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易领着胤禵走到大清的地图前,“准格尔一带一直不太平,英格可汗已经年迈。
据孤了解,英格可汗的儿子辈虽然都懦弱无能了一些,但是英格可汗的孙子辈,可有好几个不好相与的人物,那几个野心勃勃的,一旦英格可汗离世,准格尔不出十年必乱。
大哥一旦有了青海之功,就是有经验的将领,比起你、骠骑将军还有年羹尧,孤想皇上应当更信任大哥吧。
一旦英格可汗离世,准格尔那时必乱无疑,倒时顺势平定准格尔,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而准格尔的西面就是大小金川,一直盘踞在四川,大哥平定准格尔之后,大小金川就很容易拿下了。
这样大清才无内乱之忧,也好向外扩张。”
弘易说的云淡风轻,殊不知胤禵在心里掀起了一大股惊涛骇浪,眼里都透露着对弘易的赞赏。
“你比胤礽强过百倍,这般年纪就有如此远虑,必能前途无限,只是你和弘煦都年纪尚小,不到上朝的年纪。”
弘易嫌弃的看了胤禵一眼,“多读些书,就能很快的发现问题。”
想他上辈子,还未成年就跟着宇文泰东征西战,后来宇文泰将江山托付给他,想他宇文护哪次出征不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何况他所处的朝代是多么的动荡不堪,没有一个国家是安全的。
这会儿大清的版图扩大到如此,只要稍微摸清地势,就能消除内患,比他那会儿容易不知道多少。
胤禵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了,这事就交给我吧,这两年照顾好你额娘,别让人给你额娘气受。”
弘易摆摆手,“还用你说,时辰不早了,孤要去睡觉了,你回去吧。”
胤禵瞪了瞪弘易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不能跟弘易计较,因为这是亲生的,然后快速离开了毓庆宫。
此次出动了十五万大军前往青海,又从陕甘宁一带调了五万大军,于济州一带汇合,可见胤禛是下定决心要收拾青海那帮子不安分的。
大军出发的第十日,也就是四月初四,太皇太后于慈宁宫薨逝,整个紫禁城以最快的速度换成缟素。
后宫嫔妃除了博尔济吉特氏没有一人真正为太皇太后悲伤,若非碍于孝道,太后恨不得仰天大笑。
太皇太后是个聪明的女人,临终前吩咐胤禛不必为她守孝,临死前都不忘顺势庇佑了一番博尔济吉特贵人以及科尔沁部。
胤禛深感太皇太后的大义,与舒窈商讨一番,待太皇太后尾七过后,就晋博尔济吉特贵人为嫔,封号为和。
慈宁宫的太后,在为太皇太后办完尾七以后,即便紫禁城里有些闷热的天气,都没能影响到她浑身通畅的感觉。
雍正五年,注定是个不平之年,炎炎夏日,整个紫禁城除了蝉鸣声,很少能够听到别的声音。
雍正登基的第二回科举之年,江南的考生集体罢考,纷纷举报有江南的官员卖题卖答案泄露考试题目,更甚者有考生进京告御状。
前朝,胤禛为此事头痛不已,而后宫中,韵妃的父亲李文烨牵涉其中,李文烨不仅被人状告卖题泄题,还被人告发贪污受贿。
长春宫的李静言顿时慌了神,急忙脱簪代罪在养心殿外哭闹不休。
景仁宫
宜修觉得抢夺弘时的好机会来了,只要李文烨成了罪臣,那韵妃就是罪臣之女,那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届时有太后相助,皇上为了弘时这个儿子,也会为弘时寻一个身份高贵的养母,而她,是这后宫中最合适不过的人。
至于李文烨,她了解皇上,皇上最讨厌贪污受贿之人,况且李文烨还牵涉到卖题一案上,更是触碰到皇上的逆鳞。
李文烨的结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好一些会被皇上抄家流放,再坏一些,那肯定是灭族之灾啊。
宜修急忙吩咐剪秋,“快去通知乌拉那拉氏的族人,上谏皇上此事要严肃处理,再拿些补品,咱们去慈宁宫。”
永寿宫的姝嫔笑的一脸猖狂,她看不惯李静言很久了,这回李文烨出事,少不了她父亲在里面推波助澜。
在王府的时候,就李静言跟她争宠争的最厉害,在王府她们都是格格,平起平坐,凭什么到了宫里,李静言先是怀上六阿哥被皇上册封为韵嫔。
而她,只是个苏嫔,还没有封号,她被迫低于李静言这个贱人一等。
凭什么李静言这样的蠢货,就能够生下六阿哥,一跃成为妃位。
而她不过是靠着皇上,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封号,目前四妃已满,她只有拉下来一个,才能够往上一步。
兰妃是皇后的人,有五阿哥做护身符,她动不了,端妃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齐家虽然没落,但也不是她们苏家能够够的着的。
贤妃有太后做靠山,还有皇上最喜爱的晴淑公主在,所以,只有韵妃最好突破。
宫里的女人,对别人怜悯,就是对自己心狠,她若不拉下韵妃成为妃位,那别人就会拉下她。
“蓝帽,去取一壶清酒来,本宫要提前为李大人哀悼,好尽一尽本宫与韵妃数十年的姐妹情分。”
蓝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慈宁宫
太后和贤妃这对表姑侄正在商讨着怎么夺取韵妃手上的六阿哥。
太后:“皇帝这会儿正为前朝之事烦心,你这会儿上赶着提六阿哥之事一定会惹得皇帝厌烦的。”
宜修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除夕夜宴后,皇上就再也没来过臣妾的景仁宫,就连去看晴淑,皇上都是宣到养心殿。”
太后:“你也是,好端端让晴淑跳什么惊鸿舞,若没有皇后的插手,皇帝当时可能觉得不错,事后肯定会发现你的目的。
皇帝是哀家亲生的,哀家了解他,他从来就是个小心眼的。
晴淑长得有福气,即便你什么都不做,靠着晴淑,皇帝也会时常去你那坐坐。”
宜修:“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自上届嫔妃入宫以后,臣妾就不再得到皇上的垂爱,长此以往,皇上怕是要忘了臣妾了。”
太后:......感情她说了半天都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