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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长大了呢,卡尔。”

杰克对着卡尔把佣兵招入了麾下,并且听完了他接下来的计划以后做出了如实的评价。

没想到当年那个走路都还是摇摇晃晃的小家伙,现在也已经成长成了可以自己规划计划的人了。

“那么,首先第一点,佣兵哥哥,你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以同样的方式喊过来吗?”

没错,佣兵也在这个房间里,确切的说,自从他跟卡尔达成交易了以后,他跟卡尔就基本上是形影不离了。

毕竟,虽然佣兵已经了解了卡尔的真实身份,但是卡尔那一种不谙世事,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朋友的样子,实在是让佣兵很难放心下来。

毕竟如果“雇主”死了的话,“报酬”就很难拿到了。

“据我所知............大概.........调香师,画家,还有...........监管者那边的宿伞之魂和摄影师应该都可以。”

这些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进入庄园的人,但是究其原因的根本的话,他们都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欸?”卡尔有一些奇怪的歪了歪脑袋,“克劳德叔叔不是一直跟约瑟夫叔叔生活在一起的吗?”

其实会提出这种疑问,还真的怪不了卡尔,毕竟当时约瑟夫是第一个到达庄园里的人,比还是小婴儿的卡尔还要早。

当时的庄园主已经完成了约瑟夫的愿望,复活了克劳德。

克劳德已经回来了,约瑟夫也不想再提起当年的事情,克劳德也察觉到自己哥哥的心思,也没有再提,庄园主只是纯粹觉得这种事情说出来了,也没必要。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

因此,在卡尔的印象里,约瑟夫叔叔身边一直有着克劳德叔叔的,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不过在问出这句话以后,卡尔也反应了过来了。

“那么下一个,就选择另一个世界的约瑟夫叔叔吧,我不希望他伤心。”

虽然有的时候会没收自己的糖果,逼自己吃讨厌的西兰花和胡萝卜,但是约瑟夫叔叔仍旧是一个好长辈,卡尔不希望看见他伤心。

“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已经了解情况了,放心吧,我肯定会想方设法去解决这个问题的。”佣兵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行动才能顺利地把那位摄影师给吸引过来。其实仔细想想,这件事情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但总归还是有办法可行的。

“综上所述,请您务必借给我一张照片。”只见佣兵缓缓地将右手伸向前方,目标正是站在不远处的克利切所在的方位。要知道,自从自己加入以来,他可是没少看过克利切所珍藏的那些照片。

而在这众多的照片当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摄影师与他的亲弟弟一同入镜拍摄而成的。

只要从里面随意抽取出来一张,然后摆放在摄影师的眼前,相信足以令其为之疯狂。

毕竟那是他日思夜想的弟弟啊。

.........................................................

另一边,

园丁手里拎着他那陈旧而略显笨重的工具箱,缓缓地走在这条寂静的走廊上。就在这时,克利切也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他低着头,脚步匆匆,似乎有什么心事。

这原本应该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擦肩而过,他们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装作没有看到对方。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捉弄人。

只听得“刷啦!!!”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原来是因为长期频繁使用且缺乏维护,园丁那个早已锈迹斑斑的工具箱上面的卡扣,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彻底断裂开来。

刹那间,箱子里的各种工具如同被释放的小精灵一般,欢快地四散奔逃,滚落得到处都是。

螺丝刀、扳手、锤子.........这些平日里与园丁形影不离的伙伴们,此刻却像是调皮捣蛋的孩子,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有的滚到了墙角,有的则停留在了路中央,还有的甚至蹦跶到了一楼的地板上。

“哦,天呐!”这下子,克利切想装作没看见对方,也没办法了。

其实克利切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园丁这个孩子看起来好像很讨厌自己的样子呢?

平心而论,虽然说不上关系多好吧,但是在自己那个世界,自己跟丽莎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但是既然对方不喜欢自己,克利切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所以这些天来一直选择了无视。

“天呐,小心一点啊,来给我看一下。”

克利切一边蹲下身子,从地上帮助园丁拾起那些散落的工具,一边伸出手向园丁讨要她的那个工具箱,想要帮她检查一下,看能不能修复。

园丁就那样沉默的看着克利切,但还是把那个早已坏掉了的工具箱递给了他。

克利切在仔细的检查过以后,得出了结论,“嗯.........还算能修的好,交给我吧,很容易就可以了,正好这里都有工具。”

一切就如同克利切,他说的一样真的很容易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克利切就帮园丁修好了她的工具箱。

“谢谢你,皮尔森先生。”园丁想了想,以后又补充了一句,“您的手很巧。”

然而就是这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克利切爆出了对园丁而言堪比毁天灭地程度的信息。

“可不是嘛!你根本无法想象我那孤儿院里的小家伙们有多么调皮捣蛋、能惹麻烦。就说上次吧,杰米那小子竟然胆大包天地把大厅的门都给拆下来了!哎呀呀,你都难以想象我独自一人在那儿吭哧吭哧地修了多久才终于把它搞定。”

克利切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

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克利切仍然觉得那仿佛就是一场噩梦。他至今都想不明白,那群孩子在嬉闹玩耍时究竟是怎样一股脑儿地将那么大一扇门给硬生生地撞下来的。而当面对这扇倒下的大门时,克利切真是感到一阵头大。

要知道,当时可只有他一个人啊!而且那扇门着实不轻,沉重得让克利切直犯愁。但没办法,总得有人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是?

