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场合,宇文建贤倒也没有过多的问话,待赏了银子之后,便让几人退下了。
后又看着余魁问:“余大人,这聂姑娘在淮阳何处掌勺?以后我若是想念这些美味,也好有个奔头才是。”
“我家中小女与这位聂姑娘私交甚好。”余魁直言:“听我女儿说,聂姑娘准备在淮阳开一间酒楼,好像就在城西,到时若开业了,我第一时间告知大人。”
宇文建贤笑着点头:“原来如此,那就有劳余大人了。”
“宇文大人客气了,一尽地主之谊,是下官该做的。”余魁应。
聂灵儿一行人打理完厨房,便一同离开了月照华庭。
回去的路上,几人脸上都带着笑,不光是聂虎也有赏银,就连江铭这个帮忙洗菜的人也同样得到了赏银。
两位大人足足赏了他们每个人三百两,这样一个数目,即便是在淮阳有钱人的眼中,也绝不算是个小数目了。
“灵儿,你说我们跟着你,就总能有这样的机遇,上回生辰宴就是如此,操办一场席面,就能被赏个几百两。”姚天河对着聂灵儿道。
如今彼此关系更为亲近了,姚天河对聂灵儿的称呼也更亲切了些,不再叫他灵儿姑娘,而是直接唤她灵儿。
李知秋也道:“就是,你看这酒楼虽然暂且没办法开业,但跟着灵儿却依旧有下厨的机会,还能顺带着挣钱。”
聂灵儿闻言,只淡淡一笑:“这也算是机遇吧,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完成啊,我同样需要你们。”
听聂灵儿这么说,几人笑的更开心了。
反倒是温玉松,竟还有些觉得这银子拿的不踏实,也可以说是觉得不够真实。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原来三百两银子这么重。
可他也没有多说其他,倒是心里面真心感谢聂灵儿。
满面春风的回了家,温玉松手里提着上好的五花肉进门,杨氏早就等着他回来了,当下赶忙掀开帘子从屋里迎了出来。
近前,杨氏问:“咋样啊他爹?接风宴还顺利吗?”
温玉松笑着道:“顺利顺利,大人们都很满意,赏了银子呢。”
“真的啊?”杨氏听了不禁一喜,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家里进钱来的更让人高兴了。
温玉松扬了扬手里的肉:“晚上做烧肉!”
“爹,晚上吃烧肉吗?”温胜听见动静跑了出来,一脸的兴奋。
温玉松看着儿子,眼中宠爱的紧:“你不早就叫着要吃吗?我特意去了肉铺子挑了一块最好的肉,这就给你做去!”
“谢谢爹!”温胜也是个嘴上会来事的,当下高兴的说到。
杨氏也高兴坏了,跟着温玉松进了厨房,只剩他们俩的时候,杨氏才问:“大人们赏了多少啊?”
温玉松回身咧嘴一笑,伸出三根手指。
杨氏见状差点惊呼出声,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瞪着眼睛道:“三……三十两啊?”
“三十两挺多的了吧?”温玉松笑。
杨氏激动的用力点头,而温玉松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如实道:“是三百两!”
一句话,杨氏呆住了。
若不是两人面对面站着,温玉松又说的清楚,杨氏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她知道自己听清楚了,他爹说……三百两!
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的杨氏一时接受不能,身子都跟着恍惚了一下。温玉松扶住她:“遭不住了?”
“跟做梦似的。”杨氏喃喃的道。
温玉松轻笑出声:“以后咱们家就有底了,在这淮阳,也算是站住脚了!”
杨氏红了眼,心中情绪复杂。
这一路颠簸来到一个未知的地方,一家人与这里格格不入,又四下里举目无亲的。
却没想到一切都如此顺利,竟还让他们遇到了这样的机遇。
“他爹,你那东家是个好人啊,多亏她愿意带上你。”杨氏对聂灵儿同样心生感激。
温玉松点了点头:“是啊,多亏了聂姑娘,我打算以后就跟着她好好干了。”
“咱们是外地来的,所以对于淮阳这些名厨不甚了解,后来我才知道,这聂姑娘是淮阳鼎鼎有名的厨子,这些天跟着她操办接风宴,我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所以我想,只要我留在她那,日后一定会对我精进厨艺有大帮助。”
杨氏对此也表示支持:“你就留在她那,保不齐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你多跟着她操办几场席面,没准次次都能有赏银呢。”
“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温玉松道。
杨氏顿觉肩上的压力都卸下来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目光有神的道:“有了这些银子,咱们给胜哥说亲也有底气了。”
“这几日我看着咱们这街坊邻居家的姑娘们,各个温柔漂亮,这淮阳的女子和咱们那的就是不一样。”
“胜哥也盼着娶亲呢,早点成亲,咱俩也能早点抱上孙子。”
提到孙子,温玉松的心里也痒痒了。
两个女儿虽然都生了儿子,但到底是外孙,北疆人,对这方面的观念讲究颇重,隔着一层都不行。
还得是儿子生的,才算的是香火延续。
“温昭和温娣呢?”
迟迟没见女儿,温玉松问了句。
杨氏道:“中午的时候就出门去了,说是出去转转,这天黑了,应该快回来了。”
温玉松没多想,只是嘱咐道:“你把银子收收好,谁也不要说,胜哥也别说。”
“行,我知道了。”杨氏点头答应。
晚上,聂府前厅饭桌上。
聂灵儿只喝了两碗羹汤,今天在厨房闻了一下午油烟味儿,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了。
江铭也是,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江铭哥,该说不说,你这鱼烧的比上次有进步啊,挺好吃的。”宝儿一副专业的架势,点评起江铭的手艺。
江铭最是喜欢听这些,赶忙探头问:“是吗?具体哪里进步了?”
“肉比上次入味多了,还嫩。”宝儿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江铭闻言便笑了,扭头看向聂灵儿观察她的反应,其实是想求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