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1992抱来,准备第二十四次实验。”没有起伏的声音,比四周的金属器械和白墙还要冰冷。
穿着厚棉袄,外面再套着蓝色手术衣戴着口罩的科研者,将一个啼哭不止的小孩子抱到雪白的手术台上。
小孩大约三四岁左右,皮肤苍白,哭声嘶哑,随着进来的时间越长,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似能看到里面的血管。
这个实验室里的气温是零下十一度,放在恒温器里的流动药物散出丝丝缕缕白雾,而长时间冷冻的器物冰可刺骨。
几个科研者都穿着厚厚的连衣裤,口罩边沿结着薄薄的白霜,可他们却未给小孩进行任何的保温措施,各自忙碌着手上的事,直到一个科研者将注射器里的液体通过精密仪器,直进传输进小孩的心房里。
透明管道里的最后一滴液体滑落下去,边上两个科研者将小孩身上的器械一一撤走,刚才注射液体的科研者看着仪器显示屏,观察小孩的每一个反应。
等最后一个科研人员,小心翼翼把试管放进冷藏箱里,所有人都看向观察中的科研者。
“两个小时后把她抱出去,一百二十天内,有什么异动随时向我报告。”主科研者说完,一边脱手套,一边往外走。
几个科研者也紧跟出去,只留手术台上的小孩,呆在无菌、冰冷、孤寂的实验室里……
陈暖觉得冷,使劲的朝热源靠,那种执着劲儿,就差没把陈少军挤下床了。
按住乱动小孩,陈少军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早上五点半。
外面的天还不是很亮,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摆在窗台上的小花盆被风吹得摇头晃脑,随时会倒下来。
陈少军把陈暖放床中间,把花盆拿下来,转身就见床上的人往外滚,立马大步一跨把他接住。
被陈少军抱住的陈暖像终于找着树的树獭,紧抓着不放。
陈少军看时间还早,又上床陪他睡会儿。
可陈暖睡不老实,总是动,陈少军看他皱着眉一脸难受的样,便索性不睡了,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想:多在学校里呆会也不错,毕竟学校机会多。
算起来陈暖也快十四岁了,会有青春期萌动也很正常。
他以前是怎么过来的?陈少军深思。
那个时候他正和父亲对着干,再者陈健雄也不会教他这些。
“陈暖?”陈少军看时间差不多该起床了,就抓住粘在身上的小孩往外扯。
陈暖头皮一痛,迷迷糊糊的醒来,在看到陈少军的脸后唰下警惕起来。
她昨晚说要远离他。
不能让他瞧出端倪来。
可他这反应,在陈少军眼里,那是做什么坏事怕被大人发现,就教育的讲:“坦白可以从宽。”
听到这话的陈暖,小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
不可能!除非他趁自己睡着偷袭?太变态了!
陈暖心里的小心思,转了九曲十八弯,眼珠也滴遛的转。
瞧他古灵精怪的样,陈少军在他往后移时,一把将人按住便去揪证据。“在我面前还害羞了?老子什么没见过,就你这小鸟还有什么好藏的。”
陈暖吓得跳起来,死抓住裤子惊叫。“陈少军,你个大流氓!”
“小样儿,敢这么叫你哥?我今天还就耍流氓了。”陈少军把弓成虾米的陈暖拖过来,要把他手掰开。
卷成春卷的陈暖急得满头大汗。她力气哪能大过陈少军,而且看他架势不像开玩笑的。
哥们、兄弟、男人间有许多不能说的秘密很正常,尤其他们两个是家属关系,而且又是部队里的,但问题她不是男的啊。
怎么办?叫救命?
卧操,这里隔音效果很好,而且就算管家过来救她,也来不及了。
眼看就要被他扯下裤子,陈暖情急之下,先一步……掐住对方要害!
陈暖此时内心是崩溃的,不过这招确实是有效的。
“放手。”陈少军脸色不太好看,拧起他衣领想把人提开。
吓出身冷汗的陈暖,这时有些得意。“我就不放,现在轮到我耍流氓了。”
看他小人得志的样,陈少军松开他。“天天嚷着跟我睡,以为不知什么叫羞。行了,不看就不看,我教你怎么做。”
被迫看现场演示的陈暖:……
她可不可以不学!
经过早上一个多小时的折腾,陈暖整个人彻底的不好了,蔫蔫的想以后绝对要远离陈少军,不然没问题都被他给整出有问题了。
“爸爸,早。”陈暖向餐桌上的陈健雄打招呼,坐他旁边。
“早小暖。”陈健雄在看金融报,听到陈暖不怎么精神的声音,挑起一边眉毛看他,然后又看陈少军。
以前陈暖都是挨着陈少军坐的,而陈少军是一定坐离陈健雄最远的位置。
陈健雄来回瞧了他们一眼,继续看报纸,等佣人送上早餐。
吃完早饭的陈少军要回部队,这次陈暖罕见的没有依依不舍,送他离开就准备出去购置些大学用品。
“小暖,是不是跟你哥吵架了?”陈健雄在他进屋时,叫住上楼的人。
陈暖看他,摇头。“一点小事。”
“说说看。”
陈健雄会发现不奇怪,可不至于刨根问底吧?陈暖拧眉,想了想如实讲:“一些大人之间的事。”做为一个掌管经济且习惯运筹帷幄的人,还是说真话的好,因为说谎很容易被发现。
听到这话,陈健雄上下打量他,睿智英俊的脸带着几分自豪。“记得做安全措施,除非你决定养他。”
陈暖:……
她怎么感觉,这两父子都不正常?
凌乱的陈暖囫囵点头,上楼换了衣服,决定叫上小弟出去做些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