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在原地一阵蹦跶,他的鸟蛋果真稳稳当当没有往下掉。
摸上口袋边缘线,这个时代的针是用动物的骨头做出来的,线则是从猂鹿身上取出的韧带制成,长半米多,细白如生丝。
赵初心的女红不好,那口袋缝得十分随意,线条歪歪扭扭其实一点也不美观,可他就是很喜欢,时不时摸摸看看,脑海中浮出他娘替他爹缝制兽皮的样子。
这是妻子。
他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她一下:“我的。”
赵初心认为这是他表达谢意的方式,含糊的点头。
他收回手,胸口的地方充满暖意,随后他环顾四周,这间只用来睡觉的房子,有了一个赵初心,居然有了家的感觉。
之后几天,蚩尤为了“孵鸟蛋”一直对她规规矩矩的,练武场也少去了,整日称病躲在屋子里,族中老人体谅,即便蚩尤不外出打猎也依然给他们分了食物。
赵初心其实并不看好他,就算去到四千年后,也需要借助孵化箱才能成功孵化出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仅凭他的体温怎么可能把大鹏鸟孵出来?大概要不了几天,剩下的这颗鸟蛋就会被他压坏……
赵初心如是想着,也就由着他去。
谁知瞎猫碰上死耗子,数日后,当赵初心看到他身后跟着一只喳喳直叫的小雏鸟时,有点哭笑不得。
“它真的能长大?”她好奇的戳一戳小雏鸟的脑袋,幼年的大鹏鸟也不过是比鸭子大一点而已。
蚩尤笑了笑,点头:“送你。”
比起养小鸟,赵初心对吃小鸟比较感兴趣。
可瞧着蚩尤的宝贝样,她兴致缺缺的走出门口:“养大再给我。”
当个坐骑也不错。
*
中午吃过饭,赵初心把蚩尤带了出去,现在应该是新石器时代。
这一时代的基本特徵是畜牧业和农业的产生。
也就是说,人类不再完全依赖自然的赐予,开始生产自己生存所需的食物。
比如部落内圈养的家禽类和远处的一片庄稼地,社会已经趋向自给自足的生活,并开始磨制石器,制造陶器、纺织品等。
婚姻形态方面也由杂婚变为一夫一妻制;人类群体由小规模的人群发展为规模较大的氏族社会,比如她现在住着的神农氏部落。
神农氏虽是现阶段最强大的部落之一,但在赵初心看来,这些人的卫生习惯李依然停留在原始社会。
他们没有每日清洗身体的习惯,充其量就是在小河边随便擦洗身体,所以她找遍整个部落居然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用来泡澡的容器。
赵初心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住多久,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在此期间,她不愿意向这群古人靠拢。
趁着天色没黑,赵初心骑着黑龙飞出村子,她打算寻找替代品。
她本想叫蚩尤给自己弄一个木桶,可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做出的木桶容易漏水,只能打消这个主意。
大约找了半日,她终于在一个峡谷内发现了许多巨石,她面露喜色,回头刚想叫他往石块中央挖个可以容纳她的窟窿,随即一愣。
“……”
她忘了他还活着,他的手指无法像之前那样凿墙、打洞、切木头……
换言之,这个男人没以前“好用”了。
“把雷牌给我。”赵初心叹了口气,将牌子放在石块的正中央,然后默默推到远处,掐诀念咒。
伴随着轰鸣的雷声,一道雷击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劈上远处的巨石。
巨石当即被凿出一个窟窿,赵初心走过去一看,连底部也穿了,是一个失败品。
“你在做什么?”他好奇的在旁边瞧她。
赵初心不回话,她做实验似的进行了几回,足足浪费两块雷牌,终于在第七声雷响过后,她的澡盆终于问世。
虽然雷电劈出来的窟窿不大,容纳她倒是绰绰有余,周围毛躁的地方也可以打磨,最重要的是底部没有被劈穿……
赵初心很高兴,指使着蚩尤把她的大澡盆带回去。
有了澡盆,紧接着就是沐浴的东西。
四千多年后的世界里有香皂,有沐浴液,所以赵初心从未考虑过古人的清洁问题。
早前她忙着恢复身体,所以每日也只是随便的用冷水擦了擦身子,现在她觉得头皮有点痒,她需要可以清洁头发的东西。
为此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了蚩尤。
“清洁剂?”他眨眨眼。
“用来清洗身体的东西。”
他低头一思索,很快便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态。
一转身他冲出门外,很快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几个皂荚果。
赵初心顿时明白了,这种长在皂角树上的果实是洗涤用品的天然原料。
她立即把蚩尤赶去烧水,自己则用工具把皂荚果捣烂,然后泡在水里,良久后过滤掉渣滓,她先是用手尝试了一下,确实能搓出泡沫。
烧水的汤锅不大,蚩尤为了往赵初心的大澡盆里注满水,来来回回跑了十来趟,等到室内飘起蒸汽,赵初心终于舒舒服服的泡进她的大石盆内。
她叹息一声,取来泡好的皂荚洗头。
这个年代没有柔顺剂,她的头发又因为太久没有打理,长发有好几处打结,两条大辫子险些拆不开。
赵初心皱起眉,取来石刀,很干脆的把两条辫子给切了。
可惜这里只有石刀没有剪刀,她想稍微修剪一下也做不到。
这时候蚩尤从门外进来,她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一般很安静,只是蹲在石盆旁守着她,眼里写着好奇。
他从未见过有人这样洗澡,平时他都是在小溪边随便搓搓,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洗也是常有的事儿,哪怕是族里的女孩子,也没人像她这样讲究。
他看着赵初心被热水烫得微红的皮肤,觉得她就像一只鲜嫩的大红虾子,越看越可口。
他伸手进水里捞她,她没有拒绝,于是他得寸进尺,悄悄摸上她的身体。
赵初心瑟缩了一下,咯咯笑起来:“别闹。”
他不听话,贴上她的脖子重重一吸,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她略高的体温令他舒服的眯起眼睛。
“我也要洗。”
他把自己扒光光,刚想往盆子里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澡盆能容纳的空间有限,他根本进不去。
蚩尤不信邪,硬是往里挤。
片刻的功夫,洗澡水被挤出了大半。
洗澡水没了没关系,赵初心担心她好不容易搞来的大澡盆会被他弄坏。
“出去。”她恼火的用水泼他。
他以为她在玩,沉沉的笑了两声,也伸手进水坑里撩水反泼她。
赵初心无奈,蚩尤牛高马大身体硬的像一堵墙,她推不动他,正打算掐剑诀把这家伙扎出去的时候,他居然一股脑的挤了进来。
这感觉就像两块肉被夹在墙缝里,别说转身,赵初心连起来的空间都没了。
“出去。”她皱着眉拒绝。
“初心……”他也许是听懂了,却装作不懂,忽然碾上她的唇,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双手则四处作乱。
“不行。”也许是水太热,赵初心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小手抓在他的发间,用力一扯,也没能扯下几根头发。
“初心……”他抬起她的小脸,不停喊她的名字,落下的吻则像是吃人。
“出去做。”赵初心很无语,一边接吻一边留意着自己的大澡盆。
“不要。”他耍任性。
“你别乱动。”
“明明是你在动。”
“如果撑坏了我就杀了你。”
“撑不坏,你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