于是,克利切咬咬牙,使出全身力气,用自己的肩膀死死抵住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同时双手不停地摸索着,试图找到那些掉落的螺丝,并想尽一切办法将它们重新拧回到原位。

每一颗螺丝似乎都在跟克利切作对,要么滑溜溜地不听使唤,要么好不容易对准了螺孔却死活拧不进去。克利切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还是不肯放弃。

他一会儿蹲下身子调整角度,一会儿又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够更高处的螺丝,整个人忙活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然后那扇门就倒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克利切说到这里,甚至还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起来那一天的余疼还久久不愿散去。

说真的,当时那扇门倒下来的时候,克利切甚至看见了天使在向他招手。

“那扇门差点把我半条命给砸没了,后来................”

克利切看了看园丁,终究是没有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因为...........

后来,克利切实在是没辙了,他跑回了庄园里,把里奥,园丁,还有卢基诺这几个力气大且擅长维修的人给喊了过来,一起帮着他才把门给安了回去。

但是这种话克利切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至少不能当着园丁的面说出来,于是克利切改变了方式。

“后来........是我又叫了几个帮手过来一起帮我把门装回去,你是不知道,那一扇门我们四个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重新安了回去。”

克利切的脸上勉强的支起了一个微笑,他知道他这话转的很生硬,借口说的也很假。

直到这时,克利切才终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丽莎,又或者说是园丁的样子。

破旧的草帽,沾满了汽油和污渍的围裙。眼神看起来浑浊,又充满了迷茫。

这不应该是丽莎的样子,她应该穿着漂亮的裙子,在花园里欢快的奔跑,脸上充满了笑容,像美丽的在阳光和鲜花当中生长的精灵一样,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那个美丽的精灵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又或者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使她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克利切心疼的抚上了园丁的脸颊,直到他把手放了上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啊!!!真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克利切像触电了一样的,把手快速的给缩了回去。

克利切的手抽的足够快,又或者说园丁全程低着头,才没能让克利切发现,刚刚他的手触碰到园丁的那一刻时,园丁眼中闪过的极致的怨恨以及杀意。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情不自禁的就.............”

克利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知道怎么处理孩子们之间的问题,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

“没关系的,皮尔森先生,谢谢你的关心。”园丁对着克利切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招明明很管用,至少对着这个世界的‘慈善家’非常管用,但是.........

“..............”克利切只是嘴巴微微张着,用着震惊并且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园丁。

克利切的眼神当中可能有震惊,有悲伤,有疑惑,但是绝对没有‘慈善家’看着园丁时候的那种龌龊的眼神。

“.................”克利切闭上了眼睛,嘴巴张了又张,终于他睁开眼睛看着园丁,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园丁.....小姐。请你不要再假装欢笑了好吗?我希望你可以发自内心的微笑。”

“以及......如果我刚刚做出了的那件事情,让你觉得讨厌的话,那么我再次向你道歉,真的非常抱歉,只是在我那个世界里......你是一个很好很美丽很快乐的小女孩,你经常帮我照顾孤儿院里的花草,所以我跟你的关系还算不错,很抱歉,我刚刚情不自禁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说完,克利切朝着园丁深深的鞠了一躬,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

克利切如同一只被惊扰的野兽一般,脚步急促地向前狂奔而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内心深处有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在驱使着他不断前进。然而,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股冲动究竟源自何处,只是任由双腿带着身体盲目地冲向未知的前方。

终于,当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时,才惊觉自己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浸湿。那些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面庞滑落,一滴滴砸落在地面上。

“哎?”克利切茫然地抬起手,轻轻触摸着自己掌心的湿润,满脸疑惑不解。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走廊一侧的窗户。透过那层薄薄的玻璃,他看到了自己模糊而又浅淡的倒影。

“克利切,你到底在哭什么啊?你不过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偷罢了,就像生活在下水道里、浑身沾满污垢的老鼠一样令人厌恶。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流泪?你本应只关心自己,至于其他人身上所发生的事,与你何干?赶紧止住这该死的哭泣吧!真是让人感到无比恶心!”

尽管嘴上如此狠狠地嘲笑着自己,但克利切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愈发汹涌澎湃起来。

它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似乎想要将他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宣泄出来。

从这一刻起,克利切不再只是克利切了,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