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
马县长冷笑数声,一指墙壁上挂的委员长照片道:“特派员,这县政府可是委员长的政府。你帮我拿回官印,我马某人感激你为地方办事,感激你为民做主。
但是你想取我的项上人头,那就先要问问委员长答应不答应了。”
“呵呵,有底气。不过别说你一个县长了,师长我都杀过。你要不要试一试,我枪毙了你,没有人敢为你说话?”
端午说罢、掏枪,直接对准了马县长的脑袋。
马县长一开始,还摆出不屑的表情,但此时,但见端午真的拔枪了,立时便改口道:“你这是在欺压地方官员,我现在连印章都没有了。你还要枪毙我,这根本说不过去。你这是滥杀无辜。”
端午笑着收枪,这才道:“我说过,执行我的命令,印章我帮你要回来。但是完不成任务,就地枪决。”
马县长此时,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表情不自然的道:“你让我做什么啊?而且你说帮我把印章要回来,你也没要啊。没有印章,我什么都做不了。”
“刀子,去44师,把县政府的印章拿过来。要有人阻拦,就地正法。”
“是!”
刀子领命,直接走了。那马县长倒是会做人,连忙道:“王秘书,快派个车送那位兄弟。”
说罢,他又连忙给端午拿了一把椅子,请端午坐下道:“特派员真是雷厉风行,令马某人佩服。不知特派员,还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的地方?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端午伸出三根手指道:“三件事,第一件,我需要粮食,越多越好。子弹,武器,也是越多越好。第二件,常熟城的百姓必须遣散、撤离,一个人不许留下。第三件,我要一个特别熟悉常熟地形的老巡警,最好他拥有极高的侦破能力。”
马县长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道:“特派员,这熟悉本地地形的老巡警倒是好找,但是这武器弹药,粮食,还有遣散所有百姓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陈师长拿我的官印,就是去遣散老百姓去了。但是老百姓都不肯走啊?”
端午道:“我不管这些,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如果你办不到,就只能说你无能,仅此而已。”
说着,端午起身要走,但是马县长却拦了一下道:“特派员这样,您只要说通一家,其余的人就都好办了。”
端午反问:“一家?什么人?”
“孔家。”
说完,马县长诡异的一笑,然后便自吹自擂的道:“特派员,这常熟镇,可不比旁的地方。这里民熙物阜,膏腴之地。这么跟你说吧,这里的一把土抓起来,都能攥出油来。
所以这各大家族的势力,就都遍布在这小小的常熟城内。
但唯有孔家,乃是这里大户中的大户。孔家,我想您是知道的吧?”
端午点了一下头,而此时,马县长则继续说道:“这孔家与那个孔家是堂叔侄的关系,在常熟城呆了能有百年了。家里有得是粮食,有得是金银。所以哪怕常熟城危如累卵,他们依旧不肯走。
因为这地方赚钱太容易了,单指孔家就有两千多顷的土地,每年打的粮食罗起来,比山还要高。你就说吧,那得多少钱?”
“呵呵,粮食这不就有了吗?而且我听你这么一说,武器弹药的问题也能够解决了。行,这孔家我去。不过其他的事情,你得给我办好了。”
端午轻笑,心想果然找对人了。倘若不来一趟县政府,他哪里知道,在这小小的常熟城内竟然藏龙卧虎?
端午向外走,马县长在后面送,而此时,那马县长却叫道:“马平安,去跟着特派员,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县长,嘿嘿嘿!”
马平安嘿嘿笑,而此时端午才注意到了这个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脸上总是一直挂着傻笑。
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傻子,但是傻子能被马县长留下来守着政府大门吗?
而且马县长姓马,马平安也姓马,或许两个人是一家的也说不一定。
程万里道:“我们特派员让你找一个地头熟,懂侦破的巡警,你就弄了这么一个看大门的糊弄我们?”
此时,不待马县长开口,马平安便道:“这位长官,常熟的地头我熟啊!整个警察署,就没有比我更熟的了。侦破案件倒是差了点。已经许多年没碰了,哈哈哈!”
“行,就他了。”
端午示意道,那马平安点头哈腰。
嘀!嘀!
正在这时,马县长的汽车回来了,刀子带回了马县长的印章。
当然了,拿这枚印章也没有那么容易。陈师长与肖参谋都去巡视了,谁敢给刀子拿印章?刀子是打了警卫员,自己到办公桌上找回来的。
刀子也吃亏了,左边的脸上被人打了一拳,有点青紫色。
端午拍了拍刀子的肩膀道:“没事,晚上让陈师长设宴,给你赔罪。”
刀子傻笑道:“谢谢团座。”
而此时,端午则转过身与马县长道:“印章给你拿回来了,孔家的事情我给你办了,其他的事情,你要再办不了,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我让你亲自与委座去解释。”
“是,是,您放心,只要孔家一走,常熟城一户都留不下。”
马县长再三保证,端午这才带着人赶往孔家。
此时,上午八点钟左右,孔家人还在吃饭。孔家老爷叫做孔华,是一个吝啬鬼。家里有那么多地,粮食十辈子都吃不完,钱也够几十代人花销的,但他依旧过的十分简朴。
一家六口人坐在这里,桌子上就只有两道素菜与六碗米饭。
六口人,一个夫人一个姨太太,两个子女。
一子一女都是姨太太生的,而倘若大太太不能生养,孔华才不会花钱娶一房姨太太。
当然了,他这姨太太也没有花多少钱。女方家里是他的佃农。因为没钱还债,就把女儿抵给了孔华。孔华又花了两块大洋办了二十桌酒席,但他收礼,就收了五千多块大洋。
所以这孔华,视钱如命,吝啬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