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花太岁立身于江河之上,手中长刀挥舞如幕,斩开仙剑,击退獠牙,重创倒钩蛇尾,干瘦苍老的身躯上闪耀着灿烂光芒,无尽妖气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苏瑾身如蛟龙腾舞,青锋剑出如虹,与黑色刀锋凶猛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余波荡漾,两妖脚下的水面荡出层层波澜,在方圆十里之外掀起狂波巨浪。
花太岁激战正酣,左手握拳,猛地锤在了自己心口位置,张口吐出了一道赤红火焰,浩浩荡荡冲向苏瑾而去。
苏瑾飞身后退,手腕在半空中不断翻转,吸附起脚下江河中的无尽河水,化作水幕,挡在自己身前。
水火对撞,空气中冒出腾腾白烟。这火并非凡火,普通水流根本浇之不灭,反而会被它烧灼蒸发,所幸此处为大江之中,水流源源不断,故此还能抵挡。
趁着苏瑾分身乏术间,花太岁一人一刀,打的其余四名蛇妖连连败退,将他们赶鸭子一般赶向河岸。
苏瑾瞧见这种情况,一剑刺进了水幕之中,剑刃缠住了赤红色火焰,呼呼的在半空中转着圈,而后砰的一声砸入江河。
那火焰都彻底没入河水中了,却诡异的在水流中烧出了一片真空。苏瑾眉头微蹙,左手上浮现出了无数深紫色的符文公式,化作一方八卦图,砰的一声脱手而出,狠狠砸落在水面上,封印了方圆百里的江面。
这时,花太岁已经快将其余四名蛇妖赶到河岸边了,淤泥怪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吞了这些食物。
苏瑾人剑合一,刹那间来到花太岁身后,剑锋狠狠刺向他的后脑。
花太岁眼中闪过了一道惊愕,快速转身,撩起长刀与苏瑾战在一起。
“那淤泥怪不敢下水,这老头又太老了,纵然仙气鼎盛,身躯却经不起太大折腾,只要我们将他拖在这里,最终胜利的一定会是我们!”苏瑾咬着牙,硬接着一刀重过一刀的进攻,对其余四名同伴道。
三大蛇王闻言精神一振,原本有些退缩的心里重新变的坚强。
这老头之前的表现实在是太猛了,太刚烈,以至于彻底镇住了他们。若非是淤泥怪不能下水,若非是他们受到那青蛇的掌控,如今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刚开始时的模样,花太岁攻击依旧强势,独战五妖亦是毫不逊色。但他出招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了起来,甚至有些凌乱。
在持续的高强度围攻中,五大蛇妖渐渐找到了一些默契,彼此间的配合越来越好,留给花太岁的余地也越来越小。以至于他原本只是稍微有些凌乱的进攻逐渐变成手忙脚乱的应对。
“淤泥怪,过来帮我!”花太岁想要突围了,可五大蛇妖宛若五把钢锁,紧紧锁住了他的身躯,令他脱身不得。
淤泥怪犹豫了一下,不仅没有如同花太岁期望的那般,冒险去为他打开一线生机,反而转头就逃,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花太岁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浑身上下布满了冷汗。
失策了,这五只妖怪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好对付,淤泥怪也没如同自己期望的过来帮忙,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不能尽快突围的话,等待自己的下场估计比黄三郎还惨!
“五位,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认输,我投降,甘愿由你们来处置。”竭尽全力都没能突围出去,花太岁是真的慌了,连忙服软道。
“继续,杀了他。”还没等三大蛇王开始犹豫,苏瑾便冷厉喊道。
三大蛇王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于是不管花太岁说什么,都拼了命的进攻。随着时间的推移,花太岁身躯越来越酸痛无力,眼睛甚至都跟不上了那层层剑影,身体上的伤痕越来越多。
“这是你们逼我的!”花太岁眼眸充血,突然怒吼一声。
苏瑾闻言第一时间拉住了小白,飞身后退,只听到半空中发出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血雨飘洒,余波震动江河,一束流光从爆炸中心极速飞出,冲向黑漆漆的苍穹。
苏瑾猛地掷出青蛇剑,青锋破空,瞬间穿透了那束光芒。
自傲而自负的花太岁,连最终遗言都没能说出口,便身陨江河上空,形神俱灭……
“你们没事吧?”苏瑾带着小白飞落下来,对三只被爆炸余波扫到,浑身是血的蛇王说道。
三大蛇王很恨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怪他为何不提醒他们,可又偏偏说不出指责的话来,于是内心便无比憋屈烦躁。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继续出发。”苏瑾转目望向夜幕下的古城,悠悠说道。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在第十六日的清晨,五大蛇妖终于来到了大唐国都,长安城前。
和贫瘠混乱的边境城市不同,即便是已经到了王朝末年,各地烽烟四起,作为国都的长安城依旧保持着它的繁华和繁荣,人声鼎沸,纸醉金迷,放眼过去,宫殿楼宇成堆,金碧辉煌。
苏瑾带着四妖来到了市井之中,买了一青一白两个纱布斗笠,将其中的白色斗笠递给小白道:“为了避免无故招惹是非,我们两个都要带上这个。还有,巴青,你去找个人探听一下国师府在什么地方,事不宜迟,夜长梦多,我们今天晚上就动手,争取将他一次解决!”
巴青点了点头,领命离去。在等待他回来的时刻中,小白望着一个路边摊上的包子铺,看着那一笼笼热气升腾的包子,肚子不受控制的又开始饿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巴青回来时发现自己的同伴们全部都坐在了一间包子铺中,小青和小白一个桌子,赤练和蓝凌一个桌子,两张桌子上面都摞着两排高高的包笼,一眼望去,就像是四排小山一般,而周围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巴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没感觉这种行为有多么招摇,只是略微有些不满。
为什么就不能等他回来一起吃呢?
他也还在饿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