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宏盛原本是安静的听着,宋梅说完后,他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笑了笑。
他说,“思为很有个性,也不喜欢与人接触,你们平时不走动也正常,日后慢慢就好了。”
然后对宋父说,“既然有这样的缘分,就更好办了,这是合同你看一看,行的话咱们就签了。像宋医生这样的老中医,可遇而不可求,现在退休了,我们才有机会找你合作啊。”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宋父也不例外,况且双方的女儿又都是军人家属,宋父直接就把合同签了。
宋梅在一旁想劝父亲回家再商量一下,但是父亲已经签字了,又有外人在场,只能作罢。
等两边分开,宋梅才提起这事,“爸,我觉得这事有些奇怪,我在家属院可没听说何思为母亲还在世,反而是她母亲打小就没了,现在突然跳出一个母亲来。”
“这个还能有假,也不可能撒谎。他们骗咱们有什么用?”
宋梅说,“这个是不能撒谎,就是她一个小地方来的,母亲怎么可能是港城人呢?还有她姓何,那个罗....我知道了,原来她爸妈离婚了。这就对了,难怪对外说人死了呢,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个真相。这么说的话,他们的关系应该不好。”
回想起罗宏盛的态度,宋梅可以肯定她猜的没有错。
宋父经女儿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是这个理,他说,“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是这样,所以你以后当着两边的面都不要提起,省着大家都尴尬。”
宋梅说,“爸,可不是我提起来的,是罗同志的爱人提起来的,你想一想啊,应该是他们想主动接触何思为,指不定以后他们还要求到我呢。”
宋父的想法还是那个,“别人家的事咱们不管,你也不要掺合,听到了没有?”
宋梅嘴上说知道了,心里却有自己的小盘算。
另一边,席觅云也觉得太巧了,“宏盛,你说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啊,首都这么大,找的医生女儿偏偏就和那丫头一个家属院,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提起来?”
罗宏盛笑着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那是你女儿,怎么就不能提起来了?是你想认她,她不想认你,真有人议论起来,也是她的问题。或许因为别人的议论,她反而主动和你接触了呢。”
席觅云说,“她那个脾气你也看到了,不可能在意别人的目光和议论。”
罗宏盛笑笑,“那不更好,不然你还担心她怪你。”
左右想想都没什么事,席觅云也就没再多问。
何思为是两天后从陈楚天口中得知的,陈楚天说,“厂子里聘请了几个中医,我打听了一下,其中有一个姓宋的大夫,他女儿和你在一个家属院,叫宋梅,你认识吗?”
自打知道罗宏盛对何思为满心算计之后,罗宏盛做任何事他都让人盯着,特别是不同寻常的事。
“给我带来消息的人说,罗宏盛仿佛很关注这个宋医生,他不会是想针对你吧?”
何思为放下手中的笔,很肯定的说,“他费劲这么大的心思,应该就是冲着我来的,你帮我盯着点,特别是和这个宋大夫有关的。”
陈楚天说,“放心吧,两家一起开厂子,我不可能让他拿厂子败坏我们家的名声。不是帮你,我也得盯着他。”
邢玉山和王东听着,两人正事说完了,王东说,“来,咱们讨论一下,那个姓罗的想利用这个宋医生怎么对付你?知己知彼才行啊。”
何思为笑着说,“回去慢慢想,先上课,每个人都想想,到时大家的想法再汇合到一起。”
晚上,何思为坐着班车回去的,皮晓灵上车之后,和往常一样坐到何思为身边,两人聊天,多是皮晓灵说他们学校里的事。
“现在的初中生不好管,总是逃课,今天我们班就有一半逃课的,被抓到后在操场罚站呢。”
“中午吃饭时也不消停,还有往老师晒的脚里尿尿的,你说说现在的孩子,也太调皮了。”
何思为忍不住笑了,“现在初中生还这么皮吗?”
“皮就算了,主要是他们还打架啊,书包里装的不是书本,而是砖头啊,每天晚上放学都要盯着他们在学校门口打群架。”
说到这时,皮晓灵的话题也扯到了家属院里,“咱们家属院的孩子少,可是也打架,就那几个小子,还分帮派呢,被我看到过收拾过几次,才老实的。”
何思为笑了,然后和她打听起宋梅的事。
皮晓灵压低声音,“嫂子,你怎么打听起她来了?”
何思为说,“不方便就算了。”
皮晓灵说,“也不是不方便,就是好奇。其实宋嫂子在家属院里的地位很高,她父亲是中医,她说很有名,退休后找她父亲看病的人也要排队,所以她在家属院里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还有一点,她和楚春相同,都是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她说不喜欢小孩,可是到底是不想要还是要不来就两说了。”
说完,皮晓灵马上解释,“嫂子,我可不是背后说人,这是咱们俩关系好,我才和你说的,自打你那件事后,我都不背后说人了。”
何思为笑着说,“我知道,是我主动问你的。”
皮晓灵说,“不过我能看得出来宋梅对你偏见很大,都同说行是冤家,我看就是这个原因,你家三代传下来的药方,她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嫉妒呢。”
何思为说,“就是普通的方子,不用听别人瞎传,没那么厉害。”
已经到站了,皮晓灵看着窗外,笑着说,“嫂子,沈营长又来接你了。”
何思为抬眼,也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身影。
这两天她虽然坐班车,但是每天沈营长都会等在门口接她,雷打不动,何思为当然喜欢,可是担心别人看了会瞎说,所以劝他不要来,沈国平却不在意,仍旧过来等着她。
下了车,皮晓灵打了招呼,快步的走了。
何思为的书包被接过去,夫妻两个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