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审视着面前的丁瑜洲,憧憬着他们的未来,眼神里以一种崇拜和敬仰的目光看到锦绣前程。
她思绪万千,遥想着他们曾经所做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如今回想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他竟然会把当朝的皇帝给换了,还换得神不知鬼不觉!
瑜洲哥的胆识韬略着实让人为之叹服,为之感慨。
武媚娘起初有些不相信,但是她相信丁瑜洲的为人之道应变之能。
丁瑜洲是何许人也。武媚娘再清楚不过了。
她又见这里里外外的全局都处于丁瑜洲的掌控之中,便最终坚定地相信了丁瑜洲的此番作为,便确信了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武媚娘随即笑颜逐开,说道:“如今这好法子越发验证了瑜洲哥你是旷世奇才,胸怀济世之学,精通谋略之术,你若不出山,你若不为国为民做些事情,可真得是白白辜负了你这满身才学和智慧呀!大唐江山如画,蜀地、江南、大漠,咱们不去便罢,要去,咱们就得风风光光的御驾亲临。”
丁瑜洲听到武媚娘这般说道,心中猛然一惊,不由得想起日后所要发生的事情。
武媚娘在史书记载中,那可是一个善于开展大规模国家巡游活动的人,向东游览泰山,向北游览嵩山,想来苏杭蜀地那都是不在话下的。
又想起今日此时此刻武媚娘的话,感慨道:“好,咱们一言为定,等以后大唐国富民强了,我们就真的要出去巡游一番,看看大唐的大好江山。”
武媚娘调皮一笑,眼睛里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说道:“借你的话说,那必须滴,那咱们就说到做到。”
丁瑜洲笑着,一只手在脑门上一拍,反手一甩,潇洒地说道:“必须滴,安排!”
二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是那样的放松,笑的又是那样的开怀,笑的又是那样的返璞归真。
武媚娘原本不想离开丁瑜洲温暖的怀抱,可是丁瑜洲发觉时间快速流淌,又顾虑到外面一众御林军,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风言风语,才狠心终止与武媚娘的温存,提醒道:“此时此刻,娘娘刚刚被免了禁足,凡事还是要谨慎些,万一外人发觉我在甘露殿待得太长了,势必引起一些小人的猜疑,再万一被一些居心叵测的大臣借以炒作,我们可就有口难辩了。”
武媚娘明白丁瑜洲的深意,紧紧拉着丁瑜洲的手,摇晃着,仍旧撒娇地说道:“哼,这些人真是太烦人了,如果他们胆敢在外面闲言碎语乱传谣言,我就把他们除掉,不留任何活口。”
丁瑜洲见武媚娘表情轻松之中还有一抹肃杀的神色,透露着杀伐决断的狠劲,不由得心中又是一番感慨,说道:“万不可如此,当下咱们根基不稳,万一弄不好,天下人势必群起而攻之,尤其李家的那些宗室王爷们更不会饶了咱们,所以有些事咱先忍耐一下为好。”
丁瑜洲言语之间所说正是当下最为紧要的时候,虽然说他们掌控了皇帝,掌控了宫廷,但是外面大臣们可不好对付,他们的实力可不容小觑,如果这事败露,让他们知道,势必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自然,武媚娘深知其中厉害之处,现在他们实力太过单薄,虽然有人支持,毕竟朝廷中文官武将对于他们的支持并不特别多,就连外面那些听话的御林军也是因为丁瑜洲借着皇帝的名义才能驱动得了他们,如果皇帝被冒充一事爆发,那这些御林军自然会听从下一任君主的命令,反正不会听从他和丁瑜洲的命令。
武媚娘长吁了一口气,叹息道:“好吧。不管怎么说,当下我也是才被放出来,名正言顺。那魏国夫人死有余辜,你也以假借陛下的名义对外宣称魏国夫人之死的证据不成立,全都是韩国夫人对我的陷害栽赃,此事就此翻过吧。”
丁瑜洲点头,表示赞同。
武媚娘的一头乌发被精心梳成双髻,发髻正中戴着一支质地优良的和田玉雕琢的凤簪,通体晶莹的玉雕是一个凤凰造型,凤凰展翅,象征着女中豪杰,象征着皇后之尊,他渐渐有些迷惑,不知道武媚娘为何会如此狠心到毒害自己的亲姐妹。
或许就像这凤凰一样,在涅盘重生之后,他们需要的是坚韧果敢的勇气,是杀伐决断的狠劲,更是那玲珑剔透的七窍心。
丁瑜洲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见武媚娘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多少,始终是那样光艳动人,眉眼间更是带着一种经历挫折之后的笃定从容,无形中还带着淡雅的神采奕奕模样,似乎任何的风浪都无法掀翻她这艘巨船,任何的磨难都打不倒她这个铁娘子。
武媚娘看了丁瑜洲一眼,见他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侃侃而谈道:“瑜洲哥,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藏入密室地道之中吗?”
丁瑜洲摇摇头,表示不知。
武媚娘语气神秘地说道:“那贺兰静乐的所作所为,其实我早有预料。我是防备贺兰静乐那厮的!”
丁瑜洲听后,感觉武媚娘的话虽然简短,但是传达给自己的确实具有很多信息点。
一方面甘露殿确实存有地道密室,印证了丁瑜洲在史书中所看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印证了丁瑜洲对于长安太极宫地理构造等局部建筑的猜测。从专业的角度来讲,这让丁瑜洲兴奋和喜悦,犹如做对了一道特别复杂的难题,那种充实和喜悦的感觉便是那般。
另一方面,丁瑜洲听到武媚娘如此一番说辞,心中来了兴致,想起今日贺兰静乐的反常举动,顿时有了主意。
他忙伸手打断了武媚娘原本继续要说下去的欲望,而是对着外面大喊一声:“小梁,安排宫女内监们进来打扫院落,你随我和娘娘一同入正殿,有要事相谈。”
丁瑜洲如此安排是刻意为之,因为他瞅准了他与武媚娘在一起的时间有些漫长,如果再继续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引起闲话。
尤其外面还带了不少宫女内监,他们是哪家大臣派来的细作,或者与哪些宗室王爷交好,这些他们可都没调查清楚,也无从考量和调查。比如李义甫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就是错综复杂的,根本无从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