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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身世揭晓(三)

第六十三章

雁姑娘的嘴堪比霹雳炮,哪里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这无端的臆测竟然会引发如此的轩然大波。

她举双手加双脚发誓,如果知道这家伙会脑筋突然不正常,将头顶那块水晶板撞裂,差点快将她淹死,她绝对绝对不会说那句话。

这世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绝对。不过是相对的偶然,促成了现在这种苦逼的状态。

苦逼状态谁造成的?自己作的阿,早知道不这么往死里说了。

雁姑娘心里无比痛恨自己,更痛恨这种精深不正常的傻缺,人家不是不是处,关你什么事情,人家第一胎是男是女,关你什么事情?

至于一个不开心就把头撞破,和大家同归于尽吧。

当水晶板破裂的那一刹那,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自从前世中枪落水之后,她生平极是惧怕水,尤其是这种幽暗的水底,总觉得那像一条通往地狱的甬道……

她让毛骨悚然。

所以当铺天盖地的水流从天而降时,她一时懵在那里,若非凤箫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怕是不知要被卷到哪里去了。

漫天漫地的水,排山倒海一的席卷而来。

带着千年深潭之底,不见日光而生长的水草的淡淡腥气,一时之间将鼻耳充满。

随着地下山体密室的塌陷,极快的形成一股漩涡,漩涡力量极大,很快蔓延到潭水之顶。

那些生于深潭之底千年不见日见的水草,寒石,甚是一些浮游生物,全数翻卷到了顶部。

很快清澈的潭水浑浊起来,在飞沙走石之间,雁丘只觉得周身被潭水底部的石头砸的生疼,肺部快要炸掉了。

不过还好,这场飓风般漩涡很快平静了下来。

待两人浮到水面时,又是另一翻场景了。

桑姨和师傅不知却了哪里,在水晶板破裂时,江观海已不知去了哪里。

她冒出头来,看了一眼外面的景像,此时已月上中天,照的水面之上光华潋滟,隔岸的几处星火点点,谁家炊烟袅袅,为夜归人准备的晚餐。

她的手还死死的拉住了凤箫的腰带,把他朝着自己身边带了带。

离的得了些,月色打在他略显苍白的眉眼之间,这纵是这样狼狈的情况,他依旧英俊的不似人间之人。

唉!

雁姑娘叹了一声,又拉近些,手触到凤箫的腰间,又是一震……

来不及多想,死命的向着岸边游去。

她背着他找了一处山洞,看这地势应该是下游,只是她一直不记得这境内哪里有这样一条河,与那深潭连接着。

篝火点点,雁丘小心翼翼的将凤箫的外袍子脱掉,受了外伤,若不急时处理,及易发炎。

那是一处极小的伤口,不长,却极深,幸运的时,隔着腰带,并不没有伤及要害。

她先是在他腰间点了几处大穴,止了血,又跑出去找了几种野草药,用石头磨碎了,放在他伤口上。

还是有春天,这河岸边上丛生的杂草里,可以找出马齿苋来止血,要是冬天她只能用草木灰了。

凤箫只着单衣静静躺在那里,也不知是不是雁姑娘自己的错觉,她竟然觉得他消瘦了不少。

侧面来看,下巴又锋利了许多。

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之色,呼吸有些急促了。

她叹了一声,抬伸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雁丘撕一截衣袖,去河里浸了水,叠放在他额头之上,物理降温,一边为他将湿透的衣衫烘烤干净。

还好,他体质还算不错,后半夜的时候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只是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一直在说些什么。

像是梦中的呓语。

“母妃……别丢下我……”

雁丘长长一叹,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手腕却被狠狠的抓住,分毫动不得,她想挣脱,却怕伤着他,只得任由着他拿着她的爪子,贴放在他胸口。

雁丘对天发誓,她绝对是眼观鼻眼观心,对趁人之危这个词没有丝毫的想法的。

但手下的触感确实不错阿,陛下还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让人流口水的身材。

挠阿挠阿,便宜不占,王八蛋。

如果凤箫知道,他拿着某人的爪,却被某些人趁机揩油,还恬不知耻的评论他的身材,估计会吐血的。

也不知是不是现世报,凤箫不再满足于一只手的温度,用力一拉,便将她抱了满怀。

于是雁姑娘一个踉跄的栽倒在他身上,姿势极其暧昧。

然后,她听到篝火之后传来的两声唏嘘,随即那两人赶忙将老脸别过去,一个说“看你教的好徒弟!”

一个说“我一个男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由我来说。”

一个又说“快走快走……老不羞的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她发誓,如果她知道,师傅和桑姨会如此快速的找来,她绝对不向昏迷中的陛下伸出邪恶之手。

她发誓,如果知道自己伸出邪恶之手之后,会被人逮住,丢人现眼,她绝对不会闲的蛋疼去刺激那姓江的。

这个好了,这两个大喇叭嘴,肯定认为自己是个色女,趁人不备,意图染指……

又或者是想嫁给人家想疯了,不择手段,想先上车后买票!

眼泪汪汪的雁姑娘,挣扎着从陛下怀中起来,她抬头的某个瞬间,甚至看到陛下嘴角噙着的那一抹得意的笑意。

待要看清楚时,就消失了,仿佛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整理整理衣衫,颓丧的跑出去找那两个大喇叭嘴解释去了。

雁丘前脚刚刚迈出山洞,凤箫便睁开了眼睛,眼底的笑意还未退去。

他的手轻轻覆上了心口那一处,刚才,她的柔软的指尖划过的地方,至今余温仍在,淡香仍存。

想至此,不觉呼吸已乱。

山洞之外,两人背对着洞口站在着。

一地月色如霜,两人的的衣衫还有些皱褶,看样子,应该是自己以内力逼干了。

雁丘别别扭扭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桑梓看不下去,“丫头阿,你知不知道,女孩子,一定要矜持!”

雁丘赶忙点头一脸正色“知道。”

桑梓立马又严肃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个……唉,若是让别人瞧见了,会毁了你一辈子的……”

雁姑娘心里翻着白眼,觉得有这么严重吗,那啥,还有其他更严重的事情哩,若你知道了,还不要犯心脏病呢。

她心里打着小九九。

尺素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既然那小子早已中意与你,看样子你对他也有些意思,不如回去……”

他说至此处,停了下来,目光越过雁丘,看了一眼她后面。

凤箫穿戴整齐,缓缓从山洞里出来,“先生说的不错,既然如此,婚事还请二位上心。”

尺素看了桑梓一眼,点点头。

雁丘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这、这怎么成了给讨论她婚事的事了!

她有种掉坑里的感觉,但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

只觉得桑梓和尺素看自己的眼光有点古怪,还时不时的在她肚子上瞟瞟。

某人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她抱头蹲在了地上,心中呐喊,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题外话------

今天晚上9点还有一更,抱歉最近精力有限,准备考试,只能分两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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