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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义回了家,把早朝上的事儿跟顾欢喜说了一遍,末了郁郁的道,“东边那三个州府的百姓又要受苦了,皇室争权,百姓就成了殃及的池鱼,没个一年半载,这事儿完不了……”

顿了下,他又哭笑着叹道,“一年半载还是好的,要是永平帝一直忌惮我,不敢让我领兵平乱,那这场仗,且有的打呢,届时,唉,不知道要劳民伤财多久,百姓们的好不容易日子才有点起色,这一折腾,怕是又要倒退回去了……”

顾欢喜白他一眼,轻哼道,“这话对我说说也就算了,让外人听到,还当你狂的目中无人了呢,大雍多少武将,难道就你能带兵打仗?

不说远的,你的好同窗,李云亭和赵三有,也都历练出来了,不缺经验,身手还略胜你一筹呢,他们上了战场就没有胜算?”

许怀义道,“他俩自是不差,但有一说一,还是年轻了点,领一两万兵马没啥问题,可要当统帅,跟楚王那只老狐狸斗,就太嫩了些,倒是去边关更合适……”

他不慌不忙的分析着,“边关暂时都是小规模战斗,除非楚王胜利在望,他们才会大动干戈,不然就只会一直保守试探,稍微捞点好处,不会真打,说白了,他们对楚王也没那么信任,楚王当然也不会完全信他们,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牵制大雍的一部分兵力罢了……”

顾欢喜道,“还有你师傅呢,三大营的几位老将,也都成名已久,你就别瞎操心了,江山是元家的,永平帝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不让你去,你正好落个清闲自在,还省的去受罪了,打仗难不成是啥美差?

再者,咱们家也不求有功了,现在就功高震主,被他忌惮,你再若再打乐胜仗,让他怎么封赏你?

给你个异姓王当?

他舍得吗!”

许怀义听完,张了张嘴,又悻悻的把话咽了回去。

顾欢喜见状,似笑非笑,“我说得不对?你在这里替人家着急,人家领你的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管的越多,越讨人嫌,懂不懂?”

许怀义忙点头,“懂,这道理我可太懂了,我这不是就跟你说道一下吗,今早朝会上,我可是一声不吭,放心吧,我不会主动请战的!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我就是再忧急战事,替百姓发愁,也不会顶着永平帝的忌惮、非得去出那个头!

真不至于!

再者,就像你说的,咱家不缺战功了,避开才是最好的。”

顾欢喜看着他,半信半疑,“你真能忍得住?”

许怀义重重点头,“如今国库充盈,粮草充足,就是打持久战,朝廷也不怕,楚王才是耗不起的一方。”

“行,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千万别哪天打脸了。”

“呵呵呵,肯定不会,除非永平帝求着我上战场。”

永平帝会求着他带兵吗?那肯定是不会的,除非朝中半数武将都不是楚王的对手,战事接连失利,威胁到京城安危和他的帝位了!

真要到那一步,永平帝才敢放兵权给他吧?

许怀义既期待,又不期望。

几天后,朝堂上经过一番博弈,终于有了结果,永平帝一口气下了好几道调兵遣将的圣旨,针对南边倭寇的,北边鞑子的,还有楚王叛乱,皆做了详细安排,一时间,满朝文武都为了战事忙碌起来。

唯独,许怀义成了个闲人,战事跟他没一点关系,他照旧领着禁卫军副统领的官职,可实际上,大权如今都让韩城攥在手里,他渐渐沦为摆设。

皇权之下,个人能力再强大,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谁叫皇上不重用你呢!

朝堂上下,都看出许怀义“失宠”了,有暗自窃喜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同情为其不忿的。

许怀义却完全不受影响,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

对此,有人觉得他是在硬撑替自己挽尊,也有人暗暗赞叹他宠辱不惊的心境,得意时不猖狂,失意时也不消沉,果然有大将之风。

只可惜啊……

接下来,几路兵马,陆续离京,南下的北上的,还有奔赴东边沿海的,加起来足有二十万人,浩浩荡荡,气势凛然,永平帝亲自出宫相送,慷慨激昂,鼓舞士气,上演了一出佳话。

许怀义站在人群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正盛年的帝王一身明黄色龙袍略显空荡,不过精神高涨,意气风发,像极了打鸡血的模样,他心底嗤笑,这是出门前吞了多少丹药啊?为了给自己刷声望,也是不要命了!

永平帝的身体如何,本该是不能触碰的秘密,但有韩钧和焦大夫在,对他来说,跟透明一样。

丹药强行激发永平帝的生机,就跟提前透支信用卡似的,现在消费的是很爽,可迟早是要还的。

他等着!

到那一天,便是病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永平帝以为压制了许怀义,接连几天上朝,脸上都带着笑,任谁也感受的到他心情舒畅。

许怀义在心里骂了无数次小人得志,不就削了他面子,打了他的脸吗,就这么高兴?

哼,迟早有哭的时候。

为这事儿,韩钧趁夜里,还偷偷回顾家一趟,找许怀义喝酒,拐弯抹角的宽慰他,就怕他一时想不开,再整啥幺蛾子。

许怀义哭笑不得,喝到半醉,散场进了房车后,拉着顾欢喜的手吐槽,“韩钧小看我了不是?我啥事没经历过?又不是小年轻,还气盛,多大点事儿啊?

不就是别人都去打仗了,就落下我吗,有啥了不起的?三友去了,云亭也去了,连孟平都去了,就我没去,别人咋看我?嘿,背地里肯定都笑话我呗,论武力胆气,论兵法谋略,我可是精武学院的翘楚啊,偏永平帝这糟心玩意儿不让我去,他这是公开处刑我啊……

身为武将,不让其上战场,不让其领兵,他娘的,这比断人前程都狠,这是要把我给养废了啊……

王八羔子,老子等着他后悔的那天!”

顾欢喜耐心的听着他骂骂咧咧,越说越上头,到最后醉眼朦胧,呢喃着瘫在床上睡了过去。

翌日,许怀义醒来,似乎忘了昨晚的一切,神色轻松自在的,该干啥干啥,完全没有伪装的痕迹。

顾欢喜却忽然心疼了,他再豁达,表现的再如何不在乎,其实,还是意难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