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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科幻小说 > 为什么它永无止境 >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低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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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棚居中端来的蜡烛仍在燃烧,在寂静中,在沉默中。

老人站起身,将蜡烛捧在手心。

“我能看出来,您仍然有很大的决心,”她低声道,“那么谈话就不必在今晚结束,您有许多的问题,我有许多的答案,我们还可以聊许许多多个晚上。”

赫斯塔点了点头。

“晚安,萨利玛——”

“喊我的名字。”赫斯塔没有等尤尼斯的翻译,就直接朝老人伸出了手,“我叫简赫斯塔,你可以喊我简……简。”

老人有些犹豫,但还是握住了眼前人的手,直到尤尼斯告诉她方才赫斯塔说了什么,她才点了点头。

“简。”

老人一手持着烛台,一手捏住了赫斯塔中指的指尖。她轻轻俯下身,将自己的前额在赫斯塔的指腹上贴了两下。

老人没有解释自己在做什么,很快转身走了。

加荷多蕾立刻追了出去,即便尤尼斯在身后喊她也无济于事。

“……别追,我要回房间了。”赫斯塔耸肩,“要不我现在送你去斯黛拉那边,过会儿加荷多蕾回来了我直接喊她去我那儿睡——已经太晚了。”

尤尼斯只得答应。

……

这一晚,加荷多蕾非常沉默。

她进房间的时候,赫斯塔与维克多利娅已经各自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她们在两张木床中间的空地上给她打了个铺盖,两人都在看书,看起来非常专注。

“……你一直站在那儿干什么呢”赫斯塔问。

“我不要睡你们俩中间,”加荷多蕾道,“视线太重了,根本睡不着。”

维克多利娅闻言当即按下了床头灯,她把书往旁边的矮柜上一放,整个人钻进被窝:“睡了,晚安。”

赫斯塔还在翻一本材料,但人往靠窗的方向挪了挪。

加荷多蕾仍没有靠近她的被褥,而是仔细地环视了一周房间。在赫斯塔与维克多利娅床架的对面,是孩子们的四张小床,此刻她们已经全都睡了,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令人感到心安。

靠门的位置有一个书桌,上面乱糟糟地堆了许多文件,加荷多蕾想瞄两眼,却又担心会引起赫斯塔的怀疑,直到她忽然发现书桌的角落上有一本艾尔夫的诗选,她全部的注意力突然就集中在了诗的封面上。

“你也读艾尔夫”

“不读,”赫斯塔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读过诗了。”

“……我就知道,”加荷多蕾哼了一声,两颊轻轻颤动,“那你最近读这个干什么,谁给你推荐了她的诗吗”

赫斯塔带着某种微妙的笑意扫了加荷多蕾一眼:“还能有谁,你伯衡老师啊。”

“……”

尽管早就有了猜测,但真从赫斯塔那里听到答案时,加荷多蕾仍觉得心里有一阵酸涩的刺痛感。

“噢,”她保持着声音的平静,“那你喜欢吗”

赫斯塔手中的材料翻了一页,声音依然平稳:“你指哪个”

加荷多蕾几乎立刻转过了头,带着一点怒意望着床上的赫斯塔:“艾尔夫!”

“不是很能读得懂,”赫斯塔没有抬眸,她的视线仍然集中在手中的材料上,“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和我聊聊——”

“诗是解释不清楚的,不明白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说罢,加荷多蕾把书放回了书桌,自己甚至连外套都没有脱,就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当然,背对着赫斯塔。

赫斯塔略略调低了灯的亮度。

……

次日一早,赫斯塔如约来到帕卡特的房间。

然而才敲门,就听见斯黛拉在里面喊:“进来。”

赫斯塔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推开门,就看见斯黛拉正坐在帕卡特的床边,而一向早起的帕卡特仍躺在床上。

“……生病了”

“有点低烧。”

“要去市区吗”

“先不用,她刚吃了点儿东西,得先睡一会儿,”斯黛拉道,“夜里吃过退烧药了,要是一会儿再烧起来,我们再看。”

话音未落,床上的帕卡特朝赫斯塔看来,声音虚弱:“……你来了,倒免了我去找你。”

“我也可以待会儿再来,”赫斯塔关切地去到帕卡特的床边,“您还好吗”

“我没事……”帕卡特的眉头始终不得舒展,看上比之前虚弱得多。

“如果是感染——”

“不是感染,”帕卡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是疲惫。”

赫斯塔把椅子往床边又挪了挪,她的手按在帕卡特的手背上:“对不起……”

“我有话对你说。”帕卡特道,“你必须,严肃地、直接地、不带任何谎言——即便是善意的,回答我几个问题。”

赫斯塔的目光也同样认真:“我接下来将严肃地、直接地、不带任何谎言——即便是善意的谎言——回答你的所有提问。”

“你和虔信的此次合作,是为了换取他们的水银针能力者——这是一个短期合作,还是长期的”

“我希望是长期。”

“为什么”

“首先,我需要搞清楚她们的迦叶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接来的十二个孩子,只是一个开始。”赫斯塔的声音很轻,她尽量温和地望着帕卡特,“其次,虔信可以是一个楔子——”

“你在多大程度上能够撬动他们的决策”

“要看是哪方面的决策,也要看我有多想撬动,”赫斯塔道,“帕卡特,别再说这些了,跟我讲讲具体的问题——你有细节要跟我讲,是不是,你跟阿吉单独巡视的时候都聊了什么”

帕卡特的目光变得冷漠:“他们故意改掉了我邮件里的措辞,把所有中性称谓都换成了女人……”

老人望着赫斯塔:“看起来你并不惊讶。”

“虽然那几乎是一个由女性维系的社群,但真正承担决策的和承担劳动的人仍然有鲜明的区隔,”赫斯塔低声道,“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发现了。”

“那么好,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你是否知情。”帕卡特道,“他们收集来的‘孤儿’,都是从哪里来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