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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等她通篇无错地抄完一篇女诫,已经大半日过去,双腿跪得站都站不直了,却还要去学什么烹茶插花等女艺,说是如此能修身养性。

她在靖国侯府里过得比白沄婳还要受宠,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双手细嫩白皙,保养得甚好。

可抄了大半日的书之后,双手早已都被玄铁笔磨破了皮,烹茶之时便经常会痛得提不住水壶,握不住茶具,打翻了茶水烫到手,十指连心啊,痛得她啼哭不止。

她一哭,那几个老虔婆又说她不懂礼仪,没有规矩,要她去学礼仪,又跪又站又坐又走,学了一遍又一遍,往往都要到了深夜才能回去休息。

那些老虔婆从不苛待她的衣食住行,既不打她也不骂她,却日日都盯着她,不允许她见除了她们之外的其他任何人,说这是宫中的规矩,也是为了她好,怕她惊扰了宫中的主子,丢了小命。

哼,那几个老虔婆说得好听,不过就是怕她去求救,不想给她找医女罢了。

时日过去,她身上的伤痛日日复加,今日比昨日严重,却又得不到医治,任她如何哀求,那几个老虔婆就是不肯松口,甚至搬出了太后来压她。

她心里寻思,只要出了宫,回到府里,就能找人医治了,只要她嫁给了彦哥哥,待彦哥哥夺得皇位,到时,她再收拾那几个老虔婆。

可如今,却告诉她,那些时日所受的折磨,竟留下了病根,再也不能恢复,她废了,让她这副样子,如何嫁给彦哥哥?

那几个老虔婆从未打骂她,也不苛待她的衣食住行,她要如何去指责太后?说出去有人会信吗?

林秀云一直默不作声,眉头紧皱,直至白月瑶说完了许久,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委实是她沉默太久了,白月瑶也发现了不对劲,止了哭泣,转头看着她,难道娘亲也觉得她如今是一个废物,又觉得腹中的一定是儿子,不想要她了?

“娘亲……”

“嗯,啊?”林秀云拾回六神:“哦,娘亲是在想,白沄婳那个丫头既然是神医之徒,她可有办法将你治好?”

在白月瑶心中,白沄婳一直都还是之前那个草包废物,就算听说了白沄婳是神医之徒,也只是不屑,如今倒是反应过来了。

“她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若是她不行,到时候,就说她没良心,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到时候,旁人会怎么看她?”

“对啊,可是……且不说她尽不尽心,她愿不愿治,还是个问题。”

“这个嘛,有你爹爹呢,你担心什么?”

白月瑶这才转涕为笑,与林秀云商量起了如何对付白沄婳的办法。

躲在野庐里养伤的白沄婳,此时,她正坐在院中廊下的躺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清苑站在一旁禀报那些少女的情况。

上次在云来酒楼的暗室,一共救下了七位少女,其中有四人已经被侵犯过,璃王包下了一间医馆,让她们治伤。

正如白沄婳所料的那般,那些少女已经存了死志,根本不愿意好好配合养伤。

最终,还是她们的家人寻来,安慰了许久,她们才愿意配合女医。

这些时日过去,她们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都被家人接回了家中。

这些少女并不全是金陵城中的人,有好几个是金陵城周边村落的村民。

清苑一个个去打听她们的住址,才耽搁了这么多日。

取出一张纸,清苑双手递给白沄婳:“这是那些少女的住址,她们目前都在家中养伤,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虽然如此,但是白沄婳还是隐隐觉得,这件事一定不会如此就结束的。

看来,伤好了之后,她还是得亲自去看看那些少女才行,至少给她们诊诊脉,看看身体有没有完全恢复,也是好的。

“回头你跟熙越说一声,让她给你几张银票,你拿去换成银两,给那些少女的家中送去。”

清苑尚未应答,熙越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回将军府禀报小姐养伤近况的熙越一边走,一边喊。

白沄婳眼睛都不睁:“慌什么?小姐哪里又不好了?”

熙越快步到小姐面前停下喘了几口气才道:“不是小姐不好了,是六少爷又出事了。”

“怎么回事?”

白沄婳抓着扶手坐了起来,动作太快,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熙越连忙搀扶,又调整了一下小姐垫在腰后的枕头,让小姐坐得舒服一些。

“今日,奴婢回去将军府向夫人禀报您的情况,刚出将军府的大门,便瞧见六少爷身边的乘方慌里慌张地往外跑,奴婢拉着他一问,才知道他是要去请大夫,奴婢便又转回去看看,想着若是小事也能让小姐放心,若是大事也能和小姐商量商量。”

“说重点。”

“奴婢一进去就看见六少爷像是发了疯一般,双眼猩红,四肢着地,龇牙咧嘴的,谁靠近就咬谁,好几个下人都被咬伤了,小姐您是没看见,六少爷那副样子,就像……就像是发了疯的野犬一样,好骇人。”

“最后,还是大老爷过去按住了六少爷,才没让他再继续伤人,谁知,没过一会儿,六少爷就四肢抽搐,两眼翻白,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了。”

熙越此时想起那一幕依然能汗毛倒立:“小姐,六少爷到底是怎么了?”

白沄婳摇头:“需要回去看看才知道,熙越,收拾东西回将军府。”

清苑正巧端着药过来,把手里的托盘交给熙越:“王妃请喝了药再回。”

“能不能不喝?”

白沄婳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清苑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嘿嘿,你又来这招,熙越你劝劝她。”白沄婳把熙越拉到身前。

熙越摇头:“我不劝,小姐您要是不喝药,那我也跟她一起去跪着。”

要不是清楚小姐把亲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要不是知道六少爷情况真的严重,她都不愿意告诉小姐,若是小姐还因此不好好喝药,那她宁愿一跪不起。

“好啦,好啦,我喝还不行吗。”

白沄婳立即妥协了,没好气地瞪了清苑一眼:“你倒是用这个法子去逼逼你家主子啊,你就欺负我心软,还带坏了熙越。”

也不知那宫辰渊究竟是怎么调教下人的,个个都是一根筋。

前几日,她就是嫌苦,把药给倒了,正巧被清苑给看见了,这一根筋的丫头立即去院中的石子路上跪着,怎么劝都不起,一直到她愿意喝药为止。

白沄婳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熙越赶紧把托盘上的蜜饯端到小姐面前。

吃了几颗蜜饯缓解了药味之后,白沄婳才对着空空的院子唤了一声:“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