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找手感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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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过于怂,黎初直接在林某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垂眼看着房间地面上暗色的地毯,随后就看到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轮椅。
黎初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又退一步,直到无处可退,无路可走,被可恶的轮椅堵在了房间门口。
层层叠叠的白色裙摆被他撩在一旁,让洁白的布料免于轮椅的压迫,黎初甚至屏住了呼吸,避免自己惊诧的情绪暴露的过于明显。
不管眼前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打算,黎初都不想去探明,她只想安安静静当个透明人,无论是方才仪式上身旁之人莫名其妙慎重的态度,还是他面对自己时犹如猫捉老鼠般游刃有余的戏弄感,她一丝一毫都不感兴趣。
平心而论,在现在的徐家,她只想当一个哑巴“新娘”,至于其他的事…
从来都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
男人仿佛微妙的察觉到了她隐隐抗拒的态度,眉头微压,而后又舒展开来,轻轻移动着轮椅退后,“跟你开个玩笑,早点休息吧,我睡书房。”
“另外…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希望黎小姐能尽量安心住下。”
“起码,结婚是出于我本人的意愿,希望你能明白。”
男人一定是一位谈判桌上的老手,三言两语就将黎初的心搅的一团乱麻,让她一边听着轮椅离开的响动一边呆呆看着房间内暖色的灯光洒下,心跳声如同擂鼓般敲响。
方才的话,黎初甚至避无可避,被迫着与男人四目相对,看着他嘴角上扬,眸光捕获着她的一切,就像是被耐心强大的掠食者盯上一般,无法动弹。
确认男人真的离开后,她才闭眼轻抚胸口,狠狠喘了两口气,然后立马钻进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虽然锁门这个行为大概率一点用处都没有,但起码能给予一些心理上的安慰,黎初疲惫的换下繁冗的服装和饰品,看着眼前这张大床,有些犹豫不决。
其实刚才男人说的没错,结婚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黎初也无法改变什么,有句话不是说“既然无法反抗,不如就安心享受。”
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潮湿的气息熏染在落地窗前,使得暖光灯下暗色系的床面更加“诱人”,但让黎初犹豫不决的是房间主人的气息过于浓重了。
床头柜上倒扣着一本书,以及一架银边眼镜,可以想象或许就在昨晚,男人还用指腹摩挲过书的扉页,听着淅沥的雨划破天空的呼啸…
还有男人离开前,最后那句亦真亦假的“告白”。
就算是给黎初十个胆子,她也是不信的,过于离奇的话语,毫无缘由,甚至黎初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经过了一番挣扎后,她还是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枕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应该是黎初刚才在洗浴间里看到的那瓶洗发水,她攥紧了被子,陷在柔软中,思绪发散开来。
他究竟,叫什么名字呢?
——林恒。
在登记表上写下自己名字时,黎初终于看到了自己合法同居人的名字。
她不禁抬头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他换了副眼镜,比昨天那副看上去更柔和一些,正握着笔与她一样在签字,垂下的眼睫挡住了大半的情绪。
似是察觉到黎初的目光,他抬眸看来,眉尾微微上扬,发出了无声的询问。
黎初莫名慌乱一瞬,耳根一热,避开了他探寻的目光,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纸张上。
登记结婚的流程并不复杂,不过十来分钟,新鲜出炉的红本本就被黎初捧在了手里。
【黎初】【林恒】
两人的名字一上一下,仿佛被一种看不清摸不着的锁链栓在一起,诞生出了羁绊。
“晚上有几个亲戚会来吃饭。”刚在车上坐好,对面的林恒就开口道,提到亲戚二字时,他的语气莫名带着一丝讥笑。
“?”黎初疑惑。
昨天仪式后,是林恒先提出让宾客们尽兴吃喝玩乐,而后他就带着她离开了人群聚集的前院,所以黎初并没有真正面对过徐家的亲戚。
但联想到传言中林恒上位的手段,大概和这些亲戚之间的关系也很一般吧。
再想想现在徐家可是还有一位与家主同父异母的小少爷,黎初偷偷瞥了眼林恒的脸色,他应该是在暗示她今晚不要掺和进乱七八糟的事吧?
徐家兄弟俩之间的关系…其实黎初没太弄明白,按道理说,曾经徐家真正的继承人应该是昨天那位小少爷,但昨天短短的接触中,黎初也没发现他们两之间有什么龃龉,起码那位小少爷对林恒并没有恶意,而林恒表面上也表现的极为正常。
所以是私下里有什么不合吗?黎初腹诽,亦或是因为有亲戚从中作梗,想要谋权篡位?由于思绪的飞跃,黎初一时半会没有对林恒刚才的话进行回应。
“在想什么?”
当下巴被捏住时,黎初还没反应过来。“没,没什么。”
林恒微凉的指腹按压在她脸上,微微挤出弧度可爱的颊肉,这么一点点触碰让他餍足的眯了眯眼,然后松开了手,轻声道:“晚上听到什么都可以当做没听到,不想理那些人也可以不用理。”
“嗯,我知道了。”黎初老实道,不自在的摸了摸刚才林恒碰到的脸颊,企图将那种附着在皮肉上的痒意祛除。
可惜,她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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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了,三五章好像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