两侧列队迎接,袁枢手捧袁可立灵位走过,少年军军容严整,向天鸣枪三次,以示送行。

在英烈祠大道之侧,第三座袁可立像还未成型,但是像前的传文已然雕刻完毕,碑上八个大字非常醒目,左曰“五世司马”,右曰“国之柱石”。

后来,大明逐渐流传出一句话,文不过拜相,武不过封侯,文武不过袁节寰…

随后,朱由检率西苑武将,武院第三期学员,白杆军众将领,以及从山海关赶回的赵率教等将领,还有押运物资回来的张晓部宣大军将领,一同焚香祷告,祭拜英烈祠英灵…

葬礼持续时间很长,朱由检全程跟进,一直到葬礼结束方才回宫。

(此处对袁可立葬礼有所篡改,主要是这老头太牛了,浑身没有污点,战绩彪悍,真正称得上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清朝不给着书立传,咱给他补上!)

紧接着,袁枢上书请辞,归家丁忧。朱由检不允,并下旨丧期期间,宋氏长居京师太师府,继续以师之礼服侍之。随后,朱由检按照袁可立遗愿,命孙传庭出任登莱总督一职,孙应元升任总兵官,接管勇卫军,调沈寿峣入勇卫军接管三营,领参将衔。

诸事完结,一切重回正轨。朱由检于西苑召开军议。宋献策,袁枢,侯恂,魏忠贤,官抚极,李若琏,李信齐至。

侯恂这回因为袁可立刚刚过世,不敢报丧刺激朱由检,因此,他这次选择了报喜…

“启奏陛下,李若琏收缴的八大家的家产已经在宣大军的护送之下抵京,正在秘密入库之中,其中在关外缴获的白银一千七百二十三万两,黄金五千一百一十七两已经统计入库,其余金银还在进一步统计核算之中…”

“今年,皇庄丰收,京师,蓟镇两处皇庄的农税已经入库,共计得银二百七十二万两,番薯,玉米去除水分后,得粮约摸超过五十万石。如今各处粮食加工厂正在紧锣密鼓的加工之中…”

“商税收入也很可观,直沽港,登州港商贸极其兴盛,市舶司至今年八月,收入税银已超过一百万两,预计到年底还会有一波大的增幅…”

“各地矿监,钞关合计收取税金五十七万七千一百两,已经收纳入库…”

“台湾府刚刚开发完毕,今年的税粮还没到,但是据巡抚刘永的奏报,今年粮税加起来超一百万两是没有问题的…”

“联合海军在南洋抢劫的收入也不少…”

侯恂时不时露出他那二十四颗老黄牙,说的口水横飞,没办法,老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想着内承运库都快被堆满了,整个人高兴的都快起飞了…

临了还凡尔赛了一句:

“陛下,臣这边的人手有点不够用了,您得调拨点人手给臣啊…”

朱由检听的也是高兴的一匹,妈的,他手下光北直隶和蓟州两处的农税都已经超过了今年国库的收入。这帮子朝臣一天天的搞他心态,让他们吃屎去吧…

“人手不够,你就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咱拼死拼活才挣回来这么点银子,得省着点花,知道不?”

侯恂兴奋的点点头:

“是,陛下教诲,老臣一定铭记于心。”

朱由检摸着胡茬子,又考虑了一番,鉴于今年的财政状况,他做出了应对。

“今年国库财税是指望不上了,侯爱卿,一会儿你往登莱拨银一百万两,张晓正好在京,今年的军费直接划五十万两给他,西南朱燮元处也拨五十万两过去,记住!一定要私下操作,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侯恂心疼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就要飞,于是开口提醒了一下:

“是,陛下…不过陛下啊,宣大军只两万人,老臣算了一下,只要三十六万两银子就够了,给五十万是不是太多了?”

朱由检无所谓道:

“无妨,咱现在不差钱…多的就让张晓补发往年的欠饷就是…”

侯恂:…

侯恂见朱由检一副败家模样,顿时在心中破口大骂,感情你是让我勤俭持家,然后你大手大脚的花啊…不行,不行,看来以后还要多报报丧才行…

“对了,既然登州港和直沽港的市舶司已经开始正常征收商税了,那就不要重复征税了。直接把两地的钞关合并入市舶司吧…毕竟,无商不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