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碧芸说完话,谢一城瞬间懂了。
她那牺牲的亲哥哥,成家的时候要带着,这是打小给她拉扯大的。
谢一城接话问了问要不要回镇子上看看,胡碧芸摇头否决:“我哥没了后,那个镇子啥样跟我再也没关系。”
谢一城还想让胡碧芸将东西一同写在纸张上,到时候下山一起置办,被胡碧芸否定,这个她要自己来。
两人畅聊许久,话说的很深,从置办物品到办事当天怎么办,到时候谢家屯外的人要不要招待都敞开细聊。
直到黄学全在屯子里喊谢一城,才停下商讨。
“东西分装好,你看看现在去还是啥时候?”黄学全看着谢一城问道,“要是现在去,咱们赶紧过去,回来正好吃饭。”
“明个顺道过去,先送到地方回来正好取笼子。”
“那成,东西我给你送家里去,小罐子是给一国哥使的,你别整岔咯。”
谢一城答应着闲聊两句回家。
此时萝卜头还在家,谢一城没在的时候他还帮忙伺候着谢一国起身方便。
谢一城回来的时候瞧见调笑说,萝卜头也就是姓不一样,真就是谢一国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萝卜头满嘿嘿一笑没多言语。
在他看来,谢一国就是他亲哥,除了父母生育外最亲的人。
回到家,谢一城用黄学全送来的蜂王浆用温水冲泡开,还没等他上前,萝卜头已经将碗端走,问了问注意事项后去帮忙喂谢一国。
此时一胜一勤都在家,眼巴巴望着,谢一城顺便给两小还有萝卜头都冲泡了一碗。
趁着休息时,谢一城跟谢一国说了到时候办事的想法。
谢一国沉默思索:“这事成,别以办事的名义来,以感谢屯子里对咱们家照顾来,办事别闹太大动静,这个主意点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就是你这请整个屯子吃饭,你可要想好,整个屯子100多口人,就算去掉襁褓没断奶的孩子,也有百来人,这一顿饭,可要吃下去不少。”
“这点我算过。”
谢一城跟谢一国仔仔细细算着,“办事要在你身子好的差不多才来,我问了老药叔,你身子完全恢复要入冬,我打算收粮后几天,那时候山里东西正肥,个头比平时都大,还没藏起来猫冬也好打。
“收粮干活累了好些天,正好给屯子里也补补油水,那时候刚收粮,够吃。”
“兜里还有富余不?我这津贴还有不少放着,回头你全拿着。”
谢一城摇头:“你的津贴还是自个留着吧,我都要娶媳妇过日子,你还没个媳妇,存着今后自个找媳妇用吧。”
谢一国哭笑不得:“你小子。”
跟谢一国说完,将这件事定下,定在秋收后一阵,等晒完粮,温度快速下降,吃顿好的加上办事。
到时温度降低天一冷,使劲吃补补油水,办好事,之后入冬下雪天冷,各家好好在屯子里猫冬使劲包饺子就行。
十个月后,又是一帮丫头小子呱呱坠地。
后续谢一城去找了趟屯长,将明天收笼子打算带小狗蛋一起过去这么一说。
当时屯长的眼神看着谢一城就一脸古怪,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小狗蛋听说谢一城要带他进山收笼子,那叫一个兴奋,当得知这里面没有一胜,更是高兴。
还是自家三叔疼人,等今后人没了,年年去给你上坟。
第二天一早,谢一城带上黄豆喊上黄学全、小狗蛋进山收获,照顾谢一国的事被萝卜头抢走,前一天晚上直接睡在谢一城家里。
让他去看他媳妇,别在这待,萝卜头摇头说,张翠花在张家屯更舒服,他一直待老丈人家不是事,待久了让人说闲话。
回来前张大山也听说了消息,知道萝卜头跟谢一国关系,让他在谢家屯待着不用想张翠花的事。
现在萝卜头完全是以照顾谢一国为核心,吃喝拉撒全部包完,谢一城想干都不让上手。
至于其他事,在萝卜头看来都是旁枝末节不重要。
一早三人一狗在山里行走,这次进山谢一城给小狗蛋整了把小木弓,箭是木箭,避免乱射伤人。
对于小狗蛋来说,这是身上装备史诗级加强,原本的红缨枪只能在屯子里吆喝吆喝,还被一帮大人笑话,根本不顶用,现在弓箭背着在山里走着老威风。
就是不能跟一胜一样坐在黄豆背上,一想到一胜之前说的他坐在黄豆背上进山,小狗蛋就羡慕的眼红。
白家屯相距谢家屯不远,走了没多远就到了地方,屯子里人认识黄学全谢一城,尤其是谢一城,算起来是沾亲带故,熟悉的纷纷上来打招呼。
谢一城先去了白平安家看了看自家大姨,将东西放下还被训了一顿说他不知道过日子,非让拿回去,拉扯半晌才说服将东西留下。
之后谢一城问了一嘴白老头的事,才知道去年刚入冬白老头被自家小儿子接下山,没给回来的消息。
剩下的一小罐蜂蜜谢一城也没带走,全留在白平安家中,谢绝留人,三人一狗直奔湖边。
“三叔,这地方之前咱们是不是来过?”
看着周围,小狗蛋好奇地问着。
“之前抓王八就在下面一段,从这经过。”
小狗蛋听着伸着脖子打量周围,隔了一阵才开口:“三叔,我想起来,我上次抓王八就在这。”
谢一城疑惑:“上次?上次是哪一次?”
身旁黄学全接话:“就是他拿王八咬牛子,被老昌叔大康哥他们一家人抽的那次。”
谢一城听着一乐:“你咋记这么清楚?上次你也在?”
“这事谁能忘?我爹名叫啥都能忘,这事可忘不了。”
谢一城听着心中突然有种感觉,小狗蛋重回故地,今天肯定能开张。
想着谢一城找到地点,让小狗蛋来收。
小狗蛋兴奋劲十足,在谢一城保护下收笼子,连收两个,里面都是杂鱼跟泥鳅,没见王八。
小狗蛋兴奋劲降下一些,开始收第三个,提出来时,看到上面盘着一条细长褐色长条状东西,饿哇哇叫瞬间将笼子丢回溪流中。
“三叔!野鸡脖子!野鸡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