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凡无奈轻笑:“何止是难过……”
“辉哥近来情况如何?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吗?”聂灵儿担心的问。
她还是更担心辉哥的心里问题,奶奶说过,辉哥表面上看起来不争不抢的,其实骨子里傲气的很。
而越是内心傲气的人,受到打击就越是容易一蹶不振。
只见聂坤轻轻摇了摇头:“一开始是这样的,饭也不吃,门也不出。只是来了余府之后,他倒是日日出门去了。”
“这几天更是早早的就出门,等到很晚才会回来。”
“你干嘛去啊?”聂凡一听,不禁诧异的问。
因为往常辉哥也是不怎么爱出门的人,一有空就会温书,时常熬到很晚,第二天又是早早的就起来继续温书。
聂坤为难的道:“我也不知道,他不让我跟着。”
“不过我见他每天都能平安回来,便也随他去了,只要他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好。”
如此,聂凡不禁看向聂灵儿道:“淮阳这么大,辉哥也不认识其他人,他这日日早出晚归的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下意识的,聂灵儿就想起了刚刚余桑浅口中的命案。
辉哥该不会是自己不得已,报复社会了吧?
这想法一冒出来,聂灵儿便霎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后火速打消了这个想法。
怎么可能,辉哥最是有自制力的人,即便再伤心难过,他也万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
可是这样日日出门去,而且还是一整天,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散心?
聂灵儿一时也想不通,摇了摇头:“说不准,可若是有事,在他如今情绪如此低落的时候,又能有什么事呢?”
一直在一旁未发一语的余桑浅听了几人的对话,当下不禁适时开口提议:“若是你们不放心的话,我明天派个府上他没见过的小厮跟着他,看看他究竟干嘛去了!”
闻言,聂灵儿几人不禁互相对视一眼,虽然窥伺别人的隐私确实不太好,但目前辉哥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他们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聂灵儿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姐姐了。”
因为连续两天的舟车劳顿,所以吃了余府厨房准备的晚饭后聂灵儿和余桑浅并未急着说体己话,而是早早的去了客房休息。
余府有一个单独的院落是客院,里面有好几间为客人准备的客房,所以聂灵儿一行人都住在一起。
客房被打扫的十分干净,也十分的宽敞,聂灵儿本想等辉哥回来与他说上两句话,却不想实在是太累了,连空间都没进就直接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从房内出来,余光一瞥刚好瞧见一抹背影从客院的大门出去,虽然只是背影,但聂灵儿还是认出了那是聂辉的背影。
“辉哥!”
聂灵儿唤了一声,可聂辉已经拐弯消失不见了,显然没听见她的声音。
下意识的,聂灵儿便抬步追了上去,沿着府内的主路,聂灵儿脚下步伐微快,可当她再次看到聂辉背影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小厮模样的身影已经先她一步跟了上去。
聂灵儿吓了一跳,连忙顿住了脚步。
定是桑浅姐姐派去的小厮,她若这个时候拦下辉哥,就露馅了。
罢了,先搞清楚他这些天出去都在干什么比较重要。
转身回了客院,却在客院门外遇到了凡哥和余靖年,两人一脸薄汗,正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凡哥,靖年少爷?”聂灵儿诧异的唤了一声。
两人闻言举目看来,见是聂灵儿,余靖年便主动上前招呼:“灵儿姑娘起来了。”
聂灵儿呆呆的点了点头,看着两人额头的薄汗问:“这一大早,你们两个人是干什么去了?”
“我睡的正香,谁知靖年大哥去敲我的门,直接把我拉了起来,大早上的陪着他去东院晨练。”聂凡嘴上抱怨着开口,俩上却挂着笑。
余靖年闻言却是爽朗一笑,丝毫没觉得抱歉:“这不是许久未见,心中难掩迫切。”
说着,余靖年一把揽过聂凡的肩膀道:“不过你这几个月体力退步了啊,怎么没一会儿就累了。”
聂凡哑然,还是聂灵儿适时提醒:“靖年少爷,凡哥他前几个月伤了脚,如今还未痊愈,你可要悠着点,别让他落下病根!”
“什么?”余靖年闻言一惊,显然是不知道此时,反应过来当即有些责备的看向聂凡道:“你怎么不早说,你这要是伤到了,我怎么跟灵儿姑娘交代。”
“不碍事,我有分寸,刚刚不是累了就停下了吗。”聂凡笑道。
这事儿聂灵儿让余桑浅保密,不然黄水莲的事实在是不好解释,所以余靖年肯定不知道。
余靖年这才抱歉的对聂灵儿道:“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一会儿我就请郎中来给凡哥瞧瞧伤势,看看有没有大碍。”
“没事没事,我自己的腿我还能不了解吗,刚刚又没做什么费力气的事情。”聂凡连忙道。
聂灵儿也道:“靖年少爷不必如此紧张,我也只是开口提醒一下,不然凡哥还总以为自己皮糙肉厚的什么都不怕呢,你可要多看着他些,不要让他得意忘形。”
“放心吧,交给我,这些日子我会好好盯着他的。”余靖年道。
如此,聂灵儿才对着聂凡嘱咐:“快去洗漱一下,一会儿还要去给余大人和夫人问安。”
辰时一刻,是余府用早饭的时间。
知道府上来了客人,今日的早餐桌上都比平日里要丰盛许多。
余魁和林晚荣端坐在正位之上,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聂灵儿一行人步入了饭厅。
聂灵儿为首,聂凡在左侧,江铭在右侧,三人齐齐微低着头缓缓跪下:“民女聂灵儿……”
“草民聂凡……”
“草民江铭……”
“给大人夫人问安。”
如此,余魁的脸上漫上笑意,缓声道:“快起来吧。”
“谢大人、夫人。”三人齐声,而后缓缓起身。
林晚荣这时适时开口道:“既是桑浅请到府上的客人,你们大可随意些,不必太过拘谨,快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