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个合法的身份和正常的名字,接下来就是要把他变得像“人”了。
“你脸没洗干净,再去洗。”
陈暖左脸上有块黑黑的东西,陈少军松开夹住他的腿,让他去返工。人还小,做不好没事,再去做一遍就是了。
陈暖睁大无辜的眼睛看他。
见他不信,陈少军拿镜子给他看。
看到镜子里的人,陈暖闷着头往浴室走。她明明洗了很多遍,为什么还没洗干净?
然而陈少军看到又洗了遍出来的陈暖,也纳闷了。
“你过来。”
“我……我洗了很多遍。”以为他生气的陈暖,说得有些着急和吃力。
陈少军没说话,用拇指摸她脸上的黑块。
有点硬有点凉,不是没洗干净的原因。陈少军把他拉到光线充足的地方,仔细瞧了下,知道是什么后有点嫌弃的讲:“你不仅瘦,还丑。”
他开始以为是哪里蹭来的痕迹,谁知这黑中透青的东西是漆黑严密的鳞片,远一点看像是黑色胎记,近看便让人疑惑。
一个人脸上怎么会长鳞片?
陈暖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小脸马上套拉起来。
他脸上的鳞片面积不小,占据了大半张脸,是真的有点丑,严格来说,有点吓人。
不过还好陈少军和吴维他们是军人,接受能力比普通人要强许多,所以才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陈少军刚才的话也是随口一说。
他是养了个弟弟,又不是他老婆。
“放心,就算丑我也养了。”陈少军把一块巧克力给他。“先吃着垫垫肚子,等会带你去吃饭。”
看到巧克力,陈暖好了一点。
陈少军趁她对付巧克力的当,迅速的洗了个战斗澡,再把他和自己的衣服洗了。
“陈暖。”
听到浴室的叫唤,陈暖立即一抹嘴巴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瞪着圆溜的大眼睛看他。
陈少军把从他衣服口袋掉出的照片给他看。“这是你的?”
照片上一共有十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科研服,他们的前面摆着一张手术台,手术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但因为实验室的器材太多,反光的厉害,不知道那是反射的投影还是其它什么。
陈暖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缓缓摇头。
她对这张照片完全没印象。
陈少军看他不像撒谎,反手看了下照片正面,没有再问。“照片我替你保管,以后想起了找我要。”
“好。”
“这次的衣服我帮你洗,下次的自己洗。”
“好。”
陈暖很乖,陈少军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此陈少军比较满意,嫌麻烦的想法淡了许多,同时话也能稍微多说几句,这让看到他就打颤的大兵惊为天人,要知道陈教官除了身体上摧残他们,还对他们使用冷暴力,差点没让留到最后的那几个人疯掉。
“陈教官。”食堂里的大兵,看到带一小孩走来的陈少军,立即恭敬的叫人。
陈少军点头,站在他们后面排队。
排在前面心惊胆战的大兵:教官,我让你插队好不好呀?
“他妈的,这群狗娘养的土匪!海盗!老子不干了!”
“我要投诉他们!操他们姥姥的,要是我死在这里一定要爸爸告死他们!……”
突然一群混身是泥土,狼狈不堪的大兵如狼似虎的冲进来,没规没矩的乱挤不说,还骂骂咧咧的像疯狗一样狂吠。
打饭的特战队员看到他们,都纷纷给他们让位置,不时的交头咬耳两句。
这群大兵是今年的新兵,训练进入最后两个月了,没想到留下的这几十个,还有能按时来吃饭的,不得不说现在的人是越来越优秀了。
当然,哭爹骂娘的也很常见。
陈少军牵着陈暖的手把他带到一边,去找炊事班战友要点吃的。
而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新兵们,看到搞特权的陈少军,张口就大骂起来,连带把陈暖也算上了。
“陈少校,这群疯狗天天吠,吵得连饭都不能好好吃。”给陈少军打餐的炊事班同志,看了下沸腾的新兵阵地。“陈少校,我支持你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他们的教官会管。”被骂个狗血喷头的陈少军没在意,面上也没一点不愉快,他端了餐便带陈暖去找位置吃饭。
陈暖不太明白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天真无虑的在陈少军的教导下,卖力的学拿筷子吃饭。
拿筷子是项技术活,陈暖学了几次都没学会。
陈少军怕饿着他,拿了个勺子给他。
“少军,这是你儿子?”来人一手拍在陈少军的肩膀,坐他旁边看吃得满嘴饭的陈暖。“挺可爱的,尤其是眼睛。他叫什么名字?”
