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元,曹操派人在后面跟着,我军还要去柴桑吗?”
庞统身旁,马良回望着后方的两三艘小船,向着庞统轻声询问。
“去!怎么不去?!”
庞统笑笑,“他曹操打的什么主意,我岂能不知?他是要我军与孙权额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既知曹操之意,为何我军还要去柴桑?出发之前,你也说了,不一定打得下柴桑城。”
马良说。
“嘿嘿!”
庞统冷声笑道:“季常,这你便有所不知了。庞某敢去柴桑,自然会有法回去。你是担心我军打了柴桑后,回去半路上被曹军截杀吧~”
“那是当然。”
马良答道:“十个蠢子也会这般做。我军若与东吴水军在柴桑大战,即便胜出,也会损兵折将;此时正是我军疲惫之时,他曹操能放过这个机会?”
庞统却是不以为然,回道:“季常,你且看好了,庞某打了柴桑后,依然有实力通过江夏。”
“我不信!”
马良摇头。
“不信?”
“那咱打个赌如何?”
“若我军能顺利通过江夏江面,你请我去芙蓉苑享受一番,如何?”
庞统笑着,看向马良。
“芙蓉苑?”
“马某可从来没去过那种不正经之地!”
马良断然否认道。
“庞士元,你就不怕司马妹子去抓你?”
马良接着说道。
“怕甚?是你马良强行拉着我去的,不去还不行,这总不能怪我吧!”
庞统笑言。
“好啊,原来你在这等着马某!敢情你是自己想去,有怕夫人责罚,就想拉着我为你挡枪!听别人说,那芙蓉苑你自己不是有股份吗?怎么自己的产业也这般忌讳?还有,芙蓉苑又不是什么青楼,你咋不敢去?不过就是唱唱歌、按按摩、洗洗小脚而已,司马妹子咋这么没眼力见?”
马良手指庞统,嬉笑着怒骂道。
“你也莫说我,你还不是一样!”
庞统也是指着对方,大怒。
荆州城内的芙蓉苑,是庞统伙同香水店老板于姜创办的产业,相对于青楼,芙蓉苑主打的就是服务。
当然,这个服务,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芙蓉苑内,唱歌、跳舞、按摩、洗脚、喝茶,与后世的会所很是相似。
插边,或许有;但是,想要再深入探寻,可就没有这项服务了。
可男人,就好这些!
越是得不得,就越要花钱。
仅仅是这些,就令得芙蓉苑日进斗金,比之青楼亦是不遑多让。
芙蓉苑虽是庞统主办,可他却没去过几次。
无他,只因司马皆罗去过一次后,便不再让他进出芙蓉苑,否则,和离!
毕竟芙蓉苑内招募的都是年轻美貌的清白女子。
若是庞统一个把持不住,自己后院可就要添人了。
而马良情况也与庞统类似,被自家夫人看得死死,也不敢在这方面太过放肆。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哈哈”大笑。
说话间,庞统率领的荆州水军便来到了柴桑江面。
此时天刚蒙蒙亮。
起了个大早的柴桑水兵见江面上几十艘挂着“汉”字大旗的战船,呈一字排开、分阶梯状的向着水军大营冲来。
“敌袭敌袭~”
水兵大叫。
顿时,整个柴桑水军大营大乱,无数的东吴水兵快速惊醒,驾驶着高大的楼船、战船和朦艟,向着庞统逼近。
不得不说,东吴水军的素质还是比较高的,只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能把阵型排好,迎击敌军。
“庞士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竟敢来挑衅我东吴水军,当真是不想活了把!”
柴桑水军大将凌统站在高大的楼船上向着下方吆喝。
凌统是东吴名将凌操之子,一身水上行军作战的本领也是不弱的。
见是凌统,庞统“嘿嘿”一笑,说道:“与杀父仇人同朝为将,这感觉如何?”
“庞士元,你找死!”
凌统咬牙切齿。
凌统之父凌操,在早先进攻江夏时,被当时的黄祖部下甘宁射杀,而今,甘宁却是孙权手下大将;庞统说他与杀父仇人同朝为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古语有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凌统,你如今杀父大仇未报,还要与仇人同朝,我若是你,早就无颜见你甘家的列祖列宗了!”
庞统可不管凌统心中如何想,依旧不管不顾的兀自说道。
“你你你~”
凌统毕竟年幼,受不得激,被庞统这般一说,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来人来人,给老子往前,撞死庞士元这丑梆子!”
凌统怒不可遏,向着一众手下下令。
柴桑水军顿时齐齐而动,杀向庞统。
柴桑江岸,柴桑留守诸葛瑾急得团团转。
这明显是庞统的诱敌之计。
“凌统、凌统,快快回来~”
诸葛瑾大叫着。
可凌统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够听得见诸葛瑾的声音。
庞统将柴桑水军引至江心,令旗一挥,前头领路的十来艘战船顿时向两面散开。
散开后,中间驶出五艘通体洁白的战船。
凌统初觉不妙,可在五艘白船现身后,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现身后的白船,还没楼船的一半大。
彼时的东吴楼船,可说是十分巨大,在楼船上站上几百人,也不觉得拥挤。
这种楼船,除了船体巨大、行动缓慢、不易掉头外,对于行驶在大江上的战船,还是颇具威慑力的。
“哈哈哈~,庞士元,你是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死期,才打造了这五艘白船出来,为自己送行吗?”
凌统居高临下的望着临近的五艘白船,心中颇不为意。
这白船,就像是“丧”船。
凌统觉得。
庞统不理他,挥舞着令旗,继续指挥白船向前。
此时的白船上,程畿、傅肜、冯习、张南几大刘备亲卫,以及白眊兵统领陈到,各自率领一艘白船,呈扇形状夹击着凌统的楼船。
其余柴桑的战船和朦艟,本欲上前相助主船,凌统却在楼船上面大喊:“不必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庞士元有何办法对付本将军的楼船。”
毕竟凌统所在的楼船,相对于五艘白船来说,就是一庞然大物。
这就好比是五头野狼和一头凶虎,野狼即便再凶残,可只要老虎一动,他们那万万不是对手。
瞧着凌统那得意的神情,庞统嘴角邪魅一笑,令旗一挥,喝道:“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