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五彪,十孩儿们经过填鸭式培训,老魏感觉这些人应该差不多了。不过咱们老魏毕竟上了年纪,好为人师之后,虽有些意犹未尽,但身体着实有些扛不住,于是打了个哈欠说道:
“陛下对这些人的态度特殊,你们办事的时候一定要特别小心,若是这些人少了一根毫毛,本督唯你们是问。就是绑,也得温柔的绑!还有老夫昨夜交待的事项,你们都好好琢磨一下。行了,老夫乏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交代完毕,老魏感叹一声岁月不饶人,便自顾自休息去了。众人一个个顶着黑眼圈站在那,有些迷茫,有些无奈,有些难为情...
田尔耕看向许显纯说道:
“许兄,厂公嘱咐的这些,你学会了吗?”
许显纯有些迷茫,厂公虽然教导了一夜,但他是听了几句话便开始打瞌睡了,一夜过来是学也没学好,睡也没睡好。只见他讷讷的说道:
“应该,可能,大概,差不多会吧…”
众人对此深有同感,让他们打打杀杀可以,让他们上补习班,太难为人了…
唯独崔应元是个异类,一直在认真听讲,积极反馈,直呼学到了,学到了,以前的老崔太幼稚,今后的新崔必须进化!只是他好像学歪了,把魏忠贤教导的东西全部融入到阴人里面去了,还总结出了阴人的最高境界是真诚这一结论…
对于不好好学习的众人,崔学霸在内心深深的鄙视了一把,同时又决定拉大家一把:
“咳咳!一看你们就没有好好学习,厂公教导的那些可都是至理名言啊…”
大家伙闻言看向崔应元,纷纷上前讨教:
“哎,崔兄,有何高见,给大伙说说呗?你知道我是个粗人,干活可以,学东西就废啊。”
“是啊,是啊,虽然我也觉得厂公教的东西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太深奥了,有点拿捏不住...”
“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你学到啥了?”
...
听着众人的恭维,崔应元内心小小得意了一把,接着看向众人炫耀道:
“嗯…以这节课的内容来看,厂公想告诉我们的是,今后遇到事情,先不要慌,要镇定。
咱们这回的任务是请人,首先就是必须要真诚,若是对方不识抬举,那就绑来!
然后就是做好服务工作,尽量不要让他们抓到把柄投诉我们…
还有就是,能动手尽量别逼逼,但是动手的时候要温柔一点…
…
陛下对这个事情很重视,所以一定不能有漏网之鱼…”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点头又摇摇头。
点头:嗯…理解倒是理解了,但确定这是厂公的意思?
摇头:这小子的模样咋这么欠揍呢?再听听看,姑且先忍一手…
看众人仍然一副继续虚心求教的样子,崔应元自信一笑,继续说道:
“比如,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那咱们就这样…这样…,
如果是那种情况,那咱们就那样...那样…,
如果还不行,那就得放大招!咱们再这样…那样…
如此这般事情就成了,明白没?”
众人听完恍然大悟,你要是这么说,那大家伙就都不困了…
“还得是你崔大人啊,尽得厂公真传,学到了,学到了…”
就这样,在众人都学废了的情况下,纷纷拿起早就誊抄好的名单,各自分配好任务对象,便分头行动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众人纷纷点齐亲信手下,开始大规模出动,向四面八方奔去。消息传开,整个京城震动。
“震惊!厂卫在行动,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任务目标一:周遇吉,地点,辽东军锦州驻地。
(周遇吉,崇祯九年之前名声不显,只查到他之前随袁崇焕入卫京师,之后为了充实京营战力,便留在了京营,崇祯二年,此时周遇吉才确定在京营无疑。具体职位没查到,初始设定为锦州,辽东军昭信校尉,六品武官。)
远远的,一队快骑极速奔向辽东军大营,了望哨立即示警,如临大敌。守卫迅速做出防御姿态,大声喝问:
“来者何人,擅闯大营者死!”
这队骑兵乃是锦衣卫左都督田尔耕带队,闻言大怒,前面的小旗官当即上前呵斥道:
“大胆!锦衣卫左都督田大人在此,我等奉旨办事,你敢阻拦?”
说着,小旗官居高临下,掏出锦衣卫令牌扔了过去。众军士闻言大惊失色,当值的伍长立刻捡起令牌,派人前去禀告蓟辽督师袁崇焕。自己则上前恭声说道:
“军营重地,我等无权放行,请上官稍候,卑职已命人通禀袁督师,相信很快便会有回复。还请上官勿要为难我等!”
众锦衣卫闻言大怒,尼玛,锦衣卫办事,竟然被你一个小小的丘八拦在营门之前,传出去还怎么混?是老子提不动刀了,还是你特么飘了?
“啪!大胆!锦衣卫办事,何须禀报!昭信校尉周遇吉何在?速速带我等前去!耽误了陛下的事情,老子直接剐了你!”
锦衣卫小旗官一鞭子就抽了过去,随即一群人拎着这位伍长直接就闯了进去,在场众军士无一敢上前阻拦。锦衣卫威名,恐怖如斯…
很快众人便在伍长的指引下找到了周遇吉所在。此时周遇吉正在带兵操练,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到来,既惊又怒。
田尔耕来到众人面前,对着周遇吉看了看,确定是本尊之后,脸色由阴转晴,温柔道:
“阁下就是昭信校尉周遇吉?”
田尔耕的突然转变,让周围众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听过他们老大有啥大背景啊,怎么这些凶神恶煞般的锦衣卫会对老大这么温柔的说话?
周遇吉也很奇怪,这是锦衣卫?虽然长的丑点,但也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啊。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周遇吉彬彬有礼道:
“本将便是,尔等找我何事?”
田尔耕笑着说道:
“奉陛下御旨,特来此请周将军回京!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遇吉闻言眉头一皱,问道:
“可有调令?”
田尔耕无所谓道:
“没有!”
周遇吉又问:
“可有圣旨?”
田尔耕再答:
“锦衣卫办事,何须圣旨?”
周遇吉这下脸色变了,肃声道:
“既无调令,又无圣旨,本将军务在身,恕不能从命。”
一众锦衣卫早已经被周遇吉搞得不耐烦了,见周遇吉拒绝跟他们走,立刻就要发飙。田尔耕挥手制止道:
“遇到事情不要慌,先冷静…淡定!淡定!”
众人想起田尔耕等人临行前的交待,如梦初醒,立马点点头说道:
“啊,对对对,淡定淡定。那他不愿跟咱们走怎么办?”
田尔耕表示问题不大,接着对周遇吉好言相劝道:
“我等锦衣卫奉旨办事,还能诓你不成?周将军,还是快快随我等回京吧!”
周遇吉摇摇头,拒绝道:
“非是不愿,而是不能!我等军将,无调令不得擅离驻地,此乃军令。”
正在这时,周遇吉旁边的一个大头兵有些狐疑的说道:
“将军,您看他们,要手续没手续,要圣旨没圣旨,还那么礼貌,长的还那么丑,一点都不像锦衣卫...俺怀疑他们是骗子!”
众军士纷纷点头:“有道理…”
田尔耕:“…”
众锦衣卫:“...”
田尔耕闻言头上青筋暴起,尼玛,你还能说的再大声一点吗?当我们不存在啊。眼看着就要到暴走的边缘,身边的亲信赶紧拉住他小声说道:
“大人,冷静!冷静!遇到事情先不要急…您说的。”
田尔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