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一边给元郎洗发,一边还在想怎么和简然研发新品种,和欧阳冉开连锁店挣钱时,一转眼她就浑身湿透,掉到了浴桶里了。
孟萦简直怕他了,这家伙武力值爆表,做事经常让人出其不意,最是小心眼爱吃醋。她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想着挣钱,提及欧阳冉。忙求饶道:“对不起,元郎,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我不管,我的女人在我怀里,不许想别的男子。”他非常大男子气概地说道。
他一发怒,孟萦就做出小女人的姿态哄道:“我的元郎最好,元郎在我心中一丈八,无人能敌。”
孟萦的话成功地取悦了他,他决定暂时先放过她。
孟萦先是帮他洗发,然后帮他搓背。自己衣衫湿透,还累出一身汗来。孟萦觉得这家伙太难缠,有点恃宠而骄。
中间换了好几次水,花了将近半个时辰,两人才洗完澡出来。孟萦觉得两人应该擦干头发,换好衣服出去。可卫慎初却不这么想,他只想好生歇息一阵。
两人相互擦干头发,孟萦又哄着他穿上自己给他买的新袍服。这几年因着要守孝,卫慎初一直都穿着玄色衣袍。猛不丁穿上孟萦给买的浅色衣袍,显得他不那么冷厉,看着颇有几分白袍小将、玉面郎君的味道。
看着孟萦为自己买的衣服,卫慎初心里有些激动,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女郎送的礼物。向来都是郎君们送给女郎礼物,女郎们甚少回礼。因为多得是郎君愿意讨好女郎,谁让她们珍贵呢!
就在这时,账外突然传来卫三的声音:“将军,洛阳欧阳冉求见。”
卫慎初有些恼怒好事被打断,果断地说了声:“不见!”
孟萦一听欧阳冉来了,立马站了起来。忙对卫三说道:“稍等片刻。”
本来她就准备去找欧阳冉做些事,提前布局一下生意上的安排,也不知他在长安是否替自己买好了房子。没想到他竟然也到了朗宁郡,便对卫慎初说道:“元郎,要不你先休息,我去见见他?片刻就回,好不好?”
卫慎初黑着脸,痛恨自己早年为什么没与她先订亲,错失了她成长的这些年,让她定下了两个侧夫。如果当年他直接求娶,说不定她还能入赘卫家,大不了将来从卫家的孩子里选一个过继回孟家。现在她已经欧阳冉和黄简然定下了婚约,他若出手解除他们的婚约,孟萦将来心里肯定会有芥蒂,长此以往,不是夫妇之道。
孟萦看卫慎初面色不虞,便摇着他的衣摆说道:“噢,元郎,元郎,我心悦你。”
卫慎初见孟萦放软身段哄自己,又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了。因着孟萦的喜爱,便想着她处处迁就自己。时日一长,孟萦肯定会厌烦这段感情,毕竟她还有另外两位夫郎愿意事事迁就她。如此一想,他便对门外的卫三说道:“请欧阳郎君进来吧!”
说罢,他抱着孟萦坐他腿上,等着欧阳冉进来。孟萦见他如此任性,羞红了脸,坚决不肯。这样,让她如何面对欧阳冉?
孟萦很头疼,看来多夫是祸不是福,这还没成亲呢,都觉得尴尬无比,如果成亲了,岂不更难受?
孟萦使劲挣扎,想要从卫慎初怀里站起来。孟萦的力气和卫慎初比起来简直是蚍蜉撼树。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孟萦一急,便红了眼角,斜着眼睇了他一眼。那双桃花眼眼蕴波光,看得卫慎初心底发颤。
就在欧阳冉掀开门帘的一瞬间,卫慎初松了手。
孟萦因着惯性,往前冲了几步。
欧阳冉正好看到孟萦向他冲来,心情愉悦。他激动地说道:“萦儿,好久不见,你可还好?”说罢,便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孟萦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心情面对这两个人,总归是觉得非常尴尬、难受和无能为力。
看着欧阳冉情意绵绵的双眼,孟萦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渣女。她眼神充满羞愧不安和不知所措。
欧阳冉见孟萦脸色变幻不定地站在那里,以为她不舒服,便走过去,伸手准备摸她额头,关切地问道:“萦儿不舒服吗?”
孟萦见欧阳冉准备伸手摸她,便偏头躲过了。尽量平复心情说道:“冉哥哥,我没事。你一路奔波辛苦了!”
欧阳冉看到了孟萦眼中的羞愧不安,也知道她心悦卫慎初。但看到她的眼神,他就知道孟萦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表情。
卫慎初见孟萦避开了欧阳冉的触碰,本来暗喜。却又听到她叫欧阳冉冉哥哥。瞬间又气郁了。他看到孟萦眼中的羞愧不安,不知她为何会有如此表情。女子多夫,她不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夫郎的照顾吗?
难道她对欧阳冉有别样的感情?卫慎初起了疑心,他一向知道欧阳冉心眼多,与他打交道多年,又怎会不了解他?比如刚才他一进门没有向自己行礼致意,而是直奔孟萦而去,就是为了试探他和孟萦的关系。
卫慎初一直没想明白孟萦的愧疚是对欧阳冉还是对自己,但他不愿意再看欧阳冉对孟萦献殷勤,便咳嗽了一声。孟萦正准备向欧阳冉介绍元郎,却见欧阳冉径直走到元郎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恭敬地问候道:“欧阳大郎见过定国公,国公一向可好?”
孟萦见他们熟稔的样子,似乎是相识多年,然后才意识到欧阳冉叫元郎为定国公。意识到元郎,卫元朗就是定国公卫慎初之后,孟萦有片刻的呆怔,然后是满目的不敢置信。
随后元郎坦然以对的话,证实了欧阳冉所言不虚。
“尚好,欧阳大郎来此,所谓何事?”元郎声色不明地问道。
欧阳冉看了一眼孟萦,见她面露惊讶。原来她并不知道定国公的身份啊?他不知道为何定国公不肯透露身份,但打了多年的交道,他知道卫慎初这人谋算极深,绝不会做毫无意义之事。
卫家看似一门权贵,其实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行事更是要百般小心,稍有不慎便落入了算计。他不肯告知孟萦身份自有他的目的,这一点欧阳冉确信无疑。但现在,他任由自己揭露他的身份而不阻止,这又是为何,欧阳冉瞬间思虑千遍。唯独没有算到,纵使是位高权重之人,在感情面前也会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孟萦无心去探听他们要说的话,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一直盯着元郎看,不知道他为何藏头露尾,不肯对自己坦诚相待。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值得他坦诚相待,还是怕自己知道他位高权重,因敬畏权贵而刻意接近,曲意奉承?
孟萦说不上来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想静下来理一理思路。便对他们说:“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元郎见孟萦脸色不好,又听她说要出去,忙问道:“萦儿是不舒服吗?”
孟萦没有接他的话,快速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