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斐,你闹够了没。”吕柏星出现在废墟间,黑着脸训斥一声吕小斐。
四间卧室,一间厨房,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门板立着。
吕柏星只能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也要翻新。
吕柏星冷着的脸,转向林斩邪时,瞬间骄阳融化了寒冰,春风拂面,一片祥和,“小柔啊,是不是小斐欺负你啦,跟我说。”
区别对待,不要太大啊!
“哼”林斩邪轻哼一声,没有回答,显得有些傲娇。
吕柏星毕竟是四星领主,当着人家面拆家,多少也是有些尴尬。
“将邪**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林斩邪并不是迂腐的人。
看起来,吕柏星是在训斥着吕小斐,其实也是在保护吕小斐。
有吕柏星这个四星领主在,今天,她是杀不了,也伤不了吕小斐,与其如此,还不如各退一步。
“邪兽?”吕柏星看到吕小斐手里提着已经昏迷的小兔子,有些诧异。
不是说抓了一个老兔子吗?
怎么变成个小兔子了?
我这领主当的也太不合格了!
“小斐?”吕柏星满头问号,等着他的解释。
吕小斐提起完全昏迷的兔六六,看着兔六六稚嫩的脸庞,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重量。
切,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若是系统现在还在运转,至少会给他有两个选择。
选项一,保住她性命。
选项二,交给林斩邪。
若是平日里,以他怕麻烦的性格,就直接选择二了。
但当涉及到另外一个人的生命,他犹豫了。
有句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这兔六六,她真的是所谓的邪兽吗?
兔八冒着被人类杀死的风险,面见人类领主,就是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三只小兔子,为了救兔八,深入人类领地,为了的是亲情。
不可否认,邪兽的族群内,存在对人类敌视的种群。
但是,对于那些,不愿意出现在人类世界中的邪兽来说,他们也是真的邪兽吗?
人类中存在着恶,邪兽中存在着善,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也没有绝对的正确选择。
我吕小斐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所来自的世界,它告诉我,要辩证的方法看待世界,要用理性的思维去思考问题。
若是这么一想,其实问题反而简单了,邪兽和兔六六并不是一个等号问题。
邪兽是邪兽的问题,兔六六是兔六六的问题。
邪兽,你想杀,怎么杀,我都不管。
但是,兔六六,她不能死,至少,我现在不能交给你。
所以,兔六六,我保定了!
想清楚一切后,吕小斐一阵轻松。
就是简单的一句话。
你杀邪兽关兔六六什么事?
不过,吕小斐很确定,此时林斩邪可没功夫听他讲一套马原。
也没办法让这个世界的人认同他的理念。
所以吕小斐只能另辟蹊径,用另一种方式,保住兔六六。
吕小斐提着兔六六的手,放了下来,随后歪着脑袋看了看林斩邪,露出一副纳闷地表情,反击道:“我说啊,你就这么想抢我功劳啊?”
“小柔?”吕柏星又是满头问号,这又是什么情况。
“笑话,遇到邪兽,杀死邪兽,本就是每个人应尽的义乌,又哪里来的功劳?”林斩邪冷哼一声,不满地看向吕小斐。
“可是,一只普通邪兽的脑袋,赏金可一千金币啊!”
“那又怎么样?一千金币而已,我才看不上,明明是你放走了邪兽,如果不是你放走了它们,我早就…”林斩邪咬牙切齿,对吕小斐放走的邪兽还在耿耿于怀。
“早就什么?”吕小斐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步,看着她手里寒光闪烁的大剑,又退后两步,接着说道:“你真是倒打一耙,我本来想用几只邪兽引出他们的大本营,好一网打尽,结果,你居然拦住我去路,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的?好,我就故意给你看一看。”林斩邪气急败坏,这下也不顾忌身边的吕柏星了。
拿剑上去就要砍。
“好了,好了…”吕柏星伸手捏住了林斩邪的大剑,温和地说到,“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当过去了,你们还有很多未来。”
林斩邪冷冽地扫了吕小斐一眼,“未来?哼,吕小斐,我警告你,不要幻想什么,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什么?”吕小斐纳闷至极,什么叫我不要幻想什么?
我身边女仆没有十人也有八人,哪一个不温柔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手感有…咳咳…就是很完美。
我找个你这样的,晚上一起睡觉不得别扭死。
我们之间当然不可能了!
而且你太自恋了。
“你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吕!小!斐!你要死啊啊!”
“…”
看着马上又要打起来的俩人,吕柏星直摇头,要不要重新再盖一间领主府。
至于俩人合不合适,他说了不算,要俩人经历后,他们才会知道。
…
林斩邪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并且,留了下来。
她留下来的目的有三个。
一是为了想找机会报复吕小斐。
二是要证明,吕小斐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计划。
三是想杀更多邪兽。
虽然她很想斩杀兔六六,但是吕小斐说这是他引出邪兽的诱饵,杀了的话,引不来邪兽,那就证明林斩邪才是想保护邪兽的那一位。
为了自证清白,也为了揭穿吕小斐丑陋的谎言,她要留下来。
她不仅要留下来,还要时时跟着吕小斐,看看这个纨绔子弟能有多大的本事。
…
房间内。
“少爷,这个小女孩好可爱啊,好想亲亲。”探星的双眼星星状,被兔六六迷的激动不已。
“你想亲就亲吧,不过我提醒你,她可是邪兽。”
吕小斐说这话,也是为了看一看其他人对邪兽的反应。
“邪兽?”探星像是没听说似的,完全没反应。
惜月娇躯突然一震,似乎被吓到了。
“少爷,这…”惜月呆滞了瞬间,看着这只可爱的兔六六,努力和记忆中的印象去重叠,却发现,两者无论如何都无法叠加在一起。
“真的是邪兽?”惜月有些不敢相信,哪有这么可爱的邪兽?
在她记忆里,邪兽被人们描绘成可怕,邪恶,丑陋,残忍,是带着绝望的瘟疫。
但是眼前的兔六六,安静,温和,轻柔,如襁褓中的赤子。
两者真的是一个物种吗?