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也未免太‘流氓’了吧！
晨鲸就跟被噎着了似的，在肚子里将旁边那坏到了某种程度的‘大奸贼’狠狠地唾骂、诅咒了一遍。
不过，即使如此，最后的最后，他依然什么也没说得出来，就跟被斗败了的小蛐蛐似的，垂头丧气地答复道：“那，好吧……”
谁叫他之前在‘赌场’和这‘奸贼’打赌，输得个倾家荡产，而那‘奸贼’又故意跟他上演了一出‘欲擒故纵’的戏码，结果还真就把他给‘勾搭’了过来，心甘情愿地为那‘大奸大恶之徒’卖命。
听见他就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就这么乖乖答应下来了，文斌啥也不说，就在旁边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瞅着他，奸佞地笑。
坏人呀坏人！大坏人！
唉……
这就叫做‘上了贼船’。
晨鲸真无奈了，十分沮丧地坐在那里，生了半天的闷气。
“……其实，我之所以会跑去‘赌城’，并非光顾着玩，实际上也是为了修炼技艺，‘寓教于乐’而已，”憋屈了好久，小萌自己先受不了了，于是又开始闲磕牙：“姐姐和姐夫不晓得，还常以此而责备我……我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人觉得寂寞，喜欢找人一起玩儿而已，有什么错？有竞争才有动力啊，不然修炼的过程，将变得多么的索然无味啊！”
“嗯？”文斌听了半天没听懂，笑斥道：“我看你整就玩得个不亦乐乎呢，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是真的！”小萌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反驳道：“你一会就明白了！”
文斌还是没听懂，也懒得再说，笑笑，就不理会他了。
“咳！那个，”正巧这个时候，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蒂兰也收回‘云石盘’，结束了与老板的视频交流，转而又将所有注意力投注到二人身上，意见反馈道：“关于文先生希望购买那只特殊的‘陪练人偶’，以及之前发生的伤害事件，我方才请示了一下我们上面的老板，嗯，他的意思是，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专卖店的过失，那名不顾廉耻，企图在危急之时对客户妄加迫害的相关负责人，事后我们一定会严加处置！并且，我们保证，这类事情绝不会再在文先生面前发生，请您务必原谅！”
“嗯，他希望能够让我代替他，再一次向文先生表示诚挚的歉意……我们愿以原价的八折优惠价，将那只‘陪练人偶’出售给您，并允诺长达半年的‘无条件退货’服务，也就是说，您将那只‘陪练人偶’领回去，完全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使用半年，稍有不满意，尽管退还给我们即可……如此，不知您意下如何？”
“咦？还可以退货吗？”文斌就奇怪了：“不是说，购买的‘陪练人偶’，会认主，会和主人互相灵魂绑定吗？即使如此，也能退货？”
就算退货的话，那只‘陪练人偶’也已处于‘认主’和‘灵魂绑定’状态，不可能再出售给其他任何人了吧？
那样一来，他们岂不是亏大了？
“仅此一例而已。”蒂兰苦笑一声，轻轻叹了口气，坦白道：“实际上，正因为它的不稳定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动和损失，所以，我们已决定不再制作类似的，具备独立灵魂的‘陪练人偶’，这是第一只，同时也是绝版的一只……文先生拿去用着，若觉得还合适呢，就继续用下去，觉得不合适呢，就退回来，我们会对它进行彻底销毁处理。”
“彻底销毁！”文斌吃了一惊，诧然道：“难道，连其中所蕴含的‘魂魄’也一并彻底销毁吗？”
蒂兰稍作迟疑，仍然坚定地答道：“是。”
“……”
也就是说，要是被自己遗弃的话，它将万劫不复。
“感觉责任挺重，”文斌笑着，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脑袋，玩笑道：“跟买了个死忠的宠物似的，甩都甩不掉啊，哈哈！”
“您也可以选择不要。”蒂兰微笑着告诉他：“文先生若是不需要的话，我们现在就会对它立即执行彻底销毁。”
“……”
这女人上辈子八成毒蛇变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送我？”文斌听着她那话，心里不舒服得很，态度也一下子变得冷淡了许多。
“不好意思啊，这个我做不了主。”美女蛇温柔地笑着：“这都是老板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办事员罢了。”
