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姿想到在王府的日子,益王反倒围在她们那几个女人身边的日子更多些,而自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即便这样,还能让她们嫉妒,想必自己的魅力十足,随时能够拥有勾引王爷的资本,当然就是自己的美貌了。
齐凤说这么,无非一句话,如果自己没有超然的美貌,哪里还有以后的嫉妒。
她们担心抢不过益王,便想到处处为难自己。
虽说呆在王府那么长时间了,给映姿带来更多的是烦恼,是痛苦,现在仔细想想,能被众多人嫉妒,倒也不失为一种本领。
换言之,自己的相貌平庸,齐凤也就不会处处针对自己,还有王府里那几个女人,亦是如此。
“你不是已经得到王爷了,对我还有何可嫉妒的。无非就是你自寻烦恼。”这种嫉妒莫名其妙的有些可笑。
齐凤惨笑一声:“得到?我得到什么?是他的身子?还是他的心?你分明是在挖苦我,明知道他的身子根本就不属于我自己,心就更不用说了,之前我以为他的心只在你这里,后来……”
齐凤又是一声惨笑,“其实,我也不知道王爷心里到底装着谁了,或许他谁都没有,他只爱他自己,高兴的时候,喜欢谁,就去找谁;不高兴的时候,谁都可以是他踩在脚下的玩物。我想,你应该与我心有同感?”
齐凤的话,确实让映姿心有同感,而且这种认知、感触是早就已经有了。
益王在建昌城里,或许在整个藩地,百姓都认为他是以恶心系百姓的好王爷,也同样是众多女孩子膜拜的好男人。
其实不然,实际上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心王爷,和那些庸俗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喜欢在众多的女人中徘徊,喜欢众多的女人以他为中心的捧着、宠着。”
“说到底,一句话,王爷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男人,表面上看来富有成熟,冷峻帅气,内心不过是幼稚的孩子心境。”
“你说得对,我与你心有同感,所以说,女人的生活不能全部在男人身上,要寻找自己独有的乐趣,不然,男人就会认为你只是一个依赖于男人,供男人欣赏的皮囊而已。一旦有一天,你的这身皮囊再也没有了光泽,他会毫不犹豫地弃之。”
“因为你就是太在意王爷了,才会对我莫名其妙地恨之入骨。说实在话,到现在我依旧感觉我很委屈,明明我是那个受害者,而你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付我,想想你们当初的举止是不是很荒唐。一句俗语: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而你们一个个做的事,分明就是和这句话相反。”
“而我呢,你们嫉妒的人,到最后比你们所有人都惨,被逼跳崖自尽,也许是我命不该绝,老天暂时还不想收了我,让我落在了一棵稠密地大树顶上,不然,你现在就不可能有要挟我的机会。”
齐凤茅塞顿开,眼神中充满了惊诧,似乎又很陌生的感觉。
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映姿更多的是傲气,那种以姿色为美的傲慢。
齐凤没想到映姿的傲气,是鄙视男人的狂放:“我只恨我当初没有早认识这一点,或许我们就能成为一对好姐妹,共同把讨厌地王爷一脚踢出去,过我们自己地小日子。就像你现在这样,一起开着店,做着不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生意,这是多么令人向往地一件事。我想想都感到开心。”
映姿也没想到齐凤会这么快豁然通达:“你不需要想,如果你能放下屠刀,改邪归正,我会证明你是正当防卫才会出手的。我想衙门里的官爷是不会为难你的。到时候,你来我的店里入伙,我算你一份,每天都能有不错的利润到手,真不骗你,我欢迎你能来!”
齐凤投来一个感激地眼神,然后,摇了摇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可惜晚了,我不可能再有那样美好地日子了。”
映姿不明所以:“为什么?你是担心衙门里的人不相信你?其实不然,你应该知道你脖颈下面,被姐姐掐出来地伤,到现在还有很明显地印痕,如果不是死命掐陷,那个印痕是不会过了那么长时间,还会这么明显。凭此一点,你就可以为自己地罪减轻责罚,也不用这么压抑。我劝你,赶紧去投案自首,回头是岸。”
齐凤惨笑了一声,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向那明晃晃的火把,说道:“谢谢你的信任,我不能只为了我自己,我的责任重大,能够放出他们,远走高飞才是我的梦想。亲人受难,我的贱命有何可释解的。”
映姿看着齐凤的脑漩涡又进了死胡同,心急火燎,便想着站起身和她面对面好好劝说。
结果动了几下身子,这才想起自己的还是五花大绑,便只好不再挣扎。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救出他们?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太简单了,仁和公主和齐云犯的罪行简直滔天,不仅私自占有了铁矿,还要把打造的兵器私自卖给外藩的蛮子。”
“谁都知道蛮子野心勃勃,一旦他们动起了中原的歪念,卖给他们的兵器就是他们反手残害我们中原百姓的后力。而仁和公主和齐云就成了最大卖国的罪人。”
“现在的他们是皇上亲自过问的犯人,能是你要挟我,就能让皇上松口放了他们。你可别忘记了,仁和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既然下定决心让他们入狱,就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不起眼的小卒而放弃。我希望你脑子清醒一点,别到时候,人没救出来,却要把你的性命搭进去。”
齐凤转过身子,看向映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想想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一丝怜悯,更没有过心慈手软,特别是在秋银苑受的罪,听到你这番话,我感到一阵惭愧。”
“人无完人,脑子总有糊涂的那一阵,只要改掉自己的不足,将来大好的日子还在等着你,千万不要再陷进去,与其鸡蛋碰石头,倒不如你在外面把日子过好了,才能不用你的婶母和大哥担心。”
齐凤的眉头越来越绷紧,长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回不了头了。”
映姿愕然,不清楚齐凤说这句的意思:“为什么?”
“你不懂,我不能说,以后我倘若对你做出什么,千万不要怪我。你只要记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