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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廿二,太阳斜斜挂在天空。

未至青州,从官道上拐进一小路,一座无名之山,行至山顶,面前一道天险,悬崖对面再往上就是十步阁的总坛。

高耸入云,非常人能及之地。

而此时寒枝与齐昭已至此处,悬崖之间留有一根绳索,崖上云雾缭绕,叫人无法看清,两人须得从此度过,寒枝看了齐昭一眼,示意自己先走,让他等会儿跟上。

她运起轻功纵身一跃,身体稳稳立于绳索之上,也并非是要从绳索上走过去,只是借了一次力,便再度跃起,如此这般三次也就过去了。

她在原地等着,倒也没过很久,齐昭便出现在她身边。“走吧!”

两人顺着小道一路蜿蜒走上山,此处云雾过于浓密,叫人看不太清前路,只能根据脚下与身侧的崖壁还有来过这里的记忆一点一点前行。

等两人终于登上顶,眼前豁然开朗,山顶倒是奇怪的没有云雾,很是开阔。

周围巡视的人很多,一见到两人,就立刻有人走上前来。

“令牌!”来人目不斜视,冲着他们伸出手。

寒枝和齐昭将怀里的令牌掏出来递给他,待他检查过令牌后交还给两人,又让开了路。“请!”

两人收回令牌,大步向前跨去。继续往前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便是总坛大殿所在,而绕着树林往旁边去,则是外围。

齐昭突然脚步一顿,寒枝回头瞄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没事。”他从前从未进过这片树林,因为没资格,如今能进去了倒还觉得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稍微有些激动的心情。

出了树林又是一圈守卫,再次检查过令牌之后,齐昭一路跟着寒枝走到了大殿门口,寒枝指了指右边那条路,“往那边走,是我们住的院子,你先去那里等着。”

“姐姐不和我一起吗?”

“我还有事,你先去吧!”寒枝将手里那把伞交给他,让他带着回去。

“好!”知道寒枝要去做的事情,自己也许不能参与,齐昭乖巧点头,接过伞离开。

大殿外同样有守卫守着,只是这次没人检查令牌什么的,也没人拦她,寒枝大步跨上台阶,直直往里走去,推开最里面那扇门,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了。

一进去,寒枝就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来。

里面是涑玉他们,也只有他们三人,都姿势各异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隗弗坐的极为端正,手上端着一盏茶,正慢慢品着,而涑玉斜斜歪着,就属谯笪坐姿最嚣张,背靠着椅背,一只脚架在扶手上,身子歪着,没个正型。

正对面的高位上摆着一把宽大的红木椅子,上面垫着毛毯,后面是一架七扇画布屏风,旁边一个木架子上摆着一个鎏金异兽纹铜炉,正点着香,袅袅的香气飘荡而起。

见到寒枝,谯笪也丝毫没有动弹,只是敷衍的摆了摆手,“来啦!”

“姐姐,你来啦!”一见到寒枝,涑玉立刻站起身来,窜到她身边,“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该多谢隗弗手下留情,也叫我不至于死了就是。”寒枝脚步不停从他身边走过,在隗弗对面坐了下来。

隗弗却是一笑,只是那笑意不带什么温度,“说起来,我还是挺遗憾的。”

“哦~一月为期,今日尚且未过呢!你也可以试着弥补遗憾!”寒枝挑眉看他,嘴角带着笑,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嚣张。

涑玉倒是有些不解,寒枝她在干什么?还有隗弗,都已经在大殿之上了,难道还想动手不成?

这么明晃晃的挑衅,让谯笪都忍不住微微坐直身子,摆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有戏看!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隗弗手腕一转,正端着的那杯茶便立刻飞向寒枝,寒枝也抄起桌上的那盏茶一扔,两相碰撞,带着强劲的内力,两个茶盏瞬间炸开,四分五裂,碎片飞的到处都是,谯笪和涑玉连忙闪身避过。

几片碎片割破大殿高座后的屏风画布,扎在后面的墙上,没人看到,屏风之后摆着一张美人榻,而有一道光亮穿透那处被割破的画布,正好照在那美人榻上躺着的人眼睛上。

那人皱了皱眉,侧过脸瞥了一眼画屏上的几个窟窿,听着外面传来的打斗声,翻了个身将连朝向里侧。

寒枝眼神戏谑,嘴角的笑意玩味,叫隗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下一秒他动作一顿,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寒枝趁机将他一脚踹飞,还特意挑了个位置。

“碰——”的一声,不止是隗弗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屏风倒下发出的剧烈声响,四周溅起的灰尘四处飘扬。

那美人榻上的人再次睁开双眼,他直接坐起身来,转头冷冷的扫了罪魁祸首一眼。寒枝只是一笑,随即俯身行了一礼,“见过阁主!”

涑玉和谯笪也连忙正色走到殿中,俯身行礼,“见过阁主!!”

殿内安静异常,只听见隗弗猛烈的咳嗽声传来,然后又是“哇——”的一声,再次吐血声。涑玉和谯笪忍不住悄悄看向他,心里都在想着,寒枝什么时候下的毒?而且这毒看起来很厉害,隗弗这一次该不会真要死了吧?

“起来吧!”声音慵懒,带着几分有气无力的意味,听不出喜怒,他起身,鞋也没穿,踩着屏风走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隗弗强撑着站起来,脚下发颤,却还是走到与寒枝他们相同的位置,对着高座上的人俯身一拜,“见过……阁主。”

燕诩右手撑在把手上支着侧脸,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歪歪靠着,长发半挽,胸前衣襟大敞,露出白皙的胸膛,他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左脚光着踩在椅子上,眼皮一撩,看着底下四人,“哟!都没死呢!真是令人遗憾啊~”

对于这么个结果他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下一秒隗弗就好似撑不住了一般,脚下一软,一边腿直接跪了下去,手掌撑着地,又有鲜血自嘴角流出,“滴答——滴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