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春桃还愤愤的小脸通红,冯瑾瑜忍不住笑着安抚:“好了春桃,我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吧。”
“若是裴家之后依旧来下聘了,到那时,这件事我才有干涉的权利。”
如此,春桃虽然心中替小姐不甘,却也只能作罢。
“小姐真是不论什么事都要考虑的这般缜密,若是换了其他姑娘,早就坐不住了。”
冯瑾瑜拿起画笔,低头继续临摹,嘴上却应到:“所以我才是冯瑾瑜。”
第二天一早,聂灵儿和聂勇一起,陪着王启臣去了医馆。
柳大夫将一切准备就绪,便吩咐了小药童带着王启臣去后室。
临进去前,王启臣还不忘安抚紧张的聂灵儿和聂勇:“不用担心,我可以的。”
说是这样说,可哪能真的不担心呢,聂灵儿也只能表现的自然一点,也好让王启臣能够安心的进行治疗。
“加油。”末了,聂灵儿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聂勇在一旁道:“等晚些时候结束了,我们再过来。”
王启臣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便随着那小药童进去了。
待王启臣去了内室,聂灵儿不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希望一切顺利吧。”
“放心吧。”聂勇轻轻拍了拍聂灵儿的肩头,出言宽慰:“柳大夫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相信他就好。”
聂灵儿轻轻点了点头,此时也唯有相信柳大夫的医术,相信王启臣的坚强了。
两人也很尊重王启臣,并没有偷偷留下,而是一起回了铺子。
这件事严格保密,除了铺子里的几人和月茹姑娘知道以外,没有再告诉其他人。
佟月茹正在账台里翻看账本,主要是想看一下王启臣平日里记账的习惯,然后自己再依照他的习惯来记账。
这样一来,等王启臣回来之后查看之前的账目,就会变得轻松省事许多了。
“你们回来了。”
抬头,正看见聂灵儿和聂勇一起回来,佟月茹放下手里的账本,从账台里迎了出来。
“人送去了?”
聂勇点了点头:“他执意要自己一个人治疗,所以我们便回来了。”
聂灵儿不想过多忧虑,索性便暂时不提此事了,看着佟月茹问到:“月茹姐姐账本看的如何?”
佟月茹微微一笑,道:“启臣记账很工整,每一笔账目都十分的清晰明了,我看起来也省事很多。”
“接下来我就按照他的方法记账,这样一来等他回来便可省去很多麻烦。”
“如此甚好。”聂灵儿也笑了,却话锋一转,问:“那想来月茹姐姐也能靠着账目估算出铺子的盈利,心中想必也安心了。”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佟月茹闻言俏脸不禁红了,含羞的低下头去抿唇而笑。
自开业之初,到目前为止,店铺的进账已有近千两,抛开所有成本估算,聂勇能分得的分成也有几十两之多了。
而几十两,是足以在长陵镇买下一处小院子了。
这才不过两月,就已经完成了佟师傅给聂勇定下的一年之期的目标,可谓是可喜可贺。
但聂勇心里想的是,多攒些钱,买一处更好的院子,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佟月茹嫁给他之后能够过上舒服的好日子。
而聂勇又是二房的长子,自是要尽孝道的,到时候也要将父母接到宅子里一起生活的,所以宅子自是越大越好的。
目前营收可观,聂勇便打算一直坚持到一年之期,到那时银两充足,再置办婚礼所需,一切都要给到佟月茹最体面的。
他不爱言语,很多事情都是默默的在做,可佟月茹却看得出他的用心,自是支持他的。
几人正说着话,侯玉郎来了!
自上次在侯氏店里将侯玉贤骂了一通之后,聂灵儿就没再见过侯玉郎了。
所以此时冷不丁的看见他,聂灵儿也是微微一愣。
“灵儿姑娘。”
侯玉郎的神色有些掩饰不住的激动,这般神色让聂灵儿不禁诧异的眨了眨眼:“好久不见侯老板,看你好像心情不错,何事这般高兴?”
一旁的聂勇看了侯玉郎一眼,没说话便走开了,显然心里对他存了芥蒂。
侯玉郎见状微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也不甚在意,继而看着聂灵儿道:“姑娘之前让我举办的酱菜大赛初见了成效,这几日已经有好几个从外地来的人带着他们制作的酱菜找上了门。”
聂灵儿闻言,不仅了然的笑了:“如此看来,定是有让侯老板满意的酱菜成品了。”
侯玉郎连连点头:“不错,确实有几道极为惊艳,想来灵儿姑娘尝了也会觉得新鲜。”
说到这,侯玉郎不禁感叹的出声:“灵儿姑娘果真说的不错,高手在民间,没想到这些看似平凡的人竟能做出如此花样百出的酱菜来。”
“灵儿姑娘可是有时间?我想让你也一并尝尝看!”
侯玉郎此时出言邀请,显然也没有将聂灵儿当做外人,这个主意就是她告诉自己的,眼下有了成效,侯玉郎也是真心的想让聂灵儿一起参与其中,她对酱菜的制作颇有心得,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些实用中肯的建议。
可聂灵儿听了却笑着摇了摇头,出言婉拒道:“这倒是不必了,侯氏的生意经有你们自己的标准,只要侯老板觉得是好酱菜,便可收购了配方上架门店销售。”
“其他的我不想过多的参与,只等着每月你给我上缴那一成的分红便好。”
似是没想到聂灵儿会拒绝,侯玉郎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而后便出言道:“姑娘莫不是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我的气?那件事我实在是不知情,但我也不是想推卸责任,我也确实是有些疏忽了,还请姑娘莫要继续怪罪了。”
“我写了家书,如今我大哥已经被父亲给叫回淮阳去了,以后在这长陵,不会再有人来触姑娘的眉头。”
侯玉郎说的恳切,聂灵儿也知他是真心的道歉,可她却也并不是完全因为之前的事才会拒绝侯玉郎的邀请。
“侯公子错意了,之前的事我虽气你,但也知道不知者不怪的道理。我之所以不想参与,是因为你我到底是同行,生意上的事,还是莫要牵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