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结束后,聂灵儿一行人则住到了聂勇那里,晚上躺在床上,老太太便将喜宴上的话说给了聂灵儿听。
“辉哥心里有主意,大伯大娘不必操他的心。”聂灵儿道。
闻言,老太太不禁叹了口气:“这为人父母,哪能不操心这些呢?主要是你辉哥如今年纪确实不小了,我嘴上说着不急,其实心里也急。”
话落,老太太侧头看向聂灵儿,问:“你身边没有合适的吗?淮阳那么大,还找不到合适的给你辉哥撮合撮合?”
聂灵儿摇了摇头:“就算是有合适的,那也得辉哥喜欢才行啊!他现在状态刚恢复过来,成亲这么大的事又不能将就凑合,哪能想成就成呢?”
“哎。”老太太长叹一口气,无奈道:“算了,反正又不是娶不到,左右都这个年纪了,再晚些就晚些吧!”
“就是,辉哥条件这么好,就算在淮阳也是难得的,一定能找到称心如意的。”聂灵儿宽慰着道。
她自始至终没有勇气对家人说起那个乐坊里的姑娘,因为她知道奶奶和大伯大娘肯定接受不了。
而且辉哥和那位姑娘到底有没有未来,就目前来看还不得而知。
老太太眼巴巴的看着窗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聂灵儿瞧了心疼,便贴了上去钻进老太太的怀里:“好了奶奶,今儿倩儿大喜的日子,你就别想其他的烦心事儿了。”
“要不……我说件让你开心的事儿?”
聂灵儿抬眼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也垂眼看向怀里的孙女,末了问:“什么开心的事儿?”
聂灵儿抿唇一笑,低声道:“我和秦玦……定了终身了。”
“什么?”老太太闻言一惊,噌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聂灵儿。
“你……你……你和秦将军……你们……”一开口,嘴都结巴了。
聂灵儿也跟着坐了起来,赶忙道:“奶奶你别激动!”
“真的啊?”老太太一把抓住聂灵儿的手,眼睛里都掩饰不住的欣喜:“你说真的啊?”
被追着问,聂灵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真的,等我守孝期一过,他就提亲。”
“哎呀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灵儿!”老太太高兴的红了眼,激动的道:“我嘴上说着担心你辉哥,其实奶奶最担心的还是你!”
聂灵儿守孝期过就十八岁了,一个姑娘家十八岁没嫁人,就难找到好人家了。
老太太不可能不惦记,但这种事她又不好总提起,因为也怕孙女着急。
可没想到……竟是和秦玦私定了终身。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老太太兴奋的追问细节。
见奶奶高兴,聂灵儿便说起了她和秦玦的事儿:“就在淮阳,他临行前突然对我说。”
“其实在那之前,我都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呢,但当他说出口的时候,我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所以我想,我应该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他了吧。”
正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老太太一脸欣慰的笑,打心底里替孙女高兴开心,因为她晓得秦玦是什么样的男人。
“奶奶,你喜欢他吗?”聂灵儿笑问。
老太太忙不迭的点头:“喜欢呀,玦哥谁见了不喜欢呀?又有本事又有模样,最重要的是有责任心,有担当!”
说着,老太太摸了摸孙女的脸,道:“不过我们灵儿配得上,虽说秦家今日不同往日,是将门权贵,可我们灵儿也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秦将军能喜欢上你,是他眼光好!”
“奶奶~”聂灵儿含笑嗔怪道:“可没你这么夸自己家孙女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那不能!”老太太也笑了:“现在谁见了不夸你啊?你现在在谁的眼里都是宝!”
老太太没说错,如今的聂灵儿既能赚钱,又长得漂亮,还连带着帮衬着大伯二伯家的兄弟姐妹们都过上了好日子,奔向了好前程。
这一年的时间,偷偷跟老太太透露过想要定亲的人不在少数,是老太太偷偷的都给回绝了,也没跟聂灵儿提起,怕她糟心。
如今的聂灵儿,早已不是一般人能匹配上的了,更何况那些人心里的小九九,老太太也看的明镜,有几分是真心她清楚的很。
“奶奶,这事儿我没有告诉过别人,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二大娘的嘴藏不住事儿,被她知道就宣扬的人尽皆知了。”聂灵儿道:“我不想自己的私事被太多人过分关注。”
更何况另一个当事人还是秦玦,到时定会闹的满城风雨。
老太太点头:“奶奶知道,你放心,奶奶谁也不说,自己偷着乐!”
瞧着老太太眼里的光,聂灵儿笑出声来,继而扶着老太太躺下:“快躺下把被子盖好,别着凉了。”
老太太脸上笑意未退,乐道:“哎呀,今儿真是好日子,奶奶高兴,要是你凡哥和坤哥也能回来就好了,那我就更高兴了。”
提起坤哥,老太太不禁啧了一声,语气带着些疑惑的开口:“不过也奇怪,你说你仙儿嫂子的肚子咋一直没动静呢?”
“坤哥和勇哥前后脚成亲,你月茹嫂嫂如今都快五个月的身孕了,仙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闻言,聂灵儿道:“奶奶,这你也要比啊?我月茹嫂嫂成亲两个月就怀孕了,哪有几对夫妻有这么快的速度?”
“坤哥成亲也不过半年时间,没怀上正常,桑浅姐姐也是前几个月才怀孕,这种事情不都是顺其自然的嘛,看缘分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我这是瞧着家里的福气事儿越来越多,倒是越来越不知足了,哈哈……”
“这才哪到哪,奶奶的福气在后头呢。”聂灵儿道。
第二天一早。
“倩儿,你流血了!”
王启臣一起床,就发现了新床的被褥上有一大滩殷红的血迹,吓的当场惊呼出声。
还在睡梦里的倩儿被猛然惊醒,迷糊迷糊的道:“啊?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