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之前试探我,让甜甜勾引我,我都知道。其实,您一直在筛选合适的人,跟你做事,你的每一步,都很细,而且,我敢确定……”
“确定什么?”
“您不是赌徒!您不愿意赌博!您恨赌博!您每一次坐上赌桌,都是被逼的!”
陈三爷听完这句话,怆然一笑:“知我者,马夫啊!”
马夫哥叹道:“三爷,我也是没有亲人的人,我也是从小没有父母,所以才在山林间飘来飘去,我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活一天,算一天,直到遇到你,我才发现我还有点用,我跟着陈三爷,保护陈三爷,陈三爷就能做大事,就能造福津门百姓,我这辈子,就没白活!”
陈三爷感动得眼泪欲滴,沉默片刻,黯然摇摇头:“马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对别人讲,棍儿……死了。”
马夫哥大惊:“啊?”
“他死了。他就是追随我,为了保护我,被青帮的人打死了。我一直隐瞒此事,不敢向棍儿的家人挑明。这件事对我刺激极大。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死亡,我不想我身边的兄弟一个个死去,我想给你们,给紧凑、给大肠、给热带雨林,给柔柔、甜甜、香香、娇娇、弯头,给一切看得起我的人、尊重我的人、追随我的人,一个好的归宿!”
陈三爷说出了心里话。
马夫哥大为感动,腮帮子一阵痉挛:“所以说,我没跟错人!三爷,干大事不拘小节,您不用担心我,我无亲无故,没牵没挂,跟着你走下去,走到哪儿算哪儿,有个好的归宿,那是三爷给我赐的福,没有好的归宿,那是我的命!我认!”
陈三爷感动至极,眼圈发红:“马夫,我会拼尽全力!”
兄弟之间交心了,距离也就更近了。
后来不是又结识了罗伯特和桑昆吗,那晚陈三爷为啥让马夫先去睡觉?
其实还是对桑昆不放心。
马夫哥下半夜睡觉,天亮后就精神了,此刻陈三爷再睡,始终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否则,两个人都呼呼大睡,万一桑昆是个坏人呢,功夫这么高,一拳就能把陈三爷和马夫捶死。
坏人又没把坏字写在脸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祖宗的信条,得铭记于心,尤其是出远门时。
桑昆功夫高,马夫哥并不害怕,因为功夫再高,也怕手枪。
马夫哥两把勃朗宁插在裤兜里,双枪齐发,百步穿杨,没毛病。
所以这一路上,虽然陈三爷和罗伯特、桑昆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其实马夫一直高度警觉。
现在来到桑昆朋友的拳馆了,马夫哥更警觉。
毕竟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了,人心隔肚皮,做事最难测。
万一被绑票了,卖到缅甸呢?
陈三爷去了诈骗基地,万一把所有人都忽悠了,成了诈骗头子,一辈子的名节不就毁了吗?
一群人在阿泰的茶水间边喝茶边聊天,一阵寒暄。
桑昆用泰语叽里咕噜地介绍着陈三爷。
阿泰从桑昆的口中得知,陈三爷是个大人物,中华赌神,慈善家,黑帮老大。
最后这个头衔,让阿泰很入耳。
习武之人,喜欢黑帮,喜欢黑白相间的人物,甚至肃然起敬。
阿泰再次双手合十,向陈三爷致礼。
三爷谦恭回礼。
一团和气。
聊了两个多时辰,眼看天色渐暗,得安排啊。
黑帮老大来了,必然黄赌毒管够。
首先得吃饭。
暹罗餐饮,偏甜口,有点酸,有点辣,但不是巨辣,尤其不咸。
三爷纯粹北方人,口重,有点吃不惯。
客随主便。
阿泰把陈三爷等人带到拳馆对面的一个馆子,专门要了个包间,吃海鲜。
其实陈三爷不想吃海鲜了,在邮轮上吃了好些天了。
而且暹罗这个海鲜吧,他们总是喜欢加一些甜嗖嗖的酱,还有柠檬,并不合三爷口味。
但,盛情难却,接着吃吧。
武者善饮,桑昆和阿泰点了很多啤酒,大玻璃杯,豪爽地敬陈三爷。
陈三爷来者不拒,一杯杯饮下,就像打虎之前的武二郎。
膀胱都要炸了。
幸亏他前列腺没毛病,要不还不跑几十趟厕所?
罗伯特就不太行,一个劲地上厕所。
喝飘了,晃晃荡荡的,都尿裤子上了,拉锁忘了拉了,红秋裤都露出来了。
三爷哈哈大笑:“老罗,没拉拉锁。”
罗伯特尴尬一笑,嗞——拉上了。
上菜的女服务员都不好意思了,这一桌子酒鬼,嘎嘎炫,咕咕喝,哗哗尿。
酒至半酣,阿泰的一个小弟,也是个拳馆教练,从外面跑进来,递给阿泰一个东西,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阿泰满意地点点头,将那个东西递给陈三爷:“三爷,抽两口?这是暹罗本地货!”
陈三爷一看是大烟膏子,赶忙摇摇头:“我不抽这玩意,没这个爱好。谢谢你的盛情!”
阿泰一愣:“三爷不是黑社会吗?这是黑帮头子标配啊!别客气,抽吧!”
陈三爷摆摆手,笑道:“黑社会也不是都吸毒啊?两者没有必然联系。”
阿泰哈哈大笑,把大烟膏子扔了。
人家这是特地给陈三爷准备的,还以为陈三爷作为黑帮老大,喜欢这一口呢。
三爷不抽,人家也不抽,练武之人嘛,抽这个就完蛋了。
毒品不接招,那就得安排赌博了。
阿泰说:“一会儿带三爷去附近的场子娱乐娱乐?玩两把?让我们也见识见识三爷的手艺!”
三爷仰天大笑:“阿泰兄弟,我就是开赌场的,天天玩,已经没兴趣了。不过,如果哪天阿泰兄弟去中国,我可以盛情款待阿泰兄弟!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阿泰满意地大笑:“三爷豪爽!”
黄赌毒,赌和毒都不接招,那就得安排姑娘了,否则对不起三爷黑社会的身份。
必须到位。
“一会儿去按摩!泰式按摩!推油踩背!精油护理!”阿泰豪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