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君亲自开车,一路向农庄疾驰。
“这帮人也忒神通广大了一些,居然是奔着玉莲去的!”陆柏有些气急败坏,难免有失风度。谭文君对陆柏与白玉莲的关系还不知情,惊叹自己老板之前还一口一个“白姨”,现在居然直呼其名。
车子到时,陆母家的正门洞开,地上躺着五个人,三位是名剑的暗桩,两位应该是对方的人。
陆柏仔细感应,快步走向隔壁小卧室,门被一层若隐若现的保护罩盖住,正是陆柏留给白玉莲的玉莲上附带的禁制。
陆柏赶紧解了禁制,推门而入,陆母正神色焦急的坐在屋中,却不见白玉莲。
“她被他们抓走了!”陆母说道。
对方来了七人,一番搏斗后,放倒了暗桩,牺牲两人,其余也全部重伤。白玉莲让陆母带着玉莲躲入房间,发动禁制,自己却被带走了。
谭文君检查了三位名剑安保的情况,有一位已经死亡,还有两位危在旦夕。陆柏先是联络了苏一涵,然后才报了警。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刘文韬打了个电话。
“什么!”刘文韬听说母亲被陌生人带走,也是心急如焚,立即与叶婠奔赴沪津。
“玉莲!”陆柏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是魏子衿。
“陆晴……跟你在一起吗?”
陆柏心中又是一沉。
“没有,什么情况?”
魏子衿说道:“她……不见了!”
“……老魏,说清楚一点。什么叫‘不见了’!”
“今天店里很忙,我出去帮忙送花,回来时,店内开着门空无一人,小晴的手机扔在地上,人不见了,我怕她会出事。”
陆柏立即拨通张国涛的电话。
张国涛立即下了令,全面排查陆晴花店附近所有道路的监控设备,寻找线索。
陆柏这边,名剑的技术人员也赶到农庄这边现场,正在调取监控录像。
视频中,几个人冲进屋子里,名剑的人立即与几人交手,现场十分混乱。白玉莲将随身的玉佩摘下来交到陆母手中,将陆母送入另外的房间,自己则与名剑的人共同抵御来犯之敌。白玉莲的身手很好,名剑这边人虽然少,但是有了白玉莲的加入,两边呈现势均力敌之态。
然而,一位高瘦的女子突然加入战场,制服了名剑的三名安保,形势大变,白玉莲立即被围攻,最后被那个女子制服,打晕后带走了。
“教官!”谭文君惊道。“这个人是名剑的叛逃人员,代号‘映月’。”
“唐小飞!”陆柏心中明了。
谭文君立即电联柳如烟,将事情详细说明,并且动用名剑全部情报网络,立即追踪前名剑叛逃人员——郑童。
“喂?千汐,立即联系真人,白玉莲被唐小飞的人掳走了。”陆柏焦急的给六夫人打了电话。
陆柏希望,通过聪春真人的恐怖神通,迅速锁定白玉莲的方位。
玉镜观中,白玉莲接到了陈涤的电话,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她抬起头,眼睛看向面前的几位访客,瞳孔中杀气闪动。
“玉壶真人,你既然已经达通神灵,成道在即,又何必沾染这么多的红尘琐事呢?”
说话的平头男子,正是窦添伟,陆乘星的舅舅。
聪春缓缓开口说道:“你也是修持多年的有道之士,今日带着诸位道友来此阻我去救同门师妹,是吃准了我不会动手吗?”
“哈哈哈哈!”一位穿着破烂道袍,挽着道髻的道人一阵大笑。“聪春,你在我等面前没有胜算。”
“大言不惭!”
窦添伟笑道:“真人,我等今日来此,一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外甥女,二是为了真人你能快些斩断枷锁。我那外甥女红尘未断,不敢再继续叨扰真人清修,我就带走了。并且,真人如今成就如此之高,自然明白太上忘情的大道至理,那些人间俗事就不必太过于挂心了。”
聪春眯着眼睛,看向旁边一直不说话的中年男子。
“云飞子,你怎么说?”
云飞子抬头看了看聪春,说道:“小影,你就不要去了,白玉莲的父亲自然会去的。”
白玉莲冷笑道:“你们在这里阻我,怎么会不派人去阻白士璧?云飞子,你是当‘他’的狗腿子当上瘾了吗?”
“不可说。小影,为兄今天不会让你踏出玉镜观。”
云飞子垂眉闭目,不再多说。
堵住聪春去路的五人,正是窦添伟,云飞子,苟言笑,毕礼方,元景真人。
五人踏五方,落乾坤离坎中央戊土,摄地宓总决,隔断地气。
“你们以为,以吴子宓的断地之法,就能削弱我三才中的地利?”聪春仰天大笑。“我自斩了三尸,至今还未与人动手,正好今日来试一试!”
说罢,聪春突然起身,一步就踏到中央位置的云飞子身前。
“大哥,你今日不该来趟这浑水!”
