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有礼貌,你这个孩子,真的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周老夫人气得头发昏,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可恰巧也就是这个时候,周淮景出现了。
他看着倒地的周老夫人,当即跑了过去,
“奶奶。”
周老夫人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温尧冷眼看着,只觉得心里更加烦乱了。
她闭了闭眼,而后帮他们叫了急救电话。
“温尧.......”
周淮景看温尧的神色有些复杂。
温尧抬眼看见他,开口说,
“先带老人家去医院吧。”
周淮景嗯了一声,转身跟着救护车走了。
温尧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最近似乎,越来越暴躁了。
可能,本来也该是这样的结局。
人总要试过,才真的知道,两个人的确没有缘分。
但这会儿,她心口很难受。
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压着一样。
“温尧。”
后面有人叫住了她。
温尧转身,发现是傅泽川。
她似乎,和他并未有过交集。
傅泽川看着温尧,
“有时间聊一下吗?”
温尧稍稍顿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包厢里,傅泽川与温尧对面而坐。
温尧对于傅泽川的邀请,其实有点意外。
因为两个人,从来没有有过任何交集。
傅泽川看着温尧,
“其实四年前,我们两个见过一面吧。”
温尧嗯了一声,
“是见过一次。”
不过那时候,他应该没注意到她。
傅泽川看着温尧说,
“我当时就该意识到的,姜祁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当时周晏城为难她,是姜祁解了围。
姜祁此人,虽然看上去温文尔雅,但实际上,最是冷心冷情。
温尧抬眼看向傅泽川,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傅泽川看着她开口说,
“如果我当初知道,你已经进了星河,还会困住宋星沉四年之久,我绝对会先一步扣住你。”
“可惜了,没有如果。”
温尧说着,抬眼看向傅泽川,问,
“你是来为宋星沉打抱不平的吗?”
算起来,她对于宋星沉的了解并不算多。
不过他与他年纪差不多,同在这帝都之中,或许,该是认识的。
“不算吧,只是恰巧看到你了,想要见识一下,困住他这么多年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泽川抬手给温尧倒了一杯茶,
“你知道吗?曾经的宋星沉,冷静,强大,是国内最年轻的作战指挥官,不论碰到什么样的事情,他永远都足够沉着,能在第一时间分析出利弊,选择正确的道路。”
“哪怕是强敌围城,他仍旧临危不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可自他回来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见过他慌过三次神了,次次都与你有关。”
温尧看着面前的那杯茶水,垂眸不语。
她能感受的出来,宋星沉似乎有些喜欢她。
可是,他喜欢她什么呢?
傅泽川看着温尧的神色,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转了话锋,
“六年前,他是以身殉国。”
“宋爷爷将他藏起来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得知。”
“只是晚了一步。”
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宋星沉已经失踪了。
傅泽川跟温尧说了许多。
大多都是从前的宋星沉所经历的事情。
他也不问温尧到底想不想听,就是自顾自的说着。
不过温尧倒是也没打断,很是耐心的听着傅泽川说完。
等这场宴席散了,傅泽川问温尧,
“要去哪儿?我送你?”
温尧看了看天,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
这会儿倒是天又晴了。
傅泽川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自然也没多留。
温尧穿着米色的大衣,头上戴着雪白的兔毛帽子,围着浅蓝色的围巾,虽说这会儿网上的热度还没下去,但她捂得这么严实,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够认得出她来。
她走在路上,沿着江边向前,不远处,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搬了音响在唱歌。
唱的是富士山下,引得不少人驻足听歌。
小小年纪,声线还带着些许稚嫩,但感情倒是足够丰富。
温尧就站在江边上听歌,期间还有几个小伙过来搭讪想要加微信,全都被她给拒绝了。
一连听了三首歌,温尧拿出手机扫码打赏了十万块钱。
正在唱歌的少年听着自己手机的动静,拿出来一看,险些愣住。
这是什么?
十万?
哪儿来的活菩萨?
是不是转错了?
多大了几个零吧!
他们在这里唱歌唱了好几个星期了,每天杂七杂八加起来,最多的一次是二百五。
几个少年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而后拿着话筒弱弱问出声,
“刚才是有人打赏了吗?”
“如果是打错数额的话,可以找我们退。”
温尧觉得可能是吓到他们了,但是又不像太出风头,便是扫码又转了一百块钱,备注说——
【没转错,把刚才那首歌在场一遍。】
几个少年看到备注深吸一口气,这别说唱一遍了,让他们唱一晚上都行!
约莫两分钟过后,主唱的小伙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唱。
而后边弹吉他的和弹贝斯的,也赶紧跟上。
温尧依靠着栏杆听着歌,也看着那几个少年。
不得不说,年纪小就是足够有活力,这外面飘着小雪,几个少年穿着单薄,却是又唱又跳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冷。
温尧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个人,也是这般静静地听着歌,看着那几个少年。
这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围巾,身形瘦长,气质很好,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男人将温尧刚才的动作尽收眼底,而后垂眼轻笑,
“还是这么大方。”
他声音挺小的。
但是温尧还是听见了。
她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疑惑,
“我们认识吗?”
男人眼底染笑,说,
“不认识。”
温尧便是以为他在说别人,也没搭理。
她听了会儿歌就离开了。
毕竟,这室外的确还挺冷的。
她有点受不太了。
而男人则是看着她的方向,略微垂下了眼。
其实,他们是见过的。
不过不算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