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手里举着火把,火光下照亮她的容貌,身材纤细,面容娇美,犹如一个引领胜利的女神,以微弱的光芒努力地传递着和平安乐的光明,照亮了周围的黑夜,让附近的树木山石形状都明朗起来。
丁瑜洲和阿元坐在大石头上,彼此长话短说,向各自诉说着彼此今夜的不平凡之经历。
整个谈话过程,节奏紧凑,情结连贯,其实主要是阿元向丁瑜洲汇报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原来今夜自阿元和丁瑜洲在住处分别后,阿元就奉着丁瑜洲的命令骑着快马下山去追赶早已出发请求朝廷援助的妙半,紧走慢走在快到长安北城门的地方才总算追上了她,于是迅速将丁瑜洲叮嘱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妙半,妙半听后深感情势不妙,愈发紧张感业寺的情形,一刻不敢耽搁,带着阿元一起叫开了长安北城门,将这件事火速报与值守守卫,后又经过层层上报,此事最后被报到了戍守都城防卫的一位将军那里。
好在这位守将曾经得到过住持大师的帮助,又信奉佛法,所以对此事颇为关注,连夜就颁下手令,命令手下亲兵钱来竹带着一百多位士兵前往感业寺协助围剿贼人。
这一百位士兵全副武装,手持火把,从长安城一路浩浩荡荡赶来救助感业寺,刚才到达山门外广场时,恰好被丁瑜洲和武媚娘看到,就是刚才让丁瑜洲和武媚娘心神紧张的那火龙蜿蜒的队伍。
听完阿元的汇报,丁瑜洲全然明白过来,尤其听到朝廷派兵前来助阵,心中之火渐渐沸腾起来,想着自己后面已经有一百位士兵作为帮手,内心深处之前那些恐慌和担忧便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踌躇满志和信心满满。
阿元停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续补充说道:
“妙半师父在山下正和钱来竹将军往咱们山上行来,我急着想见到大哥,所以就先跑上来寻找大哥,因为不知道大哥在哪里,我就一路奔跑,多亏你平时教我的竞走之法,上山用竞走之法走路非但不累,而且还快呢!”
听完阿元这最后一句话,丁瑜洲瞬间明白过来刚才所见到的黑影飘忽不定又快速移动的原因了。
原来那看似如同鬼魅飘荡的黑影是阿元在快步竞走所致,知道了真相后的丁瑜洲禁不住笑了一声,千算万算,没成想是被自己的徒弟给吓到了。
武媚娘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写满了似懂非懂,拉住阿元问道:
“什么竞走之法?能让你身轻如燕,快步移动?你差点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是鬼呢!”
武媚娘说完,似乎心有余悸,仍然不忘用手去拍心口,不愿再去回忆刚才那恐怖的场面。
阿元听到武媚娘把自己说得那般吓人,忙问道:
“大哥,听妙真师父说我发动竞走之法的时候真的很吓人吗?我的姿势和动作不对吗,我记得我完全是按照你教我的动作跑的啊,难道是我学得还不够好吗?”
丁瑜洲摆摆手,阻止他的妄自菲薄,说道:
“阿元,你的姿势和动作很到位,学得很对也很到位啊,你阿元是天生的运动健将,跑步快没得说,甚至无人能及,这是老天爷赐予你的超能力,再加上你四肢协调,肌肉有力,柔韧性又好,不仅仅竞走,几乎所有体育运动,只要勤加练习,你都适合的,堪比那些奥运冠军。”
武媚娘和阿元一左一右在他旁边听着,越听越表情僵硬,最后两人的表情竟然呆住了,头脑陷入蒙圈的状态,对于丁瑜洲嘴里吐出的那些词汇表示出迷惑和不解,完全不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
武媚娘摸了摸丁瑜洲的额头,疑惑地说道:
“没有发烧啊,为何竟说胡话呢?”
阿元担心地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关心自己敬爱的大哥。
丁瑜洲伸手将武媚娘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后悔自己刚才又时空颠倒,转换错了角色,自己满嘴的这些体育名词,阿元和武媚娘他们怎么会懂得,就算阿元是个体格全优的种子选手,在大唐恐怕也无法施展其体能吧。
丁瑜洲甩了甩手,说道:
“罢了,我说的这些你们不懂,总之一句话,阿元这小子身子骨不错,日后必有大用!”
阿元听到丁瑜洲夸赞自己,见他意识清醒,这才放心下来,刚才一直担心他傻病又犯了,现在见他再正常不过,心里着实高兴。
武媚娘也随声符和道:
“阿元,好好跟着大哥干,你大哥什么都会,记住一定要把他那些锦囊妙计啊或者看家本领什么的都学来啊,到时候再来教教姐姐,咱俩一起到外面闯荡江湖。”
阿元笑道:
“好,阿元喜欢喊你姐姐,你这么漂亮,叫师父太显老了。”
武媚娘听到阿元一个小孩子都夸赞自己貌美,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说道:
“好,以后就喊我姐姐。以后有姐姐罩着你,你瑜洲大哥不敢打你。”
丁瑜洲见阿元和武媚娘有说有笑,装出冷冷的表情,说道:
“好啊,你个臭小子,见到漂亮姐姐就眉飞色舞了?我看迟早也要忘记我这个大哥哥啊!”
阿元听丁瑜洲这般言语,忙伸手搭在丁瑜洲的肩膀上,说道:
“阿元怎么会忘记大哥呢,忘记谁都不会忘记大哥的。我会永远追随大哥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武媚娘笑着,看着丁瑜洲和阿元的难兄难弟之情,羡慕之余更多的是祝福,希望他俩永远如此,将这份珍贵的兄弟之情一直延续到生命的尽头。
羡慕之余,武媚娘继续说笑道:
“丁瑜洲,有阿元这么好的弟弟,连我都羡慕你了。要不把阿元借给我几天,让他住在我那里,如何?”
丁瑜洲不知武媚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头瞪了她一眼,说道:
“我的妙真师父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的住处快要被烧了吧!”
丁瑜洲虽然一直在和武媚娘、阿元一起有说有笑,但是眼睛一刻也没有放松对后院的观察,时刻都在注视着后院各处的动向,眼看着朝廷兵士就要上山来了,可丁瑜洲神色凝重,眉头紧皱,眼睛直盯着后院禅房方向,显然是看到了不希望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