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女士既然能够嫁给一个人类,自然不会是生活在梦境森林里的那些老古董。
虽然深居简出,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西耶王后是一个追求新『潮』时尚的人,不只是一个束之高阁的六阶传奇。
所以对于这个国家的未来,她也有自己的考虑。
不论是个人因素,还是自己唯一儿子的情感因素,还是政治因素,夏洛特简直就是上天赐给王室的天选之人。
现在看来,她唯一的缺点就是易怒,并且喜欢动用暴力手段。
不过相较于优点,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甚至西耶王后,召见过三次夏洛特,言辞中表达出了她和洛伦佐国王对她和乔凡尼婚事的赞成。
可惜就算那位六阶传奇发动了面子果实的能力,夏洛特那边依旧没有回应。
如同乔凡尼这种应当结婚的年纪,且不提万事得传统,急着和王室联姻的家族排队能够从王宫一只排到城外去。
自己的女儿成为未来的瑟银王后,试问谁不想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
“索菲法师那边也没有消息吗”
“她已经半年没有回来过,估计早就放弃了吧。”
不过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一位身材健壮的青年靠在门上,双手抱胸,笑道,“你们说的,不会是关于我的消息吧”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都愣住了。
“沙文”
“我亲爱的姐姐,是不是想我了”
夏洛特起身飞奔过来抱住沙文,巨大的力量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呃咳咳你再不放手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女孩这才松开怀抱,在沙文的胸口狠狠来了一拳,打的他往后连退两步才站稳脚跟。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以前在金花城彻夜不归也就算了,现在一眨眼两年多的时间,你连个回音都没有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无奈的『摸』了一下鼻子,说道,“我也想啊,可惜我和阿西娅被困在神灵遗迹中,侥幸之下,前天才刚刚回来。
这不一回来就来看你了。”
“哼,算你还有良心。”
算一脸怒『色』,但夏洛特此时的心情显然比过去两年的任何时间都要好。
走过去拉上乔凡尼的胳膊,怒气冲冲道,“你刚才不是说西西莉亚夫人有一场音乐会吗现在就去准备,我现在还不想看见这个该死的家伙”
乔凡尼把夏洛特的手放回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沙文刚回来,我们真的要去看音乐会”
女孩这才负气坐会椅子上,“不去就不去”
过了好一会才把目光移到沙文身上,不情不愿道,“没想到你这家伙已经长得这么壮实了,都快和乔凡尼一样了,以前分明还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不点呢。”
乔凡尼走过来给了沙文一个拥抱,拍拍他的后背笑道,“回来就好,阿西娅呢”
“她回家看望卡琳导师了。”
随后他也上下打量,还用力捏了两下沙文的肩膀,打趣道,“哈哈,像你这么健壮的法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两年你都吃什么东西了”
“一些基本的战士训练方法,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时候,夏洛特才说道,“沙文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等走到她的面前,女孩抬头看着眼前这位比她高一个头,身体健壮的青年,突然笑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要抬起头才能看见你的脸了。”
说着还和往常一样想要伸手去『摸』沙文的头顶。
不过胳膊抬到一半,接着说道,“算了,我可不想被你觉得,我认为你还是一个小屁孩。
怎么样,回来的感觉如何”
“很亲切。”
“乔凡尼,今天晚上,和沙文一起,我们去拉齐姆餐厅吧,当然,你请客。”
“没问题,夏洛特小姐。”
能够看到自己的心上人『露』出笑容,乔凡尼的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傍晚。
三人坐在餐桌前,拉齐姆餐厅还是和以往一样,人满为患。
不过有这位殿下出面,区区一个位置,还是很好拿到手的。
“听说贝内代托阁下退休了”
沙文一边吃炖牛肉一边说道。
乔凡尼点点头说道,“他现在在闪银商会担任顾问,没想到你还记得他。”
“当然,贝内代托阁下帮了我很多忙,前年换届我没帮到他是在是遗憾。”
“不过也不完全是这些原因,工党的势力在他执政的三年,尤其是你和黑白鸟商会出现以后,势力远远超出了其他党派。
所以这次才会推举自由党的加维诺,不过最近他的支持率很低,总是有弹劾他的文件送到父亲的桌子上。
估计今年会是他的最后一年了。”
毕竟,根据宪法,王室有直接任免首相的权力,只是他们从未动用过。
上次为了制衡,强行不给贝内代托通过大选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好在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保守党恢复了一定元气,自由党也积累了不少资源和名望。
明年选举也算是合理的公平竞选。
而不是和前年一样,议会的风向完全一边倒。
“这么说,贝内代托阁下还是有机会的”
“当然,告诉你一些内部消息,去年的时候父亲暗中召见过贝内代托,承诺明年如果他能胜选,王室不会有任何异议,并且闪银商会也会出资。
不然你觉得前年会那么容易就把已经快要胜利的贝内代托给弄下来”
沙文倒是很惊奇的看着他,打趣道,“没想到殿下还懂得这些,我以为政治方面完全是你的弱项呢。
现在我还记得当初贝内代托阁下和我谈生意的时候,他看着你的眼神。”
正在吃东西的夏洛特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急忙用餐巾擦拭嘴角,低着头笑道,“你们继续聊,我什么都没听见。”
“啊,你是说那件事”
乔凡尼也笑道,“听说为了那件事,贝内代托可是在背地里说了我不少的坏话呢,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耳濡目染下,这些算不得什么。”
很显然,夏洛特从贝内代托的口中知道那次王子殿下神助攻,帮助沙文从国库里掏钱的事情。
不过这家伙也是非常狡猾,看着夏洛特接着说道,“不过了解那些金币都是为了资助夏洛特小姐名下商会的运转,我觉得你的要价还是有点太少呢。”
