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检谋划着他的赚钱大业的时候,一则噩耗随着暗卫特殊渠道传到了京师。
身在西苑的魏忠贤看完纸条,脸上流露出悲伤之色,随即立马派人将消息传至养心殿...
养心殿中,众人正在完善计划,突然刘相快步而入,神色肃穆道:
“陛下,大事不好!”
朱由检闻言,欠揍的脸上笑容顿时一僵,皱起眉头问道:
“何事?”
刘相跪地道:
“暗卫传来紧急密报,太师...太师他积劳成疾,病倒了...”
“什么?!”
朱由检闻言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赶紧走到刘相面前,抓住他激动的质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太师好好的,怎么会出事情!”
刘相见朱由检这副模样,惨白的脸更加的白了。只见他说道:
“陛下...咳咳...由于是暗卫特报,传来的消息非常少。直说太师病倒,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朱由检见状放开了刘相,来回踱步道:
“郭时明这个混蛋,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算了,不能等了,传召太医,随朕一起去登州!对了,让那些个从山西回来的名医立刻转道去登州!”
众人闻言大惊,施鳯来道:
“陛下,您乃一国之主,怎可擅自离京,况且,这一路山高路远,危险重重,陛下怎可以身犯险?”
侯恂赶紧劝谏道:
“陛下稍安勿躁,太师病倒,您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况且现在具体情况尚未可知,兴许是小病呢?陛下还是耐心等待内卫进一步的消息再说吧...”
朱由检摇头道:
“太师在登莱地位非同一般,若是小病,绝无可能由暗卫特殊渠道传讯。你们莫要安慰朕了。如今登莱一地,对于朕相当重要,太师病重不能理事,朕要去坐镇登莱,顺便看望太师。”
李信出言道:
“陛下,切勿冲动,登莱一地医疗条件和环境都不适合修养。既然太师病重,臣建议将太师请回京师治疗。仁心堂里面有目前最好的医师和环境,肯定要比在登莱强。
再者,登莱镇既然重要,陛下您就算去了也不可能长久待在那里,倒不如陛下尽快物色一员大将接替太师坐镇,如此方为长久之计!”
众人:...这个李信,现在还不知道太师情况如何呢,他就想着找人接袁可立的班了,其心可诛啊...
只见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出言道:
“是啊...陛下,李信说的对...”
朱由检此刻也冷静下来,只见他做回座位沉思了一下道:
“李卿说的对。这样,袁枢,你立刻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朕会让内卫小队一同与你前往登州,将太师先接回,放入仁心堂医治。至于登莱镇总督一职,暂有水师提督孙国祯代理,待太师病情明确后再做决断。”
“刘相,你带人去一趟睢州,将师母一家全部接到京师来,王伴伴,你立即在京师安排一座宅院备着,记住,不可落了太师府的面子。今日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望陛下以国事为重,臣等告退...”
众人闻言纷纷告退...但见朱由检对袁可立如此重视,心中纷纷感叹,太师圣眷之隆可见一斑!
见众人离开养心殿,朱由检遂紧急前往西苑召见魏忠贤。
朱由检见到魏忠贤的第一句话就是:
“老魏,朕要知道太师之事是否是有人刻意为之,是否与那群神秘人有关!”
魏忠贤道:
“是,皇爷,老奴这就去办!”
...
崇祯五年二月,袁可立病重,朱由检命袁可立长子袁枢携内卫亲赴登州,将袁可立接回京师照看,水师提督孙国祯临时接替登莱镇军务。
同月,治疫有功的吴有性等人于同月抵达京师,朱由检封赏众人之后,将三人全部收入太医院,并让三人入仁心堂坐诊。
崇祯五年三月,袁可立在袁枢及内位的护送下抵达京师仁心堂,朱由检当即微服前往,召集太医院和一众仁心堂名医进行会诊。
经多方会诊,最终太医院首席以及新晋太医吴有性等人得出了一致结论。富丽堂皇的仁心堂VIp区诊室中,太医院首席陈玺对着朱由检拜道:
“陛下,此次太师大病,乃是风邪入体,加上劳累过度所致,本无伤大雅。但太师年事已高,其阳气衰退,身体机能下降的厉害,这才导致病来如山倒,一病不起。
我等虽能医好太师之病,可是...可是人力有时穷,臣不想说,但太师已时日无多...还请陛下节哀,早做准备...”
听完陈玺前面的话,朱由检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是等陈玺说完,朱由检差点有些站立不稳。王承恩赶紧上前扶住朱由检道:
“皇爷,保重龙体啊...”
朱由检却是不管,对着陈玺说道:
“陈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陈玺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僚,只见众人纷纷摇头,陈玺硬着头皮说道:
“人如烛火,总有油尽灯枯之时。生老病死,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更改。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
朱由检悲伤道:
“太师还有多少时间?”
陈玺低着头说道:
“乐观估计的话能到年底,悲观一点的话,也就三个月左右了...”
朱由检闻言摆摆手道:
“行了,朕知道了。诸位辛苦了,太师的病还需要诸位多多操持,都下去吧...”
“陛下放心,臣等定当尽力而为。臣等告退...”
众医师闻言纷纷退走。袁枢此时看着昏睡的袁可立,再也站不住,只见他跪了下来,泪流满面道:
“父亲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陛下,请准允臣请辞官陪伴父亲左右,以尽孝道...”
朱由检摇头道:
“不准!即日起,袁枢你就一边上值,一边陪在太师左右尽孝...”
说完又对着旁边的宋氏道:
“师娘,如今国事如稠,朕身边缺少信得过的人手,朕这么做,还请师娘不要怪罪。
太师亦是朕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朕得空也会来老师身前尽孝。太师在这医馆之中也会得到很好的照料,只是委屈师娘了...”
说着,朱由检对着宋氏隆重一拜。宋氏坦然受之,随后上前,跪在朱由检面前道:
“老身代夫君受陛下一拜,是为全陛下师徒之义,袁枢遂为吾子,亦是陛下之臣。身为人臣,理当先国后家,陛下为当世圣君,吾子袁枢亦当全君臣之理。
袁枢!圣君当世,你今后当服侍陛下左右,忠于国事,尽心为陛下办事,勿要挂念我与你父亲。待你父醒来,亦不会怪你。他日有丧,你若不回,便不回!为娘一力操办!”
说完,宋氏便转过头去不看袁枢。袁枢闻言,哭诉道:
“娘...儿子谨遵娘亲教导,儿子不孝...”
朱由检有被感动到,赞叹道:
“师娘大义,朕叹服...”
...
随后几天,朱由检白天与袁枢一同办公,下值则与袁枢一同去往仁心堂,看望袁可立,一直到袁可立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