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舍不得？”
师妃暄终究还是离开了，注视着离开的方向，绾绾久久不语，林晨笑着调侃。
“就是感叹一下，并非不舍，只是想想和她一直以来都争斗，到了最后却……”
挺复杂，绾绾只能说人生如戏，很多时候离谱到自己无法言语。
林晨没有继续多说，温柔的看了绾绾一眼，心中也很无奈，其实，绾绾比师妃暄更容易走上这条路。一个脑子活络的小魔女，去了那边绝对不会吃亏还会糟践敌人。可是……她却选择了这一条路，林晨只能说她任性，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还能说什么？
些许愧疚？光愧疚没用，不是实质性补偿，估计只剩下遗憾吧！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啊，在地球，是被称作舔狗的。
“怎么，是不是觉得，你耽搁了我？”绾绾见林晨不说话，笑呵呵问道，“其实还别说，你是真耽搁了我，咦……”
猛然间，她微微一愣，同时看了林晨一眼。
林晨也是眉头一皱，眼神之中闪烁着不可思议，好几次欲言又止。
那道光芒太闪耀了，根本无法掩盖，熟悉的气息，以及……
“你不阻止么？那条路……”绾绾语气有些急切。
林晨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叹，“或许这样也好，她很坚强，至少这是希望不是么？”
或许是回答绾绾，实际上在说服自己！王语嫣，终究还是如当初在一起前对自己所说的一样，她要找到复活林晨的方法。
绾绾复杂的看了林晨一眼，欲言又止，她能看出来，林晨很不舍！好几次都想开口，可……
“我这一生所欠，乃是因果啊，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将这份因果还了。”林晨苦笑了一声，“她的安全倒也无需太担心。”
这一点不是胡说，他留下的底子在哪里，再怎么说他庇护了那世界太久，哪怕他曾经将那方天地意志拎出来揍了一顿，也会出来庇护王语嫣的。同样是因果，看谁欠谁的。自己又没留下道统，而且王语嫣是自己亲近的人，天道意志还敢那样？
再有……那些老对手们，估摸着也会照顾一二吧！可能。
当然，饶是如此，还有那几个人看着，就不会出事。
“没有危险就好，不过以语嫣姐姐的性子，会很困难吧，她要走的路……可是你走过的，会得罪很多人。”
林晨和她聊过帝路，具体细节并不多，但所谓成帝之路，几乎是在和全天下所有生灵为敌，若不镇压当世，那么就会被人给碾压，只有两条路，绝无第三条的可能。
“其实你更适合去走一走，但可惜……”
“你就别为我可惜了，实在不行你就活过来，然后把亏欠我的全部补齐，而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你也别给我指手画脚。”
“嗯？”
忽然绾绾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有点儿奇怪，我师门怎么忽然给我发消息，难不成又折腾什么幺蛾子？”
“你去看看，可以的话帮助一下杨广，他如今已成气候，潜龙勿用……”
“我明白！”
绾绾以后得路也确定了，为了林晨将自己的一切赌到了这里，几乎是和林晨的本命剑绑在了一起，哪怕林晨已经让剑灵和绾绾融为一体，可事实上，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以那柄本命剑作为依托才彻底成型的，再加上绾绾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土着，如此以来，就是深度绑定，可以说差不多和这个世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说，绾绾想要点燃神火，成就仙人，也只能走人间道这一条路，故而她也需要一些气运。
红尘仙，便是人间道，不历经人间，如何成道？
还好林晨怎么说都是个创世主，再加上剑灵，基本上绾绾是被这个世界偏爱的，用下一任世界之主来形容绾绾都不为过。
但同样，剑灵会限制她。
以后绾绾也因此而失去很多东西，比如……她现在的路子就走不通了，反而要走剑道，而且上限便是超不过林晨的修为。
外来的东西在没有彻底变成自己，加以融会贯通之前，是借来的。
绾绾一步跨出，来到了大隋境内，固然她离开大隋世界不久，可是在踏上这里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些许不同。隋炀帝杨广在经历了三征高丽后，这个世界变死气沉沉，溃败之气蔓延。
反而在解决掉大军阀后摆烂，让民生得以喘息，百姓休养生息。
很多时候就这样，在郡王保证内部稳定的情况下，只要多一点耐心，那么民生坏也不会坏到哪去。杨广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大喜功，和秦始皇嬴政一样，做事比较急，想要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大的成绩，反而考虑了国家的承载。
所谓不积累的繁华，建立在国家的透支上，超前的享受，是需要有人偿还代价的。
说穿了，固然历史书上把杨广写的如何如何不堪，可事实上是这货除了私人生活不检点之外，到不是那般的毛病一大堆。
不信往后世看看，所谓“千古一帝”一辈子写了一万首诗，结果一首都上不了台面，还有所谓的下江南，哪一件不是混账事？若不是他爷爷和老子给他积攒了点家业，早就被钮钴禄给全塞自己家里去了。
“倒是颇有几分帝王气息了，这样我想慈航静斋就没理由去改朝换代了吧？”
绾绾自嘲的一笑，当路过太原时，轻轻咦了一声，回头望去，这不是……
她看到了熟人，只不过感觉有点儿糟心。
依旧是那个人，但这才三年时间不见，却少了少年狂，多了几分忧愁。
身边有几个人跟着，拥簇之中到有那么几分贵气，可这份贵气，并没有完全彰显。
“李世民！”绾绾轻轻低语，“或许你当真……”
绾绾表情很复杂，按照历史来说，大隋很快会灭亡，而这位会成为盛世的开创者，能和秦始皇嬴政相提并论的皇帝，但是……这里并不是熟悉的时空，他或许永远没那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