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砰”的一生撞上,王甄也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
空荡荡的房间里,林溪一个人有些迷茫地看向窗外,突然觉得有些气短和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慌的难以忍受,她颤颤巍巍地下床,想要去寻找自己的药,可是搬了两次家,药早已经不知道扔在哪里了,巨大的无助感袭来,她难过又委屈地叫了一声:“王甄?”
王甄一愣,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林溪,赶忙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抹向她的额头。
竟然发烧了。
林溪似乎梦魇住了,紧紧蹙着眉,额头一直冒汗,他赶忙给张医生打了电话,然后去沾湿一块毛巾,把人轻轻摇醒,林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的瞬间就哭了出来。
王甄有点不知所措,难道昨晚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惹到她了?
“怎么了?”
“你为什么给我摔门?”
林溪的话让王甄更纳闷了:“我什么时候给你摔门了?”这难道有可能吗?王甄确信自己哪怕在梦里都不会给林溪摔门。
窗外天阴沉沉的,像是又要下雪,林溪只觉得浑身都僵着不舒服,结果墙上的钟表让她才反应过来:“怎么才八点多?”
“对啊。”
林溪的异常表现让王甄十分担忧,他又去把毛巾冷了冷,重新放到她额头上:“脑袋不会给烧坏了吧?”
林溪这才意识到自己发烧了,但是也翻不动白眼,心里还是闷闷的生气,忍不住控诉到:“我梦到你不仅摔门,还冲我大呼小叫。”
王甄现在的心情简直比窦娥还冤:“我发誓,我绝对做不出这种事儿。”
说话间,楼下就响起了门铃声。
“张医生来了,我让她给你看看。”
林溪点点头,他转身就赶忙去楼下接人,简单的检查后,证明林溪只是着凉,估计昨天晚上在雪地里玩儿雪晚上又出去散步的缘故,跟伤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并发症,这让王甄长长地松了口气。
但是听到是着凉,又忍不住有些生气。
“喝点儿退烧药就好,这两天温度又降了,年前估计都在零下,能不出门就不出了。”张医生开好药,嘱咐王甄,然后她又看了看林溪身上的伤口,有些惊讶:“上次我看这伤口还发紫,这才三四天吧,怎么颜色变浅这么多,恢复的还挺快。”
林溪愣了愣,掀开衣服看了眼,的确好了很多,之前大蜈蚣似的伤口看上去真的没有那么可怕了。
林溪忍不住有点儿高兴。
“但你手上这么伤口怎么回事儿?怎么反反复复的,来,让我看看。”张医生注意到王甄手上之前的刀伤,纱布上总是渗血,应该也一周多了,按说也该愈合了。
王甄笑笑,不动声色地把手往后藏了藏:“没什么,昨天出现场碰到了,已经给局里的医生看过了,伤口开了而已,重新缝了两针,不碍事儿。”
王甄这种人一向皮糙肉厚的,既然已经处理过了,她也没有执意去看,只是说道:“那记得换药,好在现在天冷,感染的风险小一点。”
他点点头,问道:“那小溪这个只喝药就行了吗?她现在也在吃别的药,麻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冲撞的。”
张医生的注意力回到了林溪的身上,林溪却看向了他的手,若有所思。
送走张医生,王甄赶紧到客厅拆了自己的纱布,里面的伤口并不像他说的重新缝了两针,而是血肉模糊,看上去十分可怕。
他取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罐子,拧开之后传出一股淡淡的异香,他把左手放在罐子上,咬牙拿起旁边的镊子,朝自己的伤口夹了过去,很快,他的额头就冒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但很快就吐出一口气来,以片带着血的粉肉在镊子上挂着,他把这小块肉放进罐子里,让人惊讶的是,很快就吞没在了里面,搅拌之后,还是那瓶半透明的膏状凝固物。
王甄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五六分钟,才拿出酒精消毒,撒上药粉,重新缠上纱布,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异样,重新回到卧室。
林溪蔫哒哒的躺在床上发呆,听到声音转过头,看了眼他手上干净的纱布,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去干什么了?这么长时间?”
“张医生非要看下我的手,重新换了药。”他主动抬手摆了摆。
她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有伤就别乱动,你过来。”她拍拍床边的沙发,王甄走过去坐下,她拉过他受伤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轻声抱怨道:“你可以不用这么勇敢的。”说是抱怨,语气更像是撒娇。
王甄的心一下就软的一塌糊涂,他摸了摸林溪滚烫的额头:“好,以后不勇敢了。”说完,他正色说道:“你以后也要注意,年前都不许出去玩儿雪了!”
林溪顿时一脸苦色,只是这会儿她也没心思想那么多,浑身上下都难受的不得了,倒是想到了昨晚的梦,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昨晚知道了什么?”
“什么?”王甄差点儿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儿给忘了,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本来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倒是她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做梦还闹了别扭。
“对了,你到底梦见了什么?跟昨天晚上又有什么关系?”王甄突然好奇了起来。
林溪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吸取梦中的经验,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儿,没必要给自己找那么多不痛快。
于是故作生气道:“昨天你去出现场,又是危险的是吗?不是都已经辞职了吗?为什么还要过去。”
王甄有些语塞,没想到她是在气这个,挠了挠头,酸不溜秋地说道:“我看你跟关老师在家聊的挺开心的,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想去小刘那边看看有什么忙能帮。”
回旋镖又回到林溪身上,她扭脸看他,突然问出一句:“你吃醋了?”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王甄有点儿委屈。
林溪哑然:“可是……那是关叔啊……”
“是啊,所以我还能说什么呢?”王甄落寞地看向窗外,雪又下来了,而且这场雪看上去下的还不小,今年真是奇了,一直在下雪,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这雪有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