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趁着青竹杖老者分心之际,苏瑾弹指一挥,一道雷霆化作剑芒,陡然刺穿了对方眉心,在其额头上轰出了一个血粼粼的大洞,场面极其残忍血腥。
“刘长老!”凌霄仙子眼中布满痛惜,扬天长啸,周身冒出了无数符文,在其头顶处凝聚成一尊庞大的神女法相,手持巨剑,一剑劈斩向苏瑾身躯。
苏瑾有心一试这法相的力量,将手中雷霆魔剑变大了无数倍,与那法相之剑轰的一声撞击在一起。
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顺着雷霆魔剑灌输进他体内,险些将他的右臂折断,身躯更是在半空中被击退了,嘴角溢出一抹猩红血迹。
“轰!”转眼间,神女法相再度挥剑斩来,巨大的剑刃切割空气,发出令人心颤的爆响。
苏瑾吸了一口气,抬目望了一眼苍穹上的雷云,高高举起手中魔剑,运转仙气,不断将那恐怖雷云牵引下来,加诸于魔剑之上。
未几,法相神剑与雷霆魔剑再度相撞,借助着雷云内的雷霆之力,苏瑾竟是强行磕飞了法相神剑,令半空中那巨大的神女法相稍微晃动了一下。
“噗!”神女法相受创,和其心神相通的凌霄仙子难以自控地喷出一口赤血,感受着体内不断翻涌着的气血,心中退意渐生。
“别打了,全部撤退!”凌霄仙子操控着神女法相,不断击开那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的雷霆魔剑,喝声说道。
“退得了吗?”魔灵冷笑连连,扬手间释放出无数黑色符文,化作一片片黑色薄雾,笼罩方圆十里。
有青云门的长老试图脱离战场,可当他们来到薄雾尽头时才发现,自己的灵魂根本就穿透不了这层诡异魔雾。
凌霄仙子挥动镇宗仙剑,试图斩碎这片魔雾,然而令她完全没预料到的是,仙剑轻易穿透了魔雾,根本就没遇到任何阻碍。
“不好……”她的脸色骤然一变,收起仙剑,抬目对苏瑾道:“道友,我们青云宗伏了,再不敢提什么要求,还请你们快快收了神通吧!”
苏瑾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结果是你们自己选的,现在见势不妙就想要后悔怎么能行?”
凌霄仙子眉峰皱起,厉声喊道:“若是我们尽皆兵解自爆,你们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逼着我们玉石俱焚!”
“那你们就自爆吧。”苏瑾轻笑道:“应是好久都没见过那么璀璨的烟火了。”
凌霄仙子:“……”
“轰!”
谈话间,苏瑾借助着天时地利,牵引来万道雷霆,将那神女法相彻底击溃了,凌霄仙子身躯猛地一颤,衣襟下方的毛孔中殷出无数针眼般大小的血珠,气血两亏,魂魄颤动。
“不要杀我!”眼看着那汇聚了无数雷霆,宛若雷神般的男人一步步走向自己,底牌尽出的凌霄仙子着实有些惧了,高声喊道:“我愿将青云宗双手奉上,只求活命!”
苏瑾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脚踏虚空,疾速来到她面前,牵连着半空雷云的长剑狠狠刺向她胸膛。
凌霄仙子没有了和他对战的勇气,转身就逃,曾经的高傲,曾经的梦想,曾经的雄心壮志,在这一刻尽皆被踩踏进了泥泞中。
“哧!”然而就算她的速度再快,又怎么可能快过飞剑,又怎么可能快过雷霆?刹那间,一抹剑光便刺穿了她的后背,穿透了她的前心,斩灭了她体内所有生机。
一名从小到大皆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女修,就此香消玉殒,魂飞魄散!
……
这神州大地最不缺的就是天才,甚至天才就如同韭菜一般,不是被一些仙门收割,就是被他们的敌人收割,死亡的时候和普通人一样,没甚区别!
宗主死了,大长老死了,传功长老死了……剩余的那七名长老简直要崩溃了。
其中的两名选择了兵解自爆,剩下的五名选择了跪地求饶。只可惜魔灵不接受他们的求饶,于是最终地上又多出了五具跪着的尸体!
“冤孽啊!”地藏已经不忍直视了,低眸默诵经文。
“多谢道友帮我抽走大量雷霆,助我渡过了此次雷劫。”这时,一名身穿纹绣着山河社稷图的中年男子自渐渐消散的雷云中走了出来,对着苏瑾躬身说道。
苏瑾抬手间收起雷霆魔剑,眯着眼睛望向此人道:“也就是说,刚刚的那漫天雷云是你的天劫?”
那中年男子颔首道:“正式如此。在下名为摩柯,曾是摩柯国国王,我治下的摩柯国内有太多恶人,多行恶事,难以管教,于是我便发下大宏愿,要将国土内的所有恶人全部渡化成佛……只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人性中的恶,我用了很多年时间,也没能将他们全部渡化,由此便产生了本次的天劫。”
苏瑾听着这故事十分耳熟,但却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故此只是有些好奇地问道:“据我所知,国王都是不能修行的,你为何能够免俗?甚至看起来实力不低!”
“我做国王时,亦是无人敢教我修行。”摩柯回复道:“我刚刚说的想要渡恶人为佛,指的不是将他们变成真正的佛陀,而是想要令他们达到佛陀的境界,不再为恶。至于我的这身实力,是我卸任了国王后自己修炼所得,故而我刚刚说自己曾是摩柯国的国王。”^
苏瑾微微颔首,道:“如今你的那摩柯国如何了?”
摩柯叹息道:“依旧是坏人居多,或许这便是人性吧,人性本恶。”
“恶是渡不尽的,不过我们不能因为无法渡尽所有罪恶,就放弃了渡化世人。”地藏突然开口道。
摩柯心中一动,抬目说道:“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渡了一个恶人,还有下一个恶人,渡完下一个恶人,还有下下个,无穷无尽,没有尽头。那么多渡一个,少渡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如此始终坚持着,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