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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伟明上前扶起岳母,“老妈,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谭母抬头看着女婿,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人老了,不讨喜,连自己女儿都嫌弃。”

黄伟明心里一紧,这是和老婆闹别扭了,谭春燕可没少在自己跟前抱怨父母偏心,这是谭家的事,他不好插嘴。

懊悔自己不该多嘴问话,一时间左右两难,走人也不好,进房也不好,愣在那里不敢再接言。

谭母可不打算放过他,女儿是个泼辣货,女婿倒是个好讲话的,开门见山,“伟明,你看你秋平哥哥现在在家没事干,你店里请外人也是请,带着他帮你去做事,可以不?”

黄伟明有口难言,那个懒汉妻舅推到他店里,还不如直接把钱给他,至少不会添乱。不敢直接拒绝岳母,只能推到老婆身上去,你们谭家的事情我不掺和。

“妈,这事你得跟燕子说,我不当家。”

看着女婿推脱,谭母很不悦,“先前酒席上,你还说要生两个孩子,你要两个孩子总是希望他们互相帮衬,大家都一起过好日子吧。将心比心,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就一点不体谅我的苦处。他是亲哥啊,你们就眼看着哥哥孤独一人,心好狠。”

岳母步步紧逼,黄伟明苦笑一声,“妈,带哥哥去做事也不是不可以,怕他吃不了苦,他自己都没想去,你逼着他也没用啊。”

“秋平肯去的,去年看到雨伢子结婚,他也想成个家了,他主要是不敢坐火车,他老婆死的太惨,他怕去火车站坐车。你们开车,他肯定愿意的,看在我们面上,帮他一下,比孝敬我们什么东西都强。”

黄伟明进退两难之际,谭春燕进来了,刚刚站在门外,听到老妈对老公纠缠不休,这是讹上了自己家了。

嘴唇紧抿,阴沉着脸,谭春燕把儿子塞给黄伟明,转而对老妈说:“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就差你了。”

没有达到目的,谭母心里难受,又不敢跟女儿纠缠,扯着衣袖擦眼泪,“我知道你是因为当年没有给你复读,你就一直记仇,你父母没本事,挣不来钱,你怨死了我们也没办法,谁叫你不会投胎,投生到我们穷人家里。”

哭哭啼啼的出门来,黄家父母和黄伟明的哥哥姐姐还在大门处,见状,立即招呼,“亲家母,怎么啦,这是,来我家做客,好好的哭什么,是我们礼数不周吗?”

谭春燕有口难言,这个亲妈,实在不给自己留面子,哭成这样,外人看到了,只会说黄家不厚道,公婆跟前也会落埋怨,这是明晃晃打自己脸啊。

心里不快,还得帮着遮掩,对着公婆笑道:“我们过两天就走,我妈舍不我,有点伤心,让大家误会了。”

挽住老妈,亲热的递上纸巾,“伤心也不用这个时候哭啊,你这哭成这个样子,让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家怎么你了。”

谭母反应过来,到底不能在亲家面前说女儿的坏话,她顺着女儿的话说:“是的,这难得回来,过完年就走,还要带我小儿子一起走,儿女养大了,就各自散了,我实在舍不得。”

老妈这样顺杆爬,谭春燕哭笑不得,心里说我什么时候要带你小儿子一起走,当着公婆的面也不好戳穿老妈的谎言,只能嗯嗯的点头。

出了公婆的视线,谭春燕脸就拉下来了,“您老脸真大,还能替我作主,我什么时候答应带你小儿子一起走。”

要不说是亲母女呢,你板脸我也板脸,谭母也生气了,“瞧瞧你这个六亲不认的妮子,人一阔就变脸,老妈的话都不听了,没有一点姊妹情分,我们做父母还没死呢,要是死了,谭家的大门你不会再进了吧,这么绝情,何必假惺惺的送我们。”

说完话,谭母甩开女儿的手,“我不要你送。”走到女儿车子前,叫老伴下车,“燕子不认我们了,我讲话她是一句都不听,要她带秋平去做事,她都不肯,生怕亲哥哥沾她的光,我们莫犯嫌,自己自觉点,莫坐她的车。”

谭父本不想下车,奈何谭母说完话就自顾自的走路回家了,小儿子不成器,他也是恨的牙痒痒,看到就烦躁,理解老伴的心思,追上去跟着一道走路。

谭春燕气得半晌说不出来话,爸妈这样,无异于当众让她难堪。

掉头看到小哥谭秋平靠在车上和侄子辈在聊天,边磕着瓜子,吐的脚下全是,老大不小的人,新年里到妹子家来吃席,衣服穿的皱巴巴的,前额的头发长的都要遮住眼睛了,也不知道去理一下。

老母亲为他操碎了心,当事人却置身事外,啥事没有,心情颇好的样子。谭春燕忍不住了,“小哥,为了你,老妈都快把我逼死了,你明明是个哥哥,倒要我做妹妹的来照顾你,不去挣钱也就算了,还学会赌钱打牌,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谭秋平听到妹妹说话口气冲冲的,顶着一张欠揍的脸,吐出瓜子壳,“我什么样子,我一直都这样,怎么,看我不顺眼,别看啊,我又没求着你来看,有两个臭钱,在我面前摆谱,你干什么呢。”

“我干什么,老妈要我帮你成家,你怎么好意思啦,当哥哥的没有当哥哥的样,结婚还要妹妹管,真是搞笑。”

这话一下子惹毛了谭秋平,他一巴掌拍在车顶上,“你不把我老婆害死,我能变成这样,好好的唐玉珍就因为你死了,你欠我一个老婆。”

“你放屁,嫂子明明是意外身亡,怎么要赖到我头上。”

谭秋平恼羞成怒,“你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打你,你这个害人精,拿那么多的零食,拎不动就要我老婆帮着拎,就是帮你拎包,才出的事,你想赖账吗?”

老婆的死,成了谭秋平的心结,不能提,一提他就炸毛,呲牙咧嘴的,当即绕到车头前,就想打妹妹。

谭家大哥哥连忙拦住他,大声叱责,“你干嘛,犯什么病,新年大节的,说不上两句话就要打人,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出去挣钱,就知道啃年老的父母,春燕说错了吗,你要打她。”

谭春燕哪肯吃亏,尖叫着,“你今天敢动我一下,保证你走不出黄家。”

一时间,兄妹俩吵吵嚷嚷,惊动了黄家人,黄伟明听到老婆的哭喊声,惊的酒都醒了,跳下床,飞快跑出去,高声叫着,“燕子,谁欺负你了,我拿刀砍死他。”

谭家大哥生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尽力劝解弟弟妹妹,“亲生的兄妹闹的这么凶,也不怕外人看笑话。”

黄伟明问清原委,倒不好发作了,拉着老婆回房,将她抱进怀里。

谭春燕默默流泪,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将脑袋埋进丈夫怀里,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面对寡情刻薄的哥哥,还有那个偏心到没有底线的亲妈,她心好痛。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死的人是她,也不要是唐玉珍,为什么亲人会把嫂子的死因归结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