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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个佝偻的背影居然是这个鬼婆,大山之中传说有山精出没,她们通常保持着小孩子的面容却有着老人一般的身体,是为“童面鬼婆”而我原本认为我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突然,在这里沉积了上百年的树沼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塌陷了下去。

......

无边的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拍醒了,我真开眼,四周就像是哈哈镜中的景物,我用手去摸了摸面具,那是一层油脂一般的东西,这种东西大概就是鬼婆为了剥皮时不让皮囊变形所用的吧,我下意识的想要摘下面具,可是我发现我摘不下来,慢慢的我耳朵好像可以听见了,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我想回答,可是还是动不了,接着又是黑暗。

好困。

再一次醒来,我看到坐在我身边的女孩子,她已经把自己的头发用树枝上扯下的树皮绑了起来,只留了少许鬓发垂在耳旁,后面的则是精炼的扎了起来。

“你好。”一时间无言已对,我只能这样说道。

可是她居然也傻不拉几的回了一句“你好。”

这回我无语了,真心无语,慢慢的张开口适应着嘴巴的一开一合“之前你叫了我?”

“是啊。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叫你面具。”

“咳咳,还不如面条来的实在。”

“你叫什么?”她再次问道。

“我姓色单名一个狼字”我很干脆,然后直接闭口不谈了,看样子对于我的误会暂时是接触了,而她也是知错的主动对我打起了招呼。

“你是来救我的?”他却不依不饶接着问道,看样子从高空的坠落并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是啊!是你们导游派我来的。”为了让她闭嘴我撒了个小谎“很显然她是到这里来旅游的。”

“怪不得。”她恍然大悟,然后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啊!之前误会你了。”

“还好是误会,要不是你的身体被绑住了我看都要误杀了吧!”

“呵呵,怎么会。”她干笑道“我叫戴艳,你好。”同时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坐在树干上看着我,远远地伸出一只手来。

“这算哪门子的握手?”我有点尴尬的撇过了头,向着我们所处的地方看去,慢慢的我站了起来,看着这个地方,抬起头,上边是一个坑洞,很大非常的大,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原本这里是被树杆封闭起来的,可是现在完全的压塌了下来,所以上面除了少数裸露的岩石,就是空挂在蔓藤上的树枝。下面是坑坑洼洼的小坑,这时被各种固体样的东西填满了,闻着味道应该是像鸟粪吧,我费力的爬到了戴艳坐着的树干,眺望着这片区域。

看着看着我突然发现我们现在等于是被困死在这里了?我开始有点担心起来,这种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找到的,如果三五天过去了,不会饿死也会被这里的野兽咬死的,我很快跳下树干,想着寻觅一条出路“你要不要下来。”我有点无语的看着那个不知道现在情况危急的小姑娘,而她则还是交叉着那连衣裙下修长的大腿一边在树上一摇一摆的荡着秋千,或许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了,她低下头闷声道“你看个屁啊!”像是一个女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视着他的骑士,但是却说出了与女王本该说的格格不入的话。

我没有去理会她,因为突然有什么东西打在了我的手臂上,慢慢的越来越多。

我抬起头“下雨了?”

“好像是的。”胡茵曼也伸开手掌。

我注视这天上,这里因为是天坑,树木,竹子相对也也是很多的,但是毕竟是个空白的区域,所以遮天的巨树,并没有蔓延至这个地方,我就很直观的看着天空,原本是有点儿黑乌的天空,突然的变得像是一张死人的脸,苍白的一片,而且愈发的明亮,这种亮不比得上大中午烈日当空的感觉,而像是那种探照灯,无数个探照灯向你照来。

“是暴雨。”戴艳的脸色有点儿发白。

“要找个避雨的地方你快点下来。”我对她喊道,同时借着暴雨前的那样的光,四下看去。这是一个典型的“岩溶漏斗地貌”坑底距离地面的高度大概有30层楼那么高,当初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摔下来还没有事的,不过这里的坑壁四周陡峭,在东北方向峭壁上有小道通可以从坑的中间地方通到坑底。从我这个角度向着对面看着可以完整的看到这个坑壁是有两级台地的。

位于距离地面最近的一级台地,宽2-10米,看样子可以从那里爬上地面,可是第二级的台地却距离第一级的台地足足有着一半的高度。对于天坑来说这个高度基本上算是浅显的了,可是这里的天坑却是没有一点可以走上地面的通道,也就是说我和她完全的被困在了这里。坑壁上呈斜坡状,坡地上草木丛生,野花烂漫,坑壁有几个悬泉飞泻坑底,坑底下基本上被灰尘和鸟粪填满了,而那些悬泉则是尽数的落在了我正对面的一处地下裂缝中,那里就应该是地下河了。