陈暖看起来又瘦又小,在别人眼里她最多五岁,因此要调侃陈少军就都往父子这方面想。
听到他的话,陈暖唰的抬头,一下就防备起来,似只竖起全身毛的小猫。
“哟,还蛮有野性的。”
陈少军看陈暖,示意他安分吃饭,才回他的话。“陈暖。”
“女孩?”
谁说男的不能叫暖?陈少军没有多解释。“他是我弟。”
“啥?弟?我可是知道你爸就你一个儿子。”
陈少军没解释,看了眼还没消停的新兵,漠不在意讲:“你的训练强度该调整了。”
负责第四个月训练的教官——池域,这会儿争分夺秒的埋头大口吃饭,含糊不清的讲:“谢谢提醒,你要能回来,我给你当帮凶。”
“明天。”
“啊?”池域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少军看了他眼,没有重复。
陈暖的收养手续得要点时间,他的事没办妥,长官不会让他出任务,他刚好趁着这段时间找点事做。
灾难无端降临的新兵们:……
陈少军这个教官要说残酷也不残酷,他只是叫人绑了大兵一只手,然后叫人拿棍子……打!
二十六个新兵被铐在杠上,二十六个特战队员的兄弟拿着手臂粗的棍子站在他们一米外的对面,前者疑惑这是干什么,后者笑得阳光灿烂。
这些个刺头,平时骂得挺起劲的,现在终于落到他们手里了。
陈少军反手背在身后,在特战队员的后面踱步,锐利的视线观察新兵们每一张脸孔,在他们变得越来越焦躁时平静讲:“给我打。”
长官命令一出,特战队员这是扑进羊群的狼,挥舞着木棍大施拳脚,把新兵们打得个措手不及。
被打懵的新兵不少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顿时肉搏声、哭喊声、叫骂声,声声不息,整个一人间地狱,可这个时候太阳升起来了,告诉这些垂死挣扎的新兵,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陈少军在新兵们头破血流,再也没力气骂时,紧抿的冷酷薄唇吐出天籁般的声音。“停。”
特战队员个个训练有素,教官一说停马上就收手,挺直站着仿佛他们刚才从未做过什么暴行之事。
经过这一轮暴打,二十六个新兵晕了六个,二十个在呻吟,而只有九个能站着。
之前骂得最厉害的新兵瘫在地上,沾满血的手还被铐在杠上,一张白嫩的俊脸断了鼻梁歪了嘴巴,这样子恐怕他那疼儿子的妈妈瞧了也认不出来。
“你们这些混蛋,我一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容简眼里燃烧着怒火,愤愤的望着陈少军,心里琢磨一千个弄死他的方法。
未等特战队员和其它新兵反应过来,陈少军就一脚重重踩在他胸前,居高临下的逼视他。“那你得保佑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
被他死神般的眼睛看着,容简心里沉了下,惊慌一闪而过。
其他新兵也是一样,他们之中有小半人是听从家人意见,才来的血色特种部队,一直以为他们可以在这里称王称霸,现在谁来告诉他们,这里有个真不怕弄死他们的教官!
在训练的气氛一下变得肃杀凝结时,一道小身影迫不及待打开池域的手,冲刺的跑向陈少军……抱住他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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