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派人暗自寻找两个铁矿的位置,目前仍没有头绪。分明是按照山水画中的两个点寻找,却始终找不到一丝踪迹。
益王和吴将军,以及众护卫,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劳累,重新回到了王府。
寝殿里没有映姿的身影,也听不到映姿的喋喋不休,从没有过的静心。
益王一头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第三天……
益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感到莫名的孤独,他以为是自己过少的去几个王妃的寝殿,才会如此。
后来,他每天一有时间,就会徘徊在
王妃们的寝殿里。可是,那个孤独依旧没有消散。
益王这才顿感到,那是因为映姿。
偏偏益王就不想承认自己对映姿的依恋。
都过去接近于半月了,想必映姿也已经接近京城了。别说他本就不想去追,即便是想追,他也没那个心力。
……
……
吴将军不比益王好到哪里去,焦虑、思念已经压抑的他几乎窒息。
他有心想找回绿荷,势必要把映姿重新请过来,益王肯定和他翻脸。
他只能坚忍着,寻到去京城的时间,一定去找绿荷。
最近几天,益王的神色异常,坐立不安,总是心事重重。
一开始,吴将军茫然不解,时间长了,也猜测到了什么,看着蔫头耷脑,斜躺在我踏上的益王,问道:“王爷,你想她了?”
“……”益王紧盯着着吴将军,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
吴将军权当他默认自己对映姿还有一份感情:“属下有一事不明,想请王爷解惑?”
“你能有什么需要本王来解惑的?”
“有,这是属下很久以来不明白的事情。”
“噢,是吗,说说看,本王是否能够帮助你通亮心境。”
吴将军管不了是否会喜欢他的话,但骨鲠在喉,不吐不快:“益王有没有真正感受过自己的心境,你到底是喜欢彭姑娘,还是讨厌她?”
益王又开始沉默,良久,开口道:“本王不知道,每一次想对她好的时候,另一个自己偏偏就要执拗不肯,反其道而行。”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够喜欢彭姑娘?”
益王仰望着房顶,若有所思第说道:“本王不知道。”
“现在呢,你对自己心应该了解了吗?”
“本王不知道。”
“王爷不要责怪属下说话不好听,属下早已看出,王爷拥有的时候,并不想着去珍惜,一旦失去了,却又不舍她的离开……”
“不是本王不珍惜她,而是她这个人太随性,王府里的许多案命案,偏偏又指向她,还有奶娘,她依旧不放过,非要找出奶娘诸多错处,哪里有一个王妃的样子,王妃的位置,她根本就不配做。”
吴将军越来越听不习惯益王地话:“你老是这样,依旧不改初衷,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彭姑娘。王爷真的喜欢彭姑娘,就不会挑出这么多的错处。看来是王爷真的不喜欢彭姑娘,既然不喜欢,何必要再去想她,放过她,就等于放过自己。”
益王把躺下的身子侧立起来,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再一次沉默不语。
……
……
一年多了,久违的京城终于来了,骑了二十多天的马,早已是筋疲力尽,但乍然见到京城,映姿和绿荷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走在喧闹的大街上,俩人手足舞蹈了一阵。
绿荷不相信这是真的,凑近映姿,指着自己的胳膊,道:“姑娘,你掐一下奴婢的胳膊,奴婢总感觉这是梦。”
映姿毫不客气,推开绿荷的胳膊,在她耳朵上上了手。
绿荷哎哟大叫:“姑娘,行了,行了,奴婢已经知道不是梦了。”
映姿见绿荷嘴歪眼斜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
俩人边走,边欣赏京城的优美风光,高耸的楼阁,品种繁多的商铺。
好美啊!
看哪儿都比建昌城顺眼。
映姿不想回彭府,更不想看到彭府里的任何人。便在一处中等的客栈安顿了下来。
客栈的房间还不错,各种摆设,如同百姓家里那么温馨。
绿荷把包袱甩在床上,身子也倒在了上面,多日以来的疲乏,终于可以在这时尽情释放。
映姿和绿荷有同感,和绿荷躺在了一起。
绿荷侧立身子,看向映姿:“姑娘,你说,你这突然之间就回了京城,那些已经有了眉目的案子真的舍得地放下吗?”
一路上只顾着赶路,根本就没来得及问,现在绿荷心里憋闷许久的话,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映姿笑了笑:“是有点不甘心,但是,与可以回到京城的机会相比,我更愿意放弃那些案子。本来就不属于我管,益王的事情,由他自己解决不是更好吗?”
“姑娘的冤屈,不是永远都不能大白于天下?还有常王妃、孙王妃,她们的冤屈、仇怨将永远得不到平复。”
映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对不起她们,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对家的渴望超过所有,我为帮不到她们感到内疚,但我还是想自私一回,放弃所有,来成全自己盼望已久的愿望。”
“常将军和胡姑娘,不知姑娘给他们的书信看了没有?会不会嫌弃姑娘说走就走,没有给他们打声招呼?”
“这个好说,等我们在京城安顿好了,就邀请他二人到我们这里来玩,不是更好吗?”
“姑娘,奴婢饿了。”
“走,我们俩今日里要大开杀戒,好好吃一顿好的。”
……
……
天色微暗,军器局的门口,映姿和绿荷正在焦急第等待着彭怡恒。
不负希望,彭怡恒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正要上马车,就被冲过来的映姿紧紧揽住了脖子。
彭怡恒一时蒙了,不知哪来的野男人,竟然有这么厚的脸皮,在大街上抱住一个陌生男子,定要被人认为是两个断袖之人。
彭怡恒使劲掰开映姿的手,正要训斥,定睛一看,那嘴,那鼻子,那眼睛,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映姿。
这种意外,彭怡恒预想了不低于万遍,可一次都没有实现的。
始料未及,此时,映姿给了他无法言表的惊喜。
彭怡恒已经推开映姿的手,重新又把映姿紧紧拥在怀里,喜极而泣。
映姿也是泪流满面,一年多的思念,每到她受尽别人冷眼、欺负时,就会想到彭怡恒。
绿荷在旁边看着兄妹二人团聚,也跟着一起抹眼泪。
无论泪水里充满多少情感宣泄,总有止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