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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罗青羽而言,这样的喂食顶多亲昵一些,不算暧昧。

这种观念是她前世的生活环境造成的,在前世,同事之间忙得放不下手头工作,又凑巧有好东西吃,便会互相喂食分享,这是互助友爱,不分男女的。

再说,年哥不是长期生活在海外吗?她没出过国,只知道外边的人很开放,喂食算什么?

于是没多想,吃就吃了。

而且,在试门期间,年哥又喂她吃了一块。她索『性』主动出击,你一块我一块,很快就把那盒鸡肉分享完毕。

试门顺利,昔日的水泥小柱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威武气派的门柱。两边的柱子各有一盏西式的门柱灯,美观,但不实用,有车灯,何须用它?

除非半夜有人上山,叫她开灯提示地址。

一切办妥,工作人员领到尾款离开了,这次是年哥付的钱。

“唉,好看是好看,少了一点终南山隐士的神秘感。”罗小妹坐在三轮车后座,一双大长腿恣意地翘起晃落。

年哥在前方蹬三轮,冷哼,“你?隐士?”被人三番四次堵门,哪有隐士淡泊名利、不爱出风头的作风?

“我什么我?虽然我爱出风头,但我很喜欢清静的。”说和做本来就是两回事。

“嗯,你相信就好。”

“……”

罗青羽不理他,自己经常开小三轮却极少搭乘过,难得有机会坐一坐。路口的灯熄了,上山的路黑黢黢的,两只大狗子被安排在家看门,路上仅她二人。

仲夏之夜,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夜深气清,静中生凉,诗中意境最易扰人心『乱』,一丝异常的情愫悄然而生。

这种情况之下,一个女生很容易自作多情。

罗青羽不甘作茧自缚,皱着眉头,率先打破此刻的安逸宁静,“年哥,我今晚做的鸡肉不好吃?”她从网上学的,明明尝着味道还不错。

“不错。”蹬车人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你怎么全让我吃了?”你一块我一块的,吃得最多的却是她,“就那么几块,你不饿?”

“你那份不是还在吗?”

“我那份是辣的。”

“我不介意。”

“我介意……”呃,等等,罗青羽顿了下,默默地眨眨眼睛,试探『性』地问一句,“你爱吃辣?”

“吃一点没关系。”

“……”

待两人回到院里,罗青羽端出那份麻辣味的鸡肉时,傻眼地看着年哥到小菜园洗了两根新鲜大葱白过来。

“要不要?”他递给她一根。

罗青羽赶紧摇摇头,他轻挑眉,不勉强她,径自坐在对面倒出一小份麻辣汁蘸着大葱吃了起来。

“当年你哥在帝都读书,他同学郑重推介这种吃法,我尝了下,味道独特,到现在还记得。”可惜她家的葱段太甜,而且没有与之完美搭配的酱料。

“你可以到帝都吃个痛快。”她托着腮帮子建议,看着他吃。

“物是人非,已经不是那个味了。”

身处深山,四周无人家,夜『色』清凉,眼前的她来历和他一样,是这段寂寞的人生中唯一的伙伴。一时感慨,长埋心底的一股思念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小青,有没想过收徒?”

“啊?收徒?”他冷不丁提的建议,让罗青羽愣了下,接着摇摇头,“不收,怎么突然问这个?”

“华兴武馆和东藏武馆合并,那位背叛罗叔的学员梁展博成为总教练,对新进学员特别严苛。秦老板希望罗叔留在馆中收正式弟子与之抗衡,罗叔拒绝了……”

听闺女的,罗宇生决心不掺和武馆的事。

正好,封伯伯现在也不管公司内部的事了,和罗宇生一样当起甩手掌柜。两位老同志的年龄不算高,均在五十多岁间。

平时很注意养生,身体健壮,每天相约公园下棋或者携伴短途游,生活过得美滋滋的。至于封伯母和谷宁,各有娘家亲朋走动,日子过得不比老伴差。

但武馆的老教练很着急,那梁展博不仅把资质好的学员全部揽走,更向秦三少、秦四小姐提议,聘请时下流行的肌肉男教练或美女教练回来,吸引新人。

裁掉那些保守的、不懂与时俱进的老顽固,替武馆节省开支。

“我觉得这提议不错呀,秦伯伯当年的确像做慈善,现在那批老教练一把年纪了,该退休回家享享清福了。”罗青羽客观道。

当年那批人的儿女都已长大,家庭开支理应不成问题,何必跟年轻人意气相争?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传承问题?”农伯年并不在乎别人的去留,“神木家盯上武馆有部分原因是为了罗叔的身手,而他的功夫是从你这学的。”

以此类推,她才是神木家要找的人。同时证明,她的功夫有过人之处。

罗青羽瞬间懂了,“你有人选?”

谁知他摇摇头,“没有,你哥推荐罗叔到警校指导新学员的基本功。你青出于蓝胜于蓝,也该留意了。”

收资质好、人品好的徒弟并不容易,万一遇到好人选她却完全没想过传承,白白错过岂不可惜?缘分可遇不可求,刻意往往求而不得,莫待年老空惋惜。

“还剩两块,你吃?”

罗青羽正在仰望星空发呆,闻言低头一看,呀,“……你故意的?”

故意扔出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他趁机把宵食吃掉。

还有今晚在大门口,他把不辣的那份几乎全让她吃了,然后自己回来吃辣的。嚯,果然是宁可相信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太狡猾了。

农伯年不辩解,笑了笑,把碟子推到她跟前。

罗青羽皱皱鼻翼,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那瓶『药』给陶科长了?”

“给了,效果还不错。”

何止不错?简直太棒了好吗?

陶海晶的闺女半信半疑,第一天使用,仅能将身上那股味掩盖一半;第二天时,她身上那股味完全没有了;第三天周末,她尝试着不涂抹,结果复发。

赶紧涂抹一点,味道再次消失。

“说了让你涂满一个月,怎么不听话呢?非把你推上手术台才知道害怕是不是?”为了女儿这个『毛』病,陶海晶『操』碎了心,深怕她半途而废。

“妈,我有个同学的妈也有这『毛』病,问我要……”

“人家只有一瓶全给你了,如果你不在乎这『毛』病就给吧,妈没意见。”陶海晶以退为进。

她闺女呶呶小嘴,好心提醒老妈,“可是妈,人家爸的职位好像比你大……”她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自己掂量吧。

陶海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