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长芸看着天道,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君若尘现在在什么地方?”
天道没有隐瞒:“唉,其实当年君家灭门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了凤清的结局。”
“所以在那些人动手之前,我动了点手段,把君若尘弄走了。”
即便凤长芸经历了很多,却还是被天道这话惊得说不出来。
她嘴动了动,感觉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你,你是天道,怎敢随意插手人间之事?”
天道听起来高高在上,可但凡知道一些因果的都清楚,越是祂们这样的存在,受到的束缚反而越多。
因果修行大成的人忌惮的东西往往比新人更多,这跟天道一样,祂也有很多规则需要遵守。
天道的一切行动轨迹都需要遵守规则,祂们只能在规则范围内活动,一旦超出界限,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谁也不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世界选择让她去拯救的原因。
天道的实力不是一个小小的凤长芸能比的,若祂们能出手,祂们也不会如此被动,早就自己动手了。
可偏偏那么多天道都不敢动作,不就是忌惮那些规则吗?怕自己的行动给小世界带来不可逆的恶劣影响。
虽说祂们也是制定规则的存在,可同时祂们也被规则束缚着。
而眼前这位天道却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这让凤长芸着实没有料到。
天道叹了口气,语气要多无奈有多无奈:“你以为我愿意?但凡她不是气运之子,我都懒得管她。”
“她身负大气运,却轻视自己的性命,我是预感到了现在才留了后手。只是这些年一直没用上,把他给忘了。”
凤长芸咽了口口水,感觉世界都有些不真实起来:“救下君若尘,那你……”
天道再次叹气:“前三个月,暴雨连绵,之后整整五年,天灾不断,饿殍遍野,我身上的气运也消散了很多。”
祂苦笑一声:“可不这么做我又能如何?在时光洪流中君若尘只不过是粒不起眼的微尘……可这粒微尘,能决定这方世界的生死。”
所以祂宁愿消耗一些气运牺牲部分人,也要保下君若尘。
若不这么做,到了今日也许就只能看着凤清去死,这方世界毁灭了。
虽然也有别的手段能救下这个世界,但没有哪种手段,能比救下君若尘带来的影响更小了。
天道也很想问为什么是祂摊上了凤清。
凤长芸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下来:“那君若尘现在在哪?”
“被我扔空间裂缝里去了。”
凤长芸刚平静的心又开始狂跳,被祂的话整得都快心梗了:“空间裂缝一个人都没有,九万多年,你放他一个人在那?”
九万多年啊,若她是君若尘,一个人待在空间裂缝,不死也得疯。
天道果然还是她熟悉的那个天道,怎么这么不靠谱?
君若尘现在还好吗?还活着吗?
天道笑了笑:“放心,那里的时间流速跟这里不一样,在他那里,时间过去也不过才千年。”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千年时间确实不算长,闭个关出来数百年也就过去了。
但再放下去,很难说君若尘会不会有事。
凤长芸连忙道:“那我们快些去把他接回来吧。”
天道点头:“我送你去,你与他说清楚凤清的事,我就不去了。”
祂已经插手过一次,再插手,影响只会更大。
凤长芸点头。
天道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落在她眉心,一股清凉之感传来。
下一秒,她眼前一花,黑暗褪去,视线缓缓恢复清明,猝然对上了冥王那双乱转的眼睛,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冥王眨了眨眼:“回来了。”
凤长芸点头,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她和冥王的身影就突然从院子里消失不见。
清凉的风吹过,带起地上的落叶飞到空中,打了几个转后又很快落下来,好像这里一直没人来过。
凤长芸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场景不断变换,反复无常。
等安定下来之时,她和冥王已经站在了一片怪石嶙峋的大山脚下。
冥王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被拉来了这里。
两人环视一圈,他们站立的地方在山脚,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浓密的白雾将外面的情况遮挡的严严实实。
凤长芸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雾气,那头雾气包裹,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这头山上怪石嶙峋,偶有几株植物迎风生长,数量稀少。
山上一点雾气也没有,这片白雾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挡在了外面一样。
明明是一个世界,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却仿佛被割裂开来一般。
冥王看向凤长芸:“什么情况?这是哪?你好歹说一声再带我走啊。”
凤长芸:“来这里接个人,接到我们就回去。”
“谁啊?”
凤长芸长话短说,几句话说清楚了君若尘的事。
冥王倒吸一口凉气,竖起大拇指,显然也被天道这番操作整得心服口服。
他只能说一句,不愧是天道,有胆量。
两人抬脚正要往山上去,哪想下一秒,眼前光芒一闪,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男子着一身浅蓝长袍,手里拿着长剑,模样生的极为俊俏,那张与凤清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已然说明了他的身份。
数万年前消失的君家少主君若尘,凤清口中的若尘哥哥。
凤长芸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君若尘,还是他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打量着君若尘,君若尘也在打量着眼前的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过了许久,他才声音沙哑的问:“我在这里待了上千年,从未有人来过,你们是如何来的这里?可知又该如何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