文斌连续‘哼哼哼’冷笑三声，继续讨价还价道：“那，多打点折扣吧，反正都快成废品了，我想你们老板也不会在乎这么些。”
“您说？”美女蛇吐着信子，奸笑道。
“三折如何？”
“文先生您真爱说笑。”
“那好吧，四折？”
“……六折吧，最低价了，”这小子砍价之凶狠，简直就是往死里砍啊！就连美女蛇也没辙了，无奈地摊了摊手，叹息道：“文先生要是再不满意，那我们这笔交易只好报吹，那么，它也会立即就被执行彻底销毁。”
“得得得，你犯不着拿那个来要挟我！”这女人太奸诈了，竟然一眼就看出自己于此尚有些于心不忍，转过背就跟抓住把柄似的，在言语之间，对自己有意无意地进行要挟……只不过文斌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表面倒是说：“好，算了，我也就不跟你争了，六折就六折吧！”转过背，给旁边的晨鲸递了个眼色，整个儿就摆那里啥都不管了。
“蒂兰姐，实际上呢，这只‘陪练人偶’是我主动提出来，想要买给小鲸作为生日礼物的，”于是又该换旁边那名很会算账的小鬼上，接着心平气和地与蒂兰谈判道：“你方才说的是六折是吧？也就是让利百分之四十的折扣，对吧？然后呢，我这里持有‘八级贵宾卡’，可以在原价的基础上，再打两折，与此同时，我又持有‘浮生殿特权家族购物优惠权’，亦可以在原价的基础上，再打三折，二者相加，一共可以打掉百分之五十的折扣，再加上蒂兰姐主动让利出来的百分之四十的折扣，也就相当于，我现在可以享受到一折的优惠价格。”
“换句话说，六千八百万卡贝的价格，我只需要支付六百八十万卡贝，就完全足够了，你说对吗？”
“……”
晨鲸被她郁闷了这么多回，这下子终于扬眉吐气，也该轮到美女蛇一脑袋黑线了。
六千八百万卡贝的实价，打折到最后，对方竟然仅需要支付六百八十万卡贝，就能合法给她搬走了……这中间到底打了多少的折扣啊啊啊！！
“麻烦你们稍等一下，这个，这个，我实在做不了主！”蒂兰被这两小鬼郁闷得只剩下招架喘气的份儿了：“我还需要再向上面的老板请示一下……”
“好的说。”
小鲸眯起眼睛咧着嘴，乖巧地笑了起来。
请示吧！请示吧！你再请示一百遍，一千遍，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结局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而实际上，蒂兰也没指望过能够改变……否则她就不会通知老板，而改为直接跟这两人继续谈判了。
她只是，一个人承受不起这个责任，想要回禀老板一声，让他也事先做好思想准备。
“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听见蒂兰面前的‘云石盘’中传出一阵大声疾呼：“不行！绝不可以！告诉他们，我们不卖了！直接拿去彻底销毁！”
“老板，您别激动，消消气，消消气……”这美女蛇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转过背，她又得花言巧语去哄他们头顶上司去了：“您真的不卖了吗？您一定要想清楚啊？对方可是‘斑陀罗家族’的人！这个家族我们得罪不起啊！老板，您确定您要为了一件即将销毁的废品，而不惜一切代价得罪‘斑陀罗家族’吗？这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呢？依我看，横竖都这么着了，还不如当个顺水人情，和客户打好关系呢，您说对吗？”
“这……”
“您听我详细分析给您听啊……”然后，美女蛇就吐着信子，在那里不遗余力地为他们老板进行‘洗脑运动’。
洗脑洗了近三十分钟，终于将他们老板勉强洗脑成为白痴形状，答应将那只‘陪练人偶’仅以一折的折扣价，卖给晨鲸。
前所未有啊前所未有！
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可是，遇见这两个‘小奸贼’，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好吧，就这样吧……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就由你全权负责吧！”最后，老板无可奈何地丢下一句，主动切断了视频。
“好的……”实际上，作为‘辅助仪器专卖店’的高级负责人，蒂兰又何尝愿意如此呢？她这不是也没办法吗？
结束了与老板的交涉，那位一边替老板洗脑，顺便将她自己也一并洗成白痴形状的大美女收了‘账号笔’，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还不得不维持最基本的礼仪，对二‘奸贼’递出僵硬的职业笑容，‘和蔼可亲’道：“那么，如果两位没有什么异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办理相关手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