而我们这里也有些淅淅沥沥的山泉像是门帘一般垂下来煞是好看。

“这不算是天坑。太小了。”戴艳对我说道,我们应该可以从山体的里面找一条出路。

“也好。”我赞同道,看了看四周。

“那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她开口说道。

果然现在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是胆大的出奇,就算面对这样的情况不会有太多的惊慌,反而是出奇的镇定。这样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ok。”我说了一句,从我站着的石阶上率先跳了下去,一落地,我才发现这些鸟粪多的有点儿吓人,几乎是漫到了我的小腿,我费力的向前走几步,想走到一个地势相对于高一点的地方,马上发现有点儿不太对劲,似乎.......似乎,我的身体还是一点点下沉。

“噗嗤”的一下我整个人都陷了下去,下面是中空的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不过好在我当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身旁的一颗竹子,急忙呼喊道“怎么回事?这不是底部?”

“我......我......我不知道啊。”戴艳也有些慌了。

“好好好。”我转念一想她毕竟还是女孩我再怎么也不能去指望她啊。连忙安抚道。

我抓死竹子把它用力的撇了一部分下来,不过还留了一截在底部,我用力扯了扯,不错还算结实。我吸了一口气猛的一拉竹子,啪的一下竹子应声而断而我整个人完全的掉进了下去,噗的一下我的双脚似乎触及了什么,像是被电了一下,我马上缩了起来,可是无奈我现在的样子是动也不成,不动也不成,“嘻”的一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下面是水流,而且非常的湍急,“下面是水流。”我大声喊道。

“一般天坑的底部都是与地下河相连接的。”戴艳急道“你要小心点不要被水给冲走了,那下面的河水宛如迷宫冲跑了也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学的蛮多的啊。”我费力的和她说道,现在我的处境相当不妙,而且我看着天上,天色越发的苍白,天上云层翻滚,宛如白昼。

“这是一种特大型喀斯特负地形。我们书上学过的。你要小心点。”她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的后面有一棵竹子你抓紧他爬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点,以至于不要带动了她的情绪。其实她并不是关心我的生死,而是如果我死了,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只会更加的恐惧,哪怕她是个动手猛如虎,喷人口如狼的女汉子,要知道人的恐惧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的,因为你活得越久懂得越多,害怕的也就越多。

我一点点的转过身,脚下点着水里的石头,很小心的把手探到竹子的旁边,我抓住它。深吸一口气这次我没有把它折断作为一根绳子用,而是慢慢的手部发力,把自己带出来,因为我知道这并不是陷坑,下面是中空的没有一丝阻碍。

1分钟、2分钟、5分钟、许久之后我终于爬了出来,在一点点的蠕动到天坑的边缘,我爬上蛇背,还没来得及和胡茵曼打个趣儿,天空就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接着一道亮光由上自下划开了苍穹,似蚊龙一般照亮天际,滂沱大雨如期而至。天地间朦胧一片,高达五层大楼,需*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在风的吹摆下,烈烈作响,树叶纷纷落地。

云层中的雨量蕴藏到了至顶,随着第一滴雨的降临,2、3、4、5、6......无数雨点如爆弹从空中极速砸下,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就仿佛瀑布飞湍自旁流下,雨水溅起地上的泥土,渐渐的一片水雾凝聚而成,如氤氖的云。

“山里雨量充沛,温度较大,可这种暴雨一年可有几次?”戴艳对我说道。“我们必须找个地方避雨,不然会被雨水活活打死的。”

“嗯?”我有点不解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说。可是下一秒我就感觉一个温软的身体贴紧了我的手臂。

虽然是在暴雨中但是我还是有那么一秒的瞎想,不得不说这个单薄的女孩还是有点儿分量的。

黑暗,只有黑暗,永远的黑暗,分不清东、南、西、北,辩不明上、下、左、右,只能由着感觉沿辨别一切,我拉住她的手,跳到了一处草堆中,大声的告诉她不要怕,可是声音已经被掩盖的一塌糊涂。

电光逐而消散,可暴雨依旧不断更,更有欲下欲大之势,就像是上帝为了洗刷人间罪恶所降的天谴,反复的冲刷着这片歪曲与不公的罪恶大地,天地之间,水成了唯一,眼皮上好似盖了一道水帘,脚下一深一潜的踩在稀泥之上,小腿犹如被扒了一蚊虫,痛痒难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