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樱脚步停住了。
苏母走两步,见苏青樱没跟上,回身去看,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也站住了。
那人谁啊?
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闺女看!登徒子!瞪了那人一眼,正想拉苏青樱离开,没想到那人还朝她们过来了!
这,这,现在的人都这么猖狂的吗?这青天白日的。
拉着苏青樱就想快步离开。
“娘,他就是吕博承。”苏青樱拽住了苏母的手。
“谁?啊!”
镇门口人很多,大清早的,都是邻近乡人挑着担,拖家带口来赶集的。吕博承虽长手长脚的,从人群里穿过来也用了好一会。
走到娘俩面前,畏手畏脚的:“伯,伯,伯母……”脸涨通红。
苏青樱一看,噗嗤笑了。
苏母本不知做何反应,苏青樱这一笑,转过身轻拍了苏青樱一下,才回身应了一声,又细细打量起吕博承。
苏父苏母本来对这门亲事不喜,当时聘嫁的时候,王氏私底下就上镇里,伙同苏家二姑瞒着家里和他们夫妻二人,跟吕母把亲事定了。
苏母连对方人都没见过。
听了苏父打听回来的人品,更是不喜。
在镇上有田有铺,小有家财,那么好的条件,却是个读不进书的。她家青松青杨那么渴望去读书,家里都没松过口。
吕家有条件供他读书,这吕博承不仅读不出什么名堂来不说,还招猫逗狗,四处惹事,正经事不做。苏母对他就没个好印象。
即便前两日听了自家几个孩子回来说了一嘴,心里对他的印象也没什么扭转。
此时见他,身姿挺拔,眉目舒朗,面容俊秀,身上的衣裳也干干净净,便添了一份喜意。
再一打量,见他眼神清正,也不像作风不正的纨绔子弟,又添了一份喜。
苏青樱见她娘只顾着打量对方,把对方看得面红耳赤的,头都快低到胸口了,笑着问道:“你在等我?”
吕博承几不可见的轻吁一口气,点头:“嗯,我在镇门口等你两天了。”
“等我干嘛?”
吕博承刚要开口,见苏母定定地看着他,又怂了。
吱吱唔唔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还没用早食吧,我带你们先去吃。”
苏母听了便开口道:“吃过了,在家吃了来的……”
还没说完就被苏青樱捏了一把,转头去看,就听自家女儿说道:“没吃饱,正想看看镇里哪里有吃的。”
苏母一听,急得想说她。
没想到吕博承就已开口说了好几个地方,自家女儿也已跟着抬步了。
见苏青樱朝她眨了两下眼睛,也不好拆台,只好也跟着进镇。
边走边朝吕博承打量,打探道:“今天我是带青樱来采买嫁妆的,也不知你们家有什么说道,怕她进门惹了婆母不喜。”
吕博承一听,脸又红了起来。
“没,没,没什么说道。你们随意就好,不用准备也没事,带着随身物品就行,家里都有。”
苏母摇头:“那可不行,你家已经出了聘银,嫁妆我们家还是要准备的。不然她嫁过来被人说嘴,我们做父母的心里也难受。”
吕博承在前头领路,不知如何做答,只尴尬挠头。
第一次见到未来岳母,压力山大,手脚都不知如何放。
几人说着话就进了镇,吕博承要带他们去酒楼,苏母不同意,就近找了一处面摊,拉着苏青樱坐了下来。
吕博承见这家店也是镇上有口碑的,也就顺了她的意,没多坚持。
那老板显然是认得吕博承的,打趣了他几句,把他说得脸又红了几分。苏母这会反而乐呵呵地跟店家聊了起来,最后店家高兴,还给她们的面碗里多放了好几块肉。
苏母边唆着面,边与吕博承说话,差点把吕博承问得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吃完了面,苏青樱见吕博承不自在,便对苏母说道:“娘,你到前面那家布铺等我,我跟他说几句话,一会过去找你。”
苏母本不同意,见苏青樱坚持,也只好应了。走前还不等她掏荷包,吕博承就快手快脚地把钱付了。
苏母心里又添了一分喜。
这孩子,有眼力劲。
边走边回头看,很快便进了布铺。
吕博承擦了擦额上的虚汗,长长吁出一口气。
回头见苏青樱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脸又红了。
“你找我有事?”苏青樱清了清嗓子问道。
吕博承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苏青樱:“这是我攒的银子,你拿去用。置办些首饰布匹,家具等大件家里有,可以不用带过来。我走后,如果分家另过的话,还得搬出来,到时我不在,你一个人还麻烦,还不如到时再请人做。”
苏青樱看着伸到面前的荷包,没动。
“家里给了置办嫁妆的银子。”
吕博承见她不收,坚持道:“我不想你将来被吴氏说嘴。而且我们那天说好了的,我不在,四时八节,你都会给我娘和我外祖父母烧纸烧衣的,我的就是你的……”
苏青樱没等他说完伸手接了过来。
见他舒了口气,笑了笑。
见她娘在布铺门口探头探脑的,问道:“就这事吗?”
吕博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苏母在看着他们,只好说道:“嗯,别的事等你嫁过来我再与你说。”
苏青樱便道好,两人便起身从面铺离开。
吕博承看着她走进布铺,才移回目光。
转身移步,刚拐进南街巷子,就被人勾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