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映姿偶尔也受过凉,但也没感觉身子这么疲惫,她想到自己中的蛇毒,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再加上身子沾了凉气,这才感到疲惫不堪,全身酸痛。
映姿微张着眼睛,抬起头看了一眼大门方向,是益王和几个婢女走了进来,只要不是奶娘和那几个女人,映姿也懒得故作精神抖擞的去应付她们。
好累,映姿想睡,非常想睡!
“你怎么了,精神怎会这么差?”益王看出映姿的不对劲,急切地问道。
“……”映姿原本就不想搭理他,这一会更懒得与他说话。
益王又追问了一句。
映姿有些不耐烦,不喜欢他总是在耳边吵闹:“我怎么了,你不是看到了吗,明知故问,累不累?”
“快去,赶紧去请良医正!”益王冲着门口护卫大喊。
护卫接到指令,飞速前行,时间不长,良医正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
当良医正看完映姿的病情,告诉益王:“回禀王爷,彭王妃的身体由于蛇毒的侵扰,已经虚空不少,再加上夜晚凉气重,才会让她感到身体困乏难耐。”
良医正说着话的功夫,从医药箱里取出三粒褐色药丸,放到益王的手中:“这三粒药丸早中晚分三次服用,到明天就应该没事了。不过,王爷切记,一定给彭王妃补充点有营养的食物,毕竟她的身体太虚了。”
“噢,知道了。”
良医正又从医药箱里取出三粒药丸,再次放到益王的手里:“这是王爷需要该吃的药。”
益王不解:“怎么,本王的蛇毒不是已经清除了吗,还吃什么药啊?
良医正解释:“这不是清理蛇毒的也好,是给王爷补充元气的,王爷曾经受过蛇毒侵扰,身子肯定多少受损一些,只要再吃两天补一补,便完全没事了。”
“噢,原来如此,不过,倒是王妃,昨日,王妃明明已经醒了,可她却总是旁若无人的在寝殿里又跑又跳,傻傻的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无论你跟她怎么说话,她就是装作没听见,你说她这种情况的持续几天,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这倒不会,眼镜蛇对大脑有伤害,会导致神经错乱,很正常。幸亏彭王妃的身体抵抗力强,要不然,换了旁人,耽误了那么长时辰,应该早就没有命在了。卑职刚刚号了彭王妃的脉搏,蛇毒已经全部清除了。卑职有一事需要禀告!”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赶紧说。”
“彭王妃是不是在之前曾经有过长期中毒的经历?”
益王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本王从没听说她何时中过毒?”
“其实,在彭王妃刚进府没多久,第一次受伤的时候,卑职在彭王妃的脉搏上,就已经感觉到不同于常人的跳动,只是不敢确定,就没敢告诉王爷。现在,卑职惊奇的发现,彭王妃身体里的毒好像能慢慢自行消化,就像吃饭一样习以为常,虽说她也有中毒的痛苦,那只不过是在适应过程中。这一次,即使没有卑职的解药,彭王妃顶多持续痛苦一阵,但绝对不会被毒死。”
“你的意思,王妃是百毒不侵了。”
“也不尽然,卑职可不敢保证烈性强的毒药会如何。彭王妃之所以有这样特殊抵抗力,不是天生的,也不是一蹴而就。如果卑职猜得没错的话,彭王妃已经长达十年之久,反反复复中过毒。”
益王大惊:“良医正能不能给本王说清楚,如何叫反反复复中了十年的毒?”
“王爷先别着急,就因为彭王妃在这十年之久的时间内,不停地接触各种各样的毒物,身上的内脏都有一定的损伤,但这种损伤并不会致命,就如同我们受伤过后的疤痕一样。这一次,也是因为她有这么长时间的中毒过程,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才能侥幸躲过剧烈的蛇毒,不然,彭王妃应该等不到王爷去救她。”
良医正看了看益王的反应,小心地说道,“以卑职的经验来猜测,彭王妃应该是做过长期的试毒工具!”
试毒工具?
益王惊诧莫名,简直亘古未闻,从来没听说过把人当做试毒工具的。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十年之久的试毒经历……
彭有闲!映姿曾经的养父!
益王恍然大悟,能够让映姿接触毒物的就只有彭有闲。
彭有闲是皇宫里的太医,精通毒道。作为毒医,每一种毒都要精确到分毫,才能配制出解药。
倘若皇宫里的任何人有中毒的现象,必须尽快解毒。尤其是皇上、皇后、太子他们的生命安全,万一有个中毒的闪失,彭有闲如果不尽快解毒,全家人的性命都不够赔的。
显然,毒医的责任重大!
每一种毒药,配置出来的解药效力如何,一般都会找一个替代品来作实验,或者动物,或者死囚犯。
没想到,彭有闲的替代品就是拿映姿做实验!
何其残忍!丧心病狂!
益王的心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地割了两下,疼痛难忍。
十年,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彭有闲了解的毒物不低于千种,很难想象映姿如何熬过来那种难抑的痛苦?
这种心如毒蝎的人如何配做太医,映姿即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也不能这番虐待一个无辜的生命。
他定要写信告诉皇上,要皇上千万要提防这种小人,别在让他生了歹心,对皇上不利。
益王怒不可遏,无从发泄,很想把桌上的杯碟全部摔在地上,但又怕会惊扰了映姿,
益王扭头看了看睡在卧榻上的映姿,映姿刚刚被婢女喂下药丸,慢慢睡去。
益王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痛,开始后悔莫及,先前就不该对她斤斤计较,不该让她继续遭受心痛。
益王发誓以后一定要对映姿百般爱戴,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再也不让她承受丁点的委屈。
……
……
两个时辰后,映姿醒了,良医正开的药丸已经起了作用,身体恢复了不少。
映姿坐起来,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得舒坦,不过,也该是她执行计划的关键时候了。
映姿看着坐在卧榻上的益王傻笑了一阵。
这一笑,把益王笑得浑身直发毛,一度怀疑,映姿中的蛇毒始终没有清除掉,依旧像昨日那般处在幻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