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冬寒天,正是吃羊肉围炉长谈的绝佳时刻,外面是天寒地冻的情形,而屋子里却是春意盎然的气氛,舒适、开心、放松,没有任何纷扰,没有任何杂事,正所谓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不一会儿的功夫,烤羊肉便在烟熏火烤中制作完成,开始散发出羊肉的独特的芳香味。
许敬宗首先邀请丁瑜洲开吃第一盘,极尽地主之谊,亲自为丁瑜洲用弯刀割下最好的羊肉,挑选的都是那些味美多汁的羊肉。
满满一盘,散发着迷人的芳香,还有羊肉独特的光泽。
羊肉外焦里内,在外面落日余晖的照耀下透出愈发让人馋涎欲滴的诱惑。
太阳渐渐西垂,残阳一缕,映射着大地,没有了温暖的阳光,依旧寒凉。
窗外竹影婆娑,只有岁寒三友还依旧保持着那唯一的绿色,点缀着冬日寂寥的生机。
此刻接近傍晚时分,屋子里渐渐掌上了灯,侍女们涌了进来,有人拿着烛台,有人在为烛台上的蜡烛点灯,各司其职,有五六人之多。
对这些人的到来,丁瑜洲并不上心,因为他从不将目光关注到一些不该关注的人身上。
毕竟他现在是公众人物,他的一言一行,哪怕一个眼神都容易引发一阵骚动,所以他尽量保持着自己的行为符合礼法,循规蹈矩,不让任何人抓住任何把柄。
他只顾着吃盘子中的羊肉,按照自己的习惯蘸了一点辣椒面,又蘸了一点花椒粉,吃得带劲,正沉浸在羊肉的肥美中。
这时,他听到许敬宗对他发来邀请喝酒的声音:
“来,兄弟,羊肉就着美酒,才是天下美味。来,你我一起喝一杯,让我们朋友永远做下去。”
丁瑜洲听到许敬宗的邀请,心中甚感欣慰,对着许敬宗举起酒杯,然后端起杯中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随着杯子倾倒,嘴角顺着喉咙涌入体内,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白酒,而是从西域买来的葡萄酒。
这酒虽然没有白酒的甘冽,没有白酒的醇厚,却有着独特的香甜味。
丁瑜洲知道这是许敬宗专门从西域买来的葡萄酒,他虽然不喜饮酒,平时也不胜酒力,但是被周围的环境熏陶,忍不住喝了一些。
羊肉肥美好吃,一直吃下去还是会觉得油腻,只有喝一些美酒去去油腻才能够更好下肚。
有了好酒好肉,丁瑜洲觉得盘子里的羊肉满足了他所有的欲望,全神贯注一门心思只为吃羊肉,哪里还管周围点蜡烛的人是男还是女?
随着家仆们忙碌之后,大小各一的烛台全都被点亮,刚才黑漆漆的空间顿时又明亮起来,亮如白昼。
丁瑜洲知道古人是遵循自然规律就寝作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不是今日有宴席,他们想来早就睡觉,与日月天地同时同归。
家仆们忙碌完毕之后,匆匆撤出房间。
丁瑜洲也不管他们,只顾自己吃自己盘中的羊肉。
许敬宗看到丁瑜洲如此模样,心里有些着急了,因为有着深层的考虑,刚才一个劲地不断邀请丁瑜洲喝酒,其实是想引起丁瑜洲对周围人的注意,却不料丁瑜洲这条大鱼并不上钩。
许敬宗见此情此景并没有如他所计划的状态发展下去,要是平时心无旁骛,他并不着急和慌张,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今日他心里有事情,心里有种骨鲠在喉的感觉。
许敬宗心心念念此事,不由得计上心来。
许敬宗说完,对着一个人吩咐道:
“你去给丁大人面前端过一盏烛台,他面前的烛光有些暗,吃饭的时候要明亮些才好。”
丁瑜洲听到许敬宗这样说也不以为意,认为他这是在安排家仆做事情,猜测许敬宗故意想要讨好自己,让自己尽量有一个非常温馨和明亮的就餐环境,也没有抬头回应或拒绝,而是欣然接受。
丁瑜洲依旧吃着盘子里的羊肉,自顾自地蘸着调料,一门心思品尝美味佳肴。
丁瑜洲在许敬宗的家里是不会拘束的,他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里,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完全不顾及什么礼仪礼节。
他常来,所以也不管这些外在的束缚,如此一来,就感觉到了自己家中一样。
丁瑜洲自由自在肆意妄为地吃着他盘子里的肉,就在这时,他面前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一只白嫩柔滑像嫩藕的玉臂映入丁瑜洲的眼帘,只见那只手臂端着一盏胡人骑狮造型的烛台,走到了他的食案前,瞬间让他的食案变得明亮起来,更加映衬出羊肉的外焦里嫩的柔美光泽。
在明亮烛光的照耀下,面前的葡萄美酒泛着古铜色的红光,盘子里的羊肉更是散发着香味,让丁瑜洲继续食欲大增,这时丁瑜洲觉得口中羊肉太多,便想着饮一杯美酒来去除嘴中的油腻。
他随即端起酒杯一仰头,美酒入肚的同时,他眼角的余光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个姑娘的倩影!
这姑娘露出白皙嫩滑的手臂,正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嫣然一笑,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似乎有月亮的光芒。
丁瑜洲忙放下酒杯说道:
“嗯,菁雯,是你?怎么会是你呢?我还以为是……”
丁瑜洲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睛里泛着惊讶的神色,语气里带着惊讶的气息,完全没有想到许静雯会突然出现。
许静雯浅笑嫣然,对着丁瑜洲微微屈膝行礼道:
“大人,菁雯有礼了,我只是想在这里默默伺候您一下,却不料还是被丁大人发现了。”
丁瑜洲忙起身还礼,随即说道:
“许小姐可是千金的贵人,这些粗活累活,岂能让你亲自来做,实在是在下冒犯小姐了,还请小姐快快入席,与我等一起品尝这美味佳肴才是。”
许敬宗对着丁瑜洲摆摆手,说道:
“别呀,小女是有心想要伺候你的,你就老老实实欣然接受吧,再者你时常来我府里,彼此也都熟悉,我们也都是一家人,平日我吃饭的时候,小女也常常伺候在侧,你和我是好朋友,自然也受得起,不必拘礼。”
许菁雯听到许敬宗在背后积极支持她的这一做法,心里越发高兴,其实许静雯一看到丁瑜洲,心里早就小鹿乱撞,有一种复杂又说不清的感觉。
他一直在密切关注丁瑜洲的行动和举止,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一眼丁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