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想先听坏消息,陈平深吸了口气。语气挺无奈的跟我说,“非常遗憾。因为证据不足,还有你们县里已经有人蠢蠢欲动的要托人把叶妆给保出去。所以我认为,释放叶妆的可能性很大。”
“那好消息是什么?”听陈平说叶妆很可能会被释放,我心里一股无力感升起。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让叶妆落完,可还没多久就要释放。林小琴的关系就这么牢靠吗。
可能是听出我语气中的失落,陈平安慰了我几句。说只要是犯了罪的,没人能够跑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只要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肯定能够把叶妆定罪的。
另外,陈平声音有些低沉的对我说道,“经过我们的技术对比。当初在你爸身上发现的一根女人头发,跟我们从叶妆身上取样的样本,结果是一致的。”
听到陈平的这句话,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捧着电话那一刻声嘶力竭的吼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还等什么?肯定是叶妆!她就是杀害我爸的凶手!肯定是林小琴让她干的!”
“刘封,你冷静!冷静点!”陈平沉沉吸了几口气,“请你相信我们。但现在我们不能因为叶妆的头发出现在你爸尸体的身上就能定罪给她!证据!我们需要的是完整的证据知道吗!?”
“什么是完整的证据,你告诉我!”我咬着牙,已经在极力的控制情绪。
陈平叹了口气说道,“很多。时间、凶器、动机等等。我已经在想办法查了,如果能找到一些目击证人证明叶妆在你爸死亡的时间段去过新城烂尾楼,我就能把她留下不让她离开这里,知道吗?”
“……”我沉默了,没有说话。
陈平的声音再次响起,“请给我一些时间。另外,你也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
挂断跟陈平的电话后,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根据陈平跟我说的,如果我能找到我爸死亡的时间段内叶妆出现在现场的证据,她就一定能被陈平扣住。可以说,有了这些就可以将叶妆定为嫌疑人之一。
可是,我去哪里弄这些东西。
此刻我的脑子有些混乱,吴星也没再身边。他带着肥肥去了子龙醉酒厂,根据几名技术员提供给我们的东西,吴星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拿下子龙醉酒厂。
吴星说,就当做是送给赵宏远的一份见面礼。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天。期间小霸王跟郭靖喊我吃饭,我也没出去。
我把我爸出事儿当天的事情重新从头到尾的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像是放电影似的放着。从林小琴给我打电话说我爸出事儿,到我打车去新城烂尾楼,然后捅伤混混,到我爸咽气。
中间就这么点的时间,我实在是想不起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而且当时在场的几个混混,自从我爸出事儿的第二天开始全都消失了。
被我捅伤的混混,也在我被判刑之后消失了。
也就是说,当时烂尾楼现场除了这几名混混之外。就只有我、我爸、送我过去的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
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
不管叶妆是打车去的新城烂尾楼,还是开车去的。出租车们大多时间都是穿过各个街道、各个大街小巷的。而且都有行车记录仪,如果说叶妆是打车去的,是不是会有人记得。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就怕是很多人早已经记不起来了。
可是,我仍然是不想放弃这唯一的希望。
想到出租车司机,我又想起了前两天晚上留我电话的那名司机。他说他媳妇就是因为林小琴死的。如果我找他帮忙,在承诺帮助他媳妇被害的这件事,他肯定会帮我的。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能够找到希望,我也不想放弃。
于是,我翻出手机上的电话簿。翻了老半天,才找到了前几天晚上那名司机的电话。
电话拨通,他还记得我。听说对他的事儿我能帮上忙,他特别高兴。
我们两个约了个时间地点,然后准备见一面。
临行前,我带上了小霸王。
见面地点是我们县里废弃的化肥厂,地点是司机选的。
他说,这些年来他不敢在公共场合说这件事情。就怕万一传到林小琴的耳朵里,林小琴找他报复。至于那天晚上,也是因为听到我们要对付林小琴,才鼓起勇气说的。
老化肥厂是我们县里八九十年代最吃香的单位。当时是国企,不少人都在这里上过班,吃铁饭碗。后来转为私企之后搬迁了,老厂的遗址就一直这么荒废下来。
见面的时间定在了下午的三点半。
我跟小霸王三点不到就已经到了地方。但没有着急进去,毕竟现在林小琴的人还在四处找我。万一出租车司机也是林小琴的人,那我跟小霸王今天得彻底废了。
所以我们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观察着化肥厂的大门口。
三点四十左右,远远地看见一台出租车朝着化肥厂驶来。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车尾扬起漫天尘土。随着出租车进了化肥厂大院,我的电话响了。
出租车司机说因为堵车晚了十分钟,问我来了吗。
看了眼周围,没有什么异样。
然后我跟小霸王走进了化肥厂。
出租车司机没换人,还是前几天晚上哪位。
见到我之后,他挺激动的,问我为什么愿意帮他。
我说,“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我希望你也帮我做一件事情。就是在你们公司打听一下两年多以前……”
听过我的要求,出租车司机说这没问题。因为当年死的是我们县里的大哥,很多人都对当天的事情记忆犹新。如果有人去过新城烂尾楼,一定还记得。
这个帮,他能帮我。
紧接着,我又让他讲了一遍他媳妇的故事。
期间,我跟陈平的电话一直是保持着畅通。
原来,出租车司机是妻子是因为出去游泳溺水送进了医院。当时情况并不是特别危机,可是医院却足足将他妻子扣留了三天。期间不让任何人见,三天后对他宣布了妻子死亡的消息。
还说,妻子再临死之前自愿的签了一份器官捐赠协议。
被捐赠者,就是林小琴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