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初,在张溥等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朝中众臣迅速结成统一战线,准备联合铲除厂卫,全力倒魏。
东林党主要成员则化身双面人战士,在上书反对打击扩大化的同时,将绿茶属性发挥到极致。在其暗箱操纵之下,各种攻势汹涌而至…
一方面,复社联合京中和地方学社,在各种公开或半公开场合进行集社,各种大V,公知,名人纷纷发声,抨击阉党,鼓动生员上街游行,为打击阉党和厂卫造势。
一时间,整个京城之中,你方唱罢我登场,双方口水战打的飞起,各路牛鬼蛇神闹的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但是,由于复社掌控了舆论的喉舌,厂卫之害最终还是被越传越广。
大批的生员更是在有心人的撺掇之下,纷纷走上街头游行,请愿,侯方域赫然成为了其中跳的最欢的一个…
另一方面,他们帮助群臣暗厢勾连,准备在即将开始的朝会之上发动党争,矛头直指厂卫以及魏忠贤!
阉党一派如临大敌,各自使尽浑身解数,进行反制。魏忠贤更是跳的欢,暗中指使部下纠集流氓地痞,攻击学社集会。同时出动厂卫,驱散游行的学生。当然,在魏忠贤的授意之下,侯方域也成为被揍的最惨的一个…
对于双方神仙打架,京兆府衙门大门紧闭,京兆府尹也是不停地“生病”,不能理事。而负责维护京城治安的京营也是毫无波澜,为嘛?人家马上都要出征陕西了,谁还有心思管你这档子破事儿…
与此同时,为了“配合”各方的行动,朱由检以身体不适为由,非常懂事的将大朝会给推迟了…
外界风雨欲来之势越发明显,而朱由检此时却带着人稳坐西苑大营…
西苑,朱由检临时行在。
李若琏急匆匆进来,将外界的情况汇报过后问道:
“陛下,外面闹的有点凶,您看是不是压一压?”
朱由检有些戏谑的说道:
“怎么?这么快老魏就扛不住了?不像他的风格啊?内阁现在是什么态度?”
宋献策有些头大道:
“陛下,内阁如今态度暧昧,倒是不疼不痒的下了一道斥文,但百官似乎并不买账。这不,皮球踢到臣这里来了,折子一箩筐一箩筐的…”
朱由检眉头微皱,再次问道:
“魏忠贤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李若琏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
“魏公公似乎有些放飞自我了,这里面好些个阴损的事都是他指使的。尤其是侯大人之子,连续挨了几顿胖揍之后,似乎消停了许多…”
侯恂闻言头大如斗,苦涩道:
“陛下,老臣已经将逆子禁足家中,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李若琏冷冷一笑道:
“听说候公子可是复社领袖之一啊…”
侯恂顿时老脸通红,哑口无言。朱由检摆摆手道:
“候卿不必介怀,他是他,你是你。如今外界的水越来越浑,是否有人拿侯方域在做文章还未可知,朕虽然不会牵连卿家,不过,你这家风啊,也该紧紧了…”
侯恂明白这是朱由检给他发出警告了,立马说道:
“老臣遵旨!谢陛下开恩…”
随即,朱由检有看向高宇顺道:
“说正事吧”
高宇顺立马顶着两黑眼圈汇报道:
“皇爷,奴婢不负所托,已经将皇庄执事的缺额都补充到位了。各处水渠,沟坝都已经趁着冬季农闲,加固修整了一遍,参与的庄户、流民,奴婢也都按例结了工钱。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开春种植番薯了…”
朱由检放下手中的折子,点点头说道:
“好好好,不过目前咱们手中也就只有百来斤种子,肯定是不够用的,你那边还要抓紧收购,准备好足够的粮食种子,确保春耕能正常进行…”
高宇顺躬身道:
“是,皇爷,如今春耕在即,各地都缺粮,晋,徽,浙,闽,湖广等地的粮商都在不断抬高粮食价格,咱们这个时候购进粮种的话,价格会比较高…”
对此,朱由检咬着牙说道:
“该死的奸商!早晚朕要收拾他们!唉…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粮食关系国本,务必全力收购粮食种子!朕这里给你批个条子,缺多少就买多少,记得做好记录,侯大人那里管的严,可别对不上账就好…”
高宇顺闻言,应声说道:
“是,皇爷,奴婢这就安排人去办…”
宋献策见状上前说道:
“陛下,这次番薯收成预计要等到五六月,山东那边估计是等不及的,臣建议,可以先让袁太师在周边收集番薯种子,同时咱们这边再支援一起粮种过去,保证山东那边的春耕正常进行。”
朱由检闻言点点头说道:
“善!你去一封信给太师,把想法都告诉他。这新型粮种,老百姓不一定认可,可以让老师先安排裁汰下来的军士进行军屯,见效后再进行官方推广…”
宋献策点点头道:
“微臣遵旨…”
说着,宋献策便伏案给袁可立写起信来。李若琏紧接着说道:
“陛下,京营那边您是不是要关注一下?整个年节期间,各种走关系的层出不穷,而且人数太多了,实在是烦人的紧…”
李若琏所言却是属实,如今京城之中,除了阉党,东林党两党之争外,另一大热点就属京营出征之事了。
朱由检闻言微微一笑说道:
“那么喜欢走关系?呵呵…他们吃空饷的时候咋没想到今天呢?这样吧,李卿,你放个消息出去,二千两一个人头,交得起钱的就让曹化淳将人从京营名单中划掉,交不起的,哪凉快哪待着去。
还有,发一道御令,命朱纯臣三日之内务必拔营入陕!陕西军情紧急,这年节都过去了,成国公还在那拖拖拉拉的,像个什么样子!”
朱由检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曹化淳,那意思是,他可是付了钱的,足足三十万两呢,你这京营还有成国公总不能拿钱不办事吧…
曹化淳秒懂道:“老奴,遵旨!”
李若琏紧跟着说道:“臣,遵旨!”
两人心中却是想着,那朱纯臣愿意出去才怪了呢,还不是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里说一下京营兵力:
驻守京师的京营主要有三大营即五军营,神机营,三千营组成,剩下的就是上直二十六卫。
朱棣时期组建了京师三大营。京师三大营既是明朝的野战机动部队,同时还是京师的卫戍部队。三千营大约有六七千蒙古骑兵。至于神机营则是明朝专业的火器部队,神机营总计有五千多人,规模最大的就是五军营,兵力应该在15万以上。当然这是明朝前期的部队编制。
京师三大营在正统时期几乎全军覆没,到了明朝嘉靖时期重新组建。重新组建的京营大概有8万多军队,但这仅仅是账面的数字,实际兵力能有4万就不错了。此时加上名存实亡的上直二十六卫,纸面上的数字差不多能有十万,但大明朝军队的特点就是吃空饷!这里全部加起来能有五万都算不错的了…
很快,各项命令都从西苑经过皇宫发了出去。
朱纯臣接到圣旨之后,直接就哭了……知道已经拖不住了,只能被迫准备出征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