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五,正月也就很快过去了,顾丽萱的亲事必须提上日程,因为六礼需要不少时间准备,如果匆忙成亲容易遭别人诟病。大郎顾瑾尧也该提前相看定下亲事,要不然以后想做正夫就难了,男子更不易找到好妻主。为此顾玉儿也没少操他们的心。毕竟他们是她的头胎孩子,又是她最喜欢夫郎的孩子,感情总是不一样的。
顾玉儿专门又去了杨家两次,他们一直没有松口。顾玉儿有些急了,再这么拖下去,顾丽萱的年龄可等不得了。杨家郎君虽比萱娘大两岁,但他25岁之前嫁出去就行,以他家的门第和他本人的才干,他也算是炙手可热,总能嫁到门当户对的妻主家做正夫。
被大娘子缠着没法,顾玉儿又得放下脸面去了杨家,这次杨家娘子提出,如果要娶她家大郎,萱娘必须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将来继承家业,顶门立户。她说“我家大郎出身高贵,是官家嫡子,嫁到你家已属低嫁,再嫁个庶女,说出去,我都没脸。原来你家二娘子得了病,将来萱娘肯定能继承家业,我也就不提什么要求了。只是现在二娘子病好了,将来长大娶夫,继承顾家家业名正言顺。到时我家大郎和萱娘岂不是要分家出来单独立户,你想想到时分家他们能分到什么家产?”
这话问得顾玉儿哑口无言,她一再求杨家娘子先别急着给杨家大郎定亲,等她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这么些年了,如果萱娘能被记在大郎君名下早就记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你家大郎君虽是好性子,却也不是好惹的,你自己留心。之前你不是有意让你家二娘子过继吗?怎么后来也没什么消息了。”杨家娘子问。
“别说了,还不是因为我家大郎君不同意,他说除非他死了,否则绝不会让萦娘过继的,我也没办法。”
“那就不好办了,也就你们家特殊,谁家有两个女儿的,不是老大继承家业,老二要么被招赘,要么就过继出去,就算留着小娘子联姻,一般婚后就分家出去了,家庭留在家里的少。”她只是没考虑到,一般都是嫡长女继承家业,次女要么被招赘嫁出去,要么过继给同宗没有女儿的家庭。世家大族生了多个女儿的,也有留着多娶夫郎,和大家族联姻。可问题是顾丽萱只占长,却不占嫡。这个矛盾不可调和。
顾玉儿最近觉得很上火,她很想和杨家联姻,不说杨家在商场上的可以相互照应,她家大郎君新升为县丞,一跃成了官家。都说县官不如现管,以后需要仰仗她们家的地方还很多。他家大郎既然中意萱娘,那就应该努力一把。只是一直无法解决萱娘的身份问题,可也不仅仅是身份问题,还牵扯着将来要继承家业。她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萦娘过继给同宗的城西顾家,将来还可以继承他们的家业,两家可以相互照应。大郎君怎就不同意呢?将萱娘记在他名下,他就多个女儿孝顺她,将萦娘过继到城西顾家,将来就是城西顾家的家主了,成了家主,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于大郎君又没有什么损失,他为什么就不同意呢?顾玉儿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嘴巴都上火起泡了。
二郎君最近也总是提心吊胆,正月十五那天的计划落了空,找的那几个拍花子也不见了人影,还拿了他50两银子呢。他觉得他们骗了他,吃了亏。可听李春说十五晚上还看见他们在顾家门前放风呢,不会被官府抓起来吧,他这么一说,二郎君吓了一跳,更加坚定他们被抓了,只能祈祷他们千万不要把他供出来。
为了让自己心安,他还专门去牢狱里打听了一下,他们并没有在牢里,于是他又放下心来,就是肉疼他们收的那50两银子,却什么事情也没办。
他看顾玉儿最近因为女儿的事着急上火,又小意殷勤地宽慰她。给她出主意说将二娘子直接过继出去,先去官府办好了文书,先斩后奏。族里同意了,文书也过了,大郎君想要再要回二娘子也不就难了。
顾玉儿说,城西顾家估计不会同意吧,过继讲究个你情我愿,大郎君将来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顾孟萦对这些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她依然每天优哉游哉地过自己的日子,每天坚持练会儿大字,然后在大郎君书房看看书,难得清闲,就爱宅在家里。偶尔出个门,也是全副武装,实在怕了他们算计,她可不希望被人掳走卖了。
大郎君每日早出晚归,非常忙碌。他让白芨和苍术暗中盯着二郎君他们的动向,药房出售的事也谈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去官府过户了。一直没去的原因是他不想惊动二郎君,因为二郎君在县衙呆了六七年,也认识不少同僚,如果大郎君去办理买卖过户,二郎君势必会被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