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餐桌上的气氛倒是越发融洽起来。
入夜。
蓝宝石庄园。
刚刚洗过澡的沙文换好睡衣躺在床上。
久违的柔软大床让他觉得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享受。
比该死的石头地面不知道舒服多少倍还有那边冷的要命的天气。
不过刚刚准备入睡,窗户外却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黑猫跳了进来,然后很人『性』化的关好窗户。
迈着猫步,慢悠悠的走过来跳上床,趴在沙文脚下的被子上。
“难道你不回家去陪卡琳导师吗”
“晚上她还有许多论文要批改,我在家里呆着无聊,所以就过来找你了,原本我还以为你在第三大道的公寓里呢。”
解除变身,女孩穿着一身黑『色』劲装,似乎就是她以前常穿的那一套。
“别这么看着我,那条裙子虽然好看,但太不方便了,我还是喜欢这套衣服。”
“所以,你是要在这里过夜吗”
看着沙文揶揄的目光,女孩把头转过去,轻哼一声。
“我才不要呢,难道你就不想出去玩玩这么好的夜晚,拿到就待在家里睡觉吗”
沙文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道,“你啊还真是没有任何变化,和以前一样。”
“变化你觉得我应该变成什么样才好呢”
“不论什么样都好。”
“哼,算你识相,真不出去”
“我要睡觉。”
说着话,沙文就仰面躺下,“柔软的大床,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更加享受的事情吗
肮脏冰冷的『毛』毯,还有坚硬的地面,啧啧这才是人类应该居住的环境啊”
“诶你真就不理我了”
“不然呢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不怀好意的家伙。”
“是你自己进来的吧”
“哼,我走了,你就一个人睡吧。”
女孩从床上跳下去,走到窗户旁,刚准备伸手去开窗子,只觉得两脚一空,就被人抱了起来。
“来都来了,急什么”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嗯你来的时候一定洗过澡了。”
“废话我才不想和神灵遗迹里面一样,像一个脏兮兮的乞丐。”
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低头亲吻女孩的嘴唇,沙文笑道,“卡琳导师还好吗”
“妈妈很好,只是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不过有利亚姆导师在照顾她。”
“还记得我们的婚礼吗看来已经比计划迟到两年了。”
女还没有回应。
只是看着沙文的眼睛。
安静的房间里能够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沙文大笑一声,完全不管女孩的惊呼把她丢到床上。
低头看着她,一只手轻抚脸颊,“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我爱上你呢”
阿西娅有些害羞的把目光瞥向别处。
“可能可能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长吧。”
沙文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因为孤独与理解。”
女孩甚至能够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稍。
毫无疑问,阿西娅和他一样,是一个内心非常孤独的人。
因为过去的许多经历与挫折,让他们不愿意相信别人,也不愿意轻易让陌生人走进自己的生活。
就如同多年前,阿西娅趴在树上看到沙文时,直觉给她的答案一样。
他们两个人是同类。
只有同类才会理解同类的想法与经历。
在这个夜晚,两个孤独的灵魂逐渐交融在一起,永不分离。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盛夏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卧房。
女仆和往常一样推着餐车,敲响卧房的大门,然后走进来。
“沙文老爷,早餐时间到了,夏洛特小姐已经在餐厅等候您了。”
不过让她惊奇的是,沙文的床上还又另一个人。
女孩听到说话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等她的目光接触到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女仆时。
如同大梦初醒。
急忙起身,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身子,急忙用被子挡好。
“你你谁让你进来了快出去出去”
还在沉睡的沙文甚至眼睛都没睁开,声音带着睡意说道,“早餐给我们留一份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这个时候年轻的小女仆才看清,这不是沙文的未婚妻,阿西娅小姐吗
一只手捂着嘴娇笑一声,另一只手抓起裙摆小跑了出去,顺带关上房门。
女孩看着窗外,“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一边说话一边开始在地上找自己的衣服。
“你不准偷看”
沙文趴在床上笑道,“你这么着急要去什么地方不留下来吃点早餐吗”
女孩用衣服挡住身体,指着沙文,“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
匆匆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外表,这才打开窗户,回头说道,“你你这该死的骗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说罢就变成一只花猫跳出窗户,消失在街道上。
沙文爬起来,挠了挠额头,这又是闹哪出啊
至少,相处的越久,他是越来越不懂得阿西亚的心思了。
不过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还是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吹着口哨,悠然自得起床,拉响铜铃,然后开始穿衣服。
等到小女仆再次回来的时候,沙文正穿着睡衣,整理『乱』成一团的头发。
“吃过早餐后我要洗澡,去准备热水吧。”
小女仆看着镜子里的沙文,表情难免有些羞涩,答应以后,红着脸就跑了出去。
不过沙文并不知道的是,当天下午,关于他和阿西娅的八卦,已经顺着小女仆的嘴,从传遍整个庄园的程度,跟随微风,飘进了特尼斯的上流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