聪春右手递出,白嫩的手指向云飞子胸口点去,这一下速度奇快,隐隐夹带风雷。云飞子忙竖起手掌去挡,不料手掌与聪春手指相遇瞬间便被洞穿,鲜血崩流,只好拼尽全力扬起身上的衣袍借中央戊土之力,化作一朵黄云将聪春裹在其中。
这一回合只在眨眼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云飞子已经受了伤。
“不趁此机会压住她,更待何时!”
窦添伟大叫一声,从腰间抖出一条黄色长绳,准备出其不意,捆住被困在云飞子衣袍化作的黄云中的聪春。
黄云突然向内收缩,一条清光猛地刺出,将黄云搅碎,聪春手持一根玉簪显出身形,伸手去抓落下来捆她的黄绳,窦添伟一下子失去了对绳子的控制,眼看绳子就要被收走。
坎离两位的苟言笑,毕礼方连忙出手,一人一条红色锁链,对着聪春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聪春见对方来势凶猛,便躲了一下,两条锁链打在地面上,整块花岗岩的地面被打得粉碎,窦添伟也趁机收了黄色长绳。
聪春恼怒,以玉簪做剑,回身向苟言笑眼睛刺去,苟言笑慌忙取出一面小铜镜来挡,铜镜发出微光,将玉簪毫厘间挡住。元景猛地甩拂尘,聪春回身就是一掌,正打在这老道士的下颌位置。
“啪”的一声清响,元景的下颌骨被打歪,受了重创,地宓总诀便摄不住了,白玉莲踏入中宫,再次攻向云飞子。云飞子衣袍都被搅烂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苟言笑再拿铜镜去抵挡。窦添伟也再次甩出黄绳,准备趁机缠住聪春。却不料聪春一个虚晃,玉簪如同灵蛇吐信,转攻坎宫的苟言笑,苟言笑铜镜回转慢了一些,被玉簪点在膻中穴,瞬间气闭,倒在地上差点丧命。聪春转身踏入坤地,毕礼方身上穿了内甲,手上又有一把凤鸣剑,提剑便刺。聪春的玉簪与之相碰,叮的一声,悦耳动听。毕礼方被这一下震的,凤鸣剑险些脱手,只好离开原位暂避锋芒。
聪春随即向后迈步,出了五人的包夹,站在阵外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你们临阵磨枪的五绝总摄阵势能有多厉害,原来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几人面露羞色,知道自己五人已经远远不是聪春的对手,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窦添伟却不慌不忙,从随身的皮口袋里掏出一个自制的炸弹。
“真人,就算你修为高深,也抵不住这液体炸药。”
聪春笑道:“抵不抵得住,也要试过才知道。”
“就算你抵得住,你这玉镜观,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小道姑们,也同样抵得住吗?”
聪春怒道:“窦添伟!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对我苦苦相逼?莫非真的要我大开杀戒?”
窦添伟说道:“你只需放我外甥女下山,并且不入红尘沾染因果,我等自然不会与你为难。”
聪春捏住玉簪,已然失去了耐心,心中的杀意勃发,整个房间里空气都变得有些寒冷。
“聪春,不要妄动杀念。”
一个和蔼的女声从冥冥之中传了出来。
山门外,一位穿着白袍的中年道姑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只说句话的功夫,就到了房门口。
屋里众人大惊,纷纷给这中年道姑让开一条路。
“原来是张会长到了,失敬失敬。”云飞子首先稽首,客气的说道。
张碧媏走入屋内,径直来到聪春身边。
“你不要惊慌失措,玉莲她该有这一劫,有那小陆柏,还有轩辕的人在,没有大碍。”
张碧媏轻声说道。
“见忘,你进来。”女人呼唤一声。
见忘缓缓走入屋子,见过张会长与师父。
“小星,你妈让我来接你回家,一切都还有机会。”窦添伟慌忙说道。
见忘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先生,你虽然没有入殿出家,却也是修道养性的人。岂不知如今这山上早已经没有了陆乘星,只有玉镜观聪春道长的徒弟见忘道姑?我虽然有未断的红尘琐事,却要待我成道后再去了断,现在是不会去的。窦先生,您请回吧。”
见忘说完,向聪春行礼,便转身出去了。
张碧媏看向窦添伟:“你也下山去吧。”
窦添伟虽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形势比人强,这张会长是比聪春还要厉害的人物,自己无论如何也斗不过。
“张会长,玉壶真人,叨扰了!”
说完,便大踏步的走出山门。与他同来的苟言笑,毕礼方也慌忙告辞。
云飞子伸手将元景被打伤的下颌正了过来,抬头看向聪春。
“小影,我走了,你好自为之。”云飞子说道。
聪春说道:“且慢。云飞子,这山上,没有小影。我想,再过不久,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徐影这个人了。”
云飞子本名徐风,是徐影同父异母的兄长。
“那就提前恭喜了。”云飞子说道。
张碧媏开口说道:“你本来也是成道有望的,只不过与洪家牵扯的太深,业力缠身,根本解脱不得。如若再不迷途知返,恐怕成道一事只能是一场黄粱。”
云飞子没有说话,拉起受伤的元景真人,离开了山门。
人都走了,张碧媏对聪春稽首道:“真人莫怪,今日我赶走了这几人,确实怕你大开杀戒,日后便无法再清修了。”
聪春还了礼,叹道:“我也是无法,得亏你来,要不然免不了要沾染大因果。”
“你那师妹沾了小陆柏的因果,小陆柏前世今生,身份奇诡,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有白士璧,还有轩辕,以及轩辕那位火眼的朋友,白玉莲是有惊无险,你也可以放心了。”
“会长,您可是看了天书?”
张碧媏笑道:“要不然,以我的道力如何能看的这样透彻?”
聪春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便在此静看演绎了。”
“我也告辞了。”
张碧媏走出山门,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聪春让弟子过来,将屋中洒扫一番。众弟子扶起桌椅,擦拭灰尘,又将地面碎裂之处简单的修整一番。聪春则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仔细的推演一番。有了张碧媏的指点,果然很快便有了一些感应。
“玉莲师妹虽然隐隐的有了秋蝉境的雏形,却是只见山的境界。那唐小飞伙同几个特务,本意就是去找陆柏母亲的,却阴差阳错的将她给掳走,反而应了她自己感应到的未来。”
聪春睁开眼睛,心中冷哼一声。
“好个淫虫!虽说玉莲她该有这一劫,却不该受尔等折辱!”
聪春将手中玉簪往空一抛,玉簪化作一道青光,向东飞去。
。。。
白玉莲被这伙人掳走后,被注射了一些药物,让她不能清醒过来,之后便一路向南,改走水路,向东出海换乘一艘小型货轮。
“跟你们这种人合作,真是一点都放心不了。”唐小飞坐在摇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沙发上金发碧眼的高大老外。“抓个老太太都那么费劲,结果还没抓到,抓来这刘文韬的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老外用流利的中文微笑道:“唐,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好在,这位白女士也不简单。你要告诉我一件事,她真的有六十多岁吗?这看上去也太性感迷人了。”
唐小飞冷笑道:“这是真的。她修真养性,长期服用秘药保持青春,这在中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这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吗,唐?听说你非常喜欢结了婚的女人。”
唐小飞心情有些古怪,说道:“年龄大一点的还好,但是这一种简直能当我的奶奶。米特,我劝你还是不要动她,我还不想跟刘家撕破脸皮。”
米特微笑道:“与这样神奇的女人共度良宵,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你不喜欢,我喜欢。等她被带到这船上,我说什么也要与这位女士好好探讨一番。”
唐小飞虽然心中有些想法,但是米特的人并不受自己的摆布,自己也尽量不要得罪这位有着多重身份的国际间谍。
“你的另一组人怎么还没消息?莫非,他们那边也出了状况?”
米特说道:“当然不会,他们最后一次联络时,已经得手了。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威胁的小姑娘,太容易不过。”
“没抓来老的,抓来这个小的,千万不要出错。”唐小飞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语气冰冷的说道。
米特随即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有点状况,你们去一趟。”
挂断电话,米特满面微笑的来到关押白玉莲的房间。白玉莲此时已然苏醒,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旁边还有两个男人看守。
“这位女士,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称呼你。”米特微笑着说道。“是老奶奶,还是小姐——你真的有60岁吗?”
白玉莲眼见这个白人有不轨之心,也懒得搭理他,干脆眼睛一闭不再说话。
唐小飞按耐不住,也跟着进了房间,看着如同二十多岁大姑娘一般的白玉莲,难免也有些想法。
“传闻刘氏集团的主母与普通人不同,今日一见,果然有点门道。”唐小飞忍不住开口说道。
白玉莲知道,自己恐怕就要被羞辱,奈何双手被束缚,自己也无可奈何。
唐小飞先一步来到白玉莲身边,伸出手捏捏住白玉莲的下巴,仔细的观察半天,最后感叹道:“果然不是普通人,这皮肤一点褶子都没有,可惜了,这次事情一了,就留你不得了。”
此时男人已经按耐不住欲火,早已经忘了不想与刘氏撕破脸的初衷。
“唐,你之前还很矜持,现在却比我还急躁!哈哈哈哈!”米特笑道。
“来吧,过来人就是比小姑娘有意思,咱们也别客气了!”
此刻,一道青光起自阳和山玉镜观,抵达财旻号的上空。随后,青光如闪电霹雳一般,瞬间击穿货轮的多层钢铁甲板。正要对白玉莲为所欲为的唐小飞只觉得眼前青光一闪,然后自己两腿间一阵疼痛,鲜血崩流。
“啊!”
青光斩断了唐小飞的阳根,随后悬停在白玉莲的头上,现出原形,正是一根玉簪。
“师姐!”
白玉莲一声惊呼。
玉簪缓慢的落在白玉莲的头上,插进头发里,白玉莲的身体立即被青光覆盖。
米特伸手去触摸青光,立即像触电一般被弹了回来。
“什么鬼东西!”
唐小飞捂着裤裆,疼得哇哇乱叫,米特也顾不上白玉莲,立即叫人把唐小飞抬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