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寝楼遇到袭击,王后骑着飞虎在废墟的上空出现,还有消失了数千年的魔龙……
最近这一幕成了维洛斯最热门的话题。
住的地方被炸毁了,国王又迟迟未归,秦林做为首相只能暂时用一座高塔安置王后,剩下的重建工作则交给马莱。
毕竟是他捅出的烂摊子应该由他自己收拾。
他依然担忧着赵初心离开时的眼神,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可以肯定,在这件事上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秦林等了又等,连着数日过去,王后那儿却依然风平浪静。
难道她那天只是说说而已?
也对,这次的行刺除了王后和她的两个仆从,并没有留下任何活口,连远在隔壁高台的弓箭手都被马莱秘密处决了,王后再神通广大还真的能让死人说话不成?
而且他听说王后最近足不出户,极少离开那座高塔,似乎正醉心于她弄回来的宠物。
一只小龙。
“龙都吃什么?”赵初心好整以暇的玩弄幼龙的尾巴。
她这一辈子养过很多东西,但唯独是龙没有养过。
不,之前确实有养过一只,还是上官渊替她寻来的黑龙,可惜不太听话,一直被她关在晶球里。
旁边传来翻页的声音,小雨正认真的寻找着有关魔龙的记载。
“吃肉。”
赵初心用小叉子戳来一块嫩羊排,可惜这小幼龙只是嗅了嗅便将脸别开。
大概是在废墟中见到的第一个人,它对赵初心有一种类似于母亲的亲近感,不仅喜欢黏着她不放,小小的脑袋总时不时的往她胸前凑。
赵初心笑了,叫来门外的侍女:“去准备一桶羊『奶』。”
羊『奶』很快送进来,赵初心看它像猫儿一样喝『奶』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它坚硬的皮肤。
“你能长多大?”她想起密室中的化石,当巨龙雕塑被侵蚀得土崩瓦解之后,小小的废墟中出现的便是这只幼小的龙体。
也许它成熟之后也会像那个雕塑一样巨大?
这么一来就不好带回人界了。
赵初心低头思索,小龙认真的进食,并没有搭理她。
“主人。”小雨捧着书本过来,将一页纸摆在她面前。
这是一张关于蚩尤的手绘图,在一片空旷的荒野上,蚩尤踩着龙的背脊于空中翱翔。
那龙是黑『色』的,身上长满了坚硬发亮的鳞片,体型之硕大仿佛一个喷嚏就能把人吹飞。
赵初心忽然想起那日在废墟之上,秦林看自己的眼神。
他最先跪了下来,然后是他的随从和周围的卫兵、仆人,他们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脚边,如遇到神灵一般的在她下方跪拜。
赵初心看着他们的眼睛,不认为他们臣服的对象是她,最大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所跪拜的是她肩膀上的东西。
“主人,它是魔王的坐骑。”小雨活着的时候是个认真勤奋的好学生,死了亦然。
“不。”赵初心笑起来,她轻轻抚『摸』着幼龙的下巴,“从今天开始,它属于我。”
幼龙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嘶”的一声从鼻孔里喷出一缕白烟。
*
每当国王陛下离开维洛斯,都会由首相暂代国王处理国事。
而一周过去了,秦林不知国王那边出了什么岔子,这次离开的时间似乎比之前更久。
不得已他只能像往常一样坐上王座,听取各位重臣的意见。
正谈到维洛斯郊外的土匪问题,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抬起眼,看到赵初心穿着一身隆重的礼服出现在地毯的另一头。
她带着她的侍女施施然走来,身后跟着那个穿着铠甲,走路十分笨拙的仆人。
秦林看到尸鬼手里拖着一个巨大的黑布袋子,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幼龙停在赵初心的肩头,这阵子他们总是形影不离,不管走到哪都能看到这只小龙的身影。
从王后进来开始,旁人已经感觉到大厅里的紧张气氛,王座下的重臣们纷纷单膝下跪,不论男女。
秦林是维洛斯的首相,除非自愿,否则除了国王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
“王后殿下,您想做什么?”他开门见山。
“没什么,只是来替自己讨一个公道。”赵初心静静的望着他,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秦林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后又一次看向她身后的尸鬼,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赵初心径自越过他,步上台阶来到自己的席位上,“相信大家都听说过前几日国王寝楼遇刺的事。”
秦林心中焦虑,厉声提醒:“王后,我之前向您承认了罪行,假如您真要追究此事,可以……”
“先别急着认罪,让我把话说完。”赵初心转过身,微微抬起下颚,目光有过众人来到马莱身上:“马莱队长,你私藏兵器,控制禁军,预谋将我炸死,如今你被控谋杀罪,叛国罪,对此你作何解释?”
此话一出,整个王座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马莱身上。
马莱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故作惊讶的上前说:“殿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赵初心慢悠悠的说:“弓箭手五名,刺客二十名,制造混『乱』的卫兵七名,还有三人负责在寝楼的地下埋炸『药』,这是你那日派出的人数,我算得对不对?”
马莱脸『色』一僵,仍旧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王后殿下,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将叛国行刺这样大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
赵初心直视对方:“你我无冤无仇,你又为什么要杀我呢?”
马莱咬着牙上前一步,道:“殿下,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有人在殿下面前说了什么,才会让殿下对我产生误解?我这十几年来一直尽心尽力辅佐陛下,而您是一国之后,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伤害你呀!”
赵初心静静的望着他,像是根本听不懂他的话:“马莱爵士,这么说来你是不肯认罪了?”
马莱十分紧张的看着她,强自镇定道:“我既然没有做过,为何要认罪?什么弓箭手、刺客、卫兵?我并不认识这些人,何况殿下要指控我谋杀、叛国,您有证据吗?在座的各位,有人见过我与旁人密谋,暗中聚集人手,甚至埋下炸『药』要